“你早點發完年終獎我就可以回去補眠了。”沈憐抬抬厚重的眼鏡，神一不茍。

“票定了沒有?”以沈憐那個格，估計早兩個月就做好準備了。

“買了。”

“回家該相親了吧?”

“……”

沈憐扶了扶眼鏡，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陳怡忍笑，也就沒再回答，兩個人半斤八兩，誰也說不了誰，算來陳怡況比還復雜呢。

大概十點多，員工們陸續地涌進來，帶著一夜墮落的頹廢，有些眼睛還沒有睜開，坐在會議室時，撐著扶手，陳怡聲音再小一點估計就能直接睡著了，一年難得一次，陳怡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沈憐念名單，陳怡發獎金。

氣氛一時也算熱絡，沒有人能拒絕金錢，尤其是陳怡的獎勵制度一向都很好，一年下來誰的年終獎都不。

就連剛進來兩個月的妹子，也都領到來回的車票，省下了一大筆錢。

發完了年終獎，廢話就不用再多說了，陳怡祝大家新年快樂，新年繼續努力，大伙們捧著獎金，紛紛離開了公司。

沈憐是最后一個走的，陳怡留著斷尾，快十一點的時候，清潔阿姨過來做最后一個小時的清潔，陳怡把的那部分年終獎發給，換來滿臉的激，等清潔阿姨搞完衛生，陳怡檢查了整個公司的門窗后，鎖門離開。

這時中午十二點，天氣冷，陳怡開車來到繽紛城，吃了一碗拉面，就在里頭逛了起來。太重的東西不打算買，買點小東西吧，又懶得帶，以前也會傻乎乎地買了一堆東西從g市帶回y市，專門□□回去，就為表孝心。

幾次后就覺得傻的，買的老家的市中心也有得買，馱回去是有多傻，這些年，陳怡不再馱東西，直接給錢，想買什麼讓母親去買。

不過，近幾年，給錢都填不了母親那顆想要婿的心，每次陳怡給錢，就看著錢一陣哀傷，說道，“如果這是婿該多好。”

陳怡卻覺得婿還不如錢來得有安全。

但母親的心倒是理解，總之近乎剩的悲哀在陳怡上百分之一百地現。

下午三年，陳怡喝了三杯咖啡，劉惠才來電話，說到門口，再等等，陳怡就再等等，三分鐘后，劉惠抱著苗苗出電梯，陳怡上前一看苗苗那乖巧的模樣立馬把人摟抱過來，苗苗不認生，小手臂順勢攀到陳怡的脖子，得陳怡的心跟一灘水似的。

“苗苗怎麼又瘦了呢?”陳怡沒話找話，就是想表達對苗苗的思念。

劉惠翻個白眼，“哪里瘦了，比上次胖了兩斤多。”

“完全看不出來啊。”陳怡白癡地苗苗的小手臂。

“就兩斤你還能看得出來?走走走，找個地方坐下來，我累死了，地鐵人太多。”

“怎麼不開車來?”

劉惠家里有兩輛車，一輛是劉惠工作的時候買的，一輛是老公用結婚的禮金買的二手車，平日老公不送，就開自己那一輛。

“被我婆婆的朋友的侄開走了，說是去見國來的未婚夫。”

“喲，海歸呢。”

“是啊海歸，一整天炫耀得不行。”

坐下來后，劉惠要了杯冰水，先喝了一大口。

陳怡指著餐牌上的小糯米問苗苗，“苗苗，干媽給你點這個吃好不好?”

苗苗小小的腦袋往下看，然后點點頭。誰知劉惠卻說道，“不行，這東西不好消化，給點個松餅吧。”

“哦，好吧，那來份松餅。”陳怡看了眼劉惠手中已經去了一大半水的杯子，“再來一杯檸檬。”

“好的。”

等服務員走了，陳怡把苗苗放在嬰兒車上，苗苗很是乖巧，大眼睛一直轉，非常專注地看著自己的媽媽跟干媽。

“上次見初的況你還沒跟我說。”陳怡一直想問劉惠，但苦于年底工作忙，再加上電話里一時說不清，這才拖到今天。

劉惠給苗苗角的手一頓，但很快就繼續起來。看起來毫無破綻，陳怡卻一眼看穿，鼻子，是當年劉惠跟秦易的見證者，相伴多年，分手的時候太過倉促，以至于彼此之間后來一冷靜下來，滿心都是后悔。

劉惠的后悔直接影響到后來對跟婚姻的判斷。

“他過得很好，未婚妻跟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非常相?”

“就見一次面哪里知道相不相，但我卻看清了一個事實。”

“什麼?”

“像我這種太過張揚的，確實很難找到好男人。”

“所以你這話其實也是在說給我聽的?”

劉惠跟陳怡幾乎都是一個類型，標桿玫瑰，艷人，事業功，追求者太多，不缺錢不缺事業，在人生這盤期上最早主導自己的人生，劉惠的自我嘲諷，自然也影到陳怡。

“我沒這麼說，但是大部分男人都喜歡選擇文靜的，事業心不強的，有一份穩定工作，可以為了男人放棄自己事業的自己追求的人，而不是像當初那樣，為了一份事業生生要跟他分手的。”

從劉惠的話語里，陳怡也能想象出秦易帶出來的孩長什麼樣了，這種孩子生活中并不缺乏，非常之多，公司好幾個員工就是這樣，為男人放棄自我，隨時準備為男人犧牲自己，把男人奉為天，全心全意相信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