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歸的嫁妝裡,莊子有好幾。
去的,就是最緻的一,這不是最大,但是卻是雁南歸生母蘭氏生前最喜歡的一。
做水雲莊,這裡三臨水,又有活泉。因此藍家過去將這裡建的極好。蘭家無子,也不曾過繼兒子,所以這裡就給了小兒蘭靜宜做了嫁妝的一。
雁南歸一行人來的時候,莊子上早就等著迎接了,前幾日,莊子上就等著接待。
這裡的人,還算是忠心的。
至多數都還是蘭氏留下來的人。
一路迎著車馬進了莊子,又抬過來轎,將送去了正屋。
十來個婆子十分得力,與從信候府來的人一起,將雁南歸安頓好。
畢竟算大病,還沒好呢,小月子也要坐月子。
之前撐著子離了孟家,在眾人看來,已經是強弩之末。
所以也沒拒絕,先好好的休息了一會,熱乎乎的吃上飯食。又睡覺去了。
接下來的事,就隻是等著,不急了。
孟家這邊,自然不肯罷休,第一時間就派去去了將軍府。
將軍府還不知這件事,榮寧長公主得知之後也是大驚。
隻是此時天不早了,又是冬日,出城是來不及了。
隻能等明日。
「你休要將那和離書送去,和離這樣大事,沒有父母之命,豈能由?」榮寧長公主道。
可惜,孟家是不敢說那些信以及那些威脅,也隻是含糊不清。
至於和離書,已經送去了,隻怕是也要不回來。
此時,能做的是雁南歸閉。
不過,雁南歸為什麼等了七天呢?哦,今日就是八天了。
就算是八天之前,子不好,總是不礙事的。
之所以等,是因為在安排。
要保護自己,就要與姨母聯絡。總算這裡,還有個老實婆子。
自然沒有見姨母,也是不想驚了孟家,但是可以寫信啊。
姨母素來疼,隻是礙著許多事,常年不見。
這些信,也是姨母這些年花了大力氣收集,一心隻想用這種方式好過。繼而能想法子替妹妹冤。
可惜,如孟俊賢所言,信候隻是個閑散的侯爵,沒有職。
而姨母上頭還有婆婆,做事並不如何自由。
可是,雁南歸依舊有自己的方法。
比如……
早在幾日前,就已經將自己的出路安排好了。
不管是扳倒孟家,還是替原主與原主生母冤,都不是容易的事。
榮寧長公主是當今陛下的親妹妹,最疼的那一個。
所以,不往權利的中心走,如何能報仇?
好在,倒是不著急,有人會比著急的。這不,一大清早的,從宮中出來的大太監就站在了水雲莊。
宣讀的是皇後娘孃的懿旨,略過一堆的溢之詞,中心意思就是,雁氏南歸,太子府為良媛。
雁南歸叩謝了皇後恩典,起擺手。
自有婆子將打賞送上。
大太監收了錢笑嗬嗬的:「良媛客氣了。」
「公公也是客氣了。不知娘娘說的日子是何時?」懿旨說的是擇吉日。
可到底沒說何時,良媛不算什麼,也不用大肆辦的,選個差不多的日自己就是了。
「皇後娘娘憐惜您了苦,知道您子不大好。想著您養一養。下個月初八就是個好日子,您瞧呢?」太監說是說,可這就是皇後的意思了。
「自然極好,那就這樣。正好我也有些不事要割一二。這些日子,就住這裡。隻是如今畢竟不同,這莊子外的,倒是需要些人手。」雁南歸道。
「好說好說,調一對軍來就是了。」這位公公十分滿意,這就行了,千萬別生事。
送走了這位傳旨的公公,不過片刻,將軍府的車駕就來了。
竟是那公主繼母紆尊降貴。
雁南歸笑了笑:「該來的,總會來的。將屋子裡弄暖和些,我還沒有好呢,我可不想早死。」
忙有人應了。
雁南歸該請安還是要請安的。
一向與這位後母不算關係好,隻是在外都是這位公主做出個縱容的樣子來。
容寧長公主還沒下車,就皺眉:「那是不是皇後那的宋良才?」
侍看了一眼皺眉:「確實就是。」
「他來這裡做什麼?」容寧有些不安,扶著侍的手下來。
進了莊子上,也不見雁南歸出來迎接,也習慣了。
這驕縱的病是養出來的嘛。
進了正屋,雁南歸起:「公主來了。」
「你……」容寧才說了一個字,就看到了桌上供著的懿旨,當下一頓:「這是什麼?」
有一個婆子上前:「回公主的話,這是皇後娘孃的懿旨。」
說著就將懿旨請下來給看。
容寧拿著那懿旨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你真是胡鬧!」也顧不得再說什麼,當即丟下就走了。
要進宮去找皇兄,這事如何能?
「吩咐下去,日後我不想見了。」
婆子應了。
信候府的人看來,這容寧是該死的,不是,蘭靜宜不會死。姑娘也不會落得這步田地。
信候夫人蘭相宜來的比較遲一點,沒遇見容寧。
一進來瞧著雁南歸就哭出來了:「我的兒!你了大苦了。」
雁南歸眼圈也是紅的。
原生被養歪了子,又叛逆的時候,總是覺得全世界都不疼。那時候,也就這個姨母始終信不是那樣的。到如今,也隻有姨母再最艱難的時候幫一把。
娘倆哭了一會,蘭相宜扶著躺下來:「萬事都是子要。如今懿旨有了,你隻養著,等下個月進了太子府就好。隻是……我的兒,你進了太子府,姨母也不安心啊。」
「無妨。事已至此,走一步是一步。」雁南歸笑了笑:「我這回經歷生死,凡事都想通了。總要報仇的。我不能糊裡糊塗被害這樣,我娘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說起早亡的妹妹,蘭相宜又是一番痛哭。
比起雁南歸是看別人的人生來,可是嫡親妹妹忽然就死了。
「可恨我蘭家無人,人欺辱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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