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清居的話,城田那幫蠢貨會不知輕重地欺奴隸,總有一天釀無可挽回的結果。清居總是適時的制止他們。
——不愧是,我的國王。
平良打心底稱頌著清居,把從清居那里拿到的五百元幣放另外的盒子里。城田他們的錢就隨意扔進零錢袋,但是清居經手的幣是特別的,絕對不能放在錢包里,萬一不小心用掉就糟了。
和平時一樣分著錢的時候,平良突然注意到。清居錢給多了。除去城田的份還多了一百元。必須要還給他才行。
“清居君”
清居聽到聲音臉轉向這邊。那一瞬間,心臟像往常一樣張得像被揪住一般。被清居的眼神倒的平良,將在手心的一百元過去。
“什麼?”
“錢給多了”
清居看了一眼平良手心的一百元。
“給你了”
平良驚訝地瞪大眼睛。
“可是……”
“跑費。你拿去買冰淇淋吃吧?”
城田他們笑了出來。“小p,太好了啊”“吃完冰淇淋,可千萬不要再想著自殺啦”被這麼調侃了一番。
平良幣。
“謝,謝,謝謝……”
漲紅著臉只看著清居一人,結結地道了謝。城田他們好像再也憋不住一樣笑出來。清居厭煩地皺著眉頭,說了句“煩死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平良小心翼翼地把清居給的跑費放盒子里。剛才那樣的場面,普通人肯定會生氣地說:你把我當白癡啊。但是平良生不起氣來。覺好像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禮一般激不已。一邊傷害別人一邊使對方高興。只有清居能做到這樣。自從遇到清居之后,自己的系統漸漸變得奇怪。
那天放學后,平良去了總是過而不的站前大廈里的小店。店里有很多自然清新風格的雜貨,許多穿著校服的生邊逛邊喊著“好可——”
也許這家店立著的看板上寫著:不可的東西止吧。隨意閑逛的平良很快找到了自己要挑的東西。油和波點花紋的容排列在貨架上。平良歪著頭看著這些,總覺得和自己想要的不太一樣,還有沒有別的呢,他開始四下張。
“喂,你看那邊那個家伙”
后傳來議論聲,平良嚇得立刻彈不得。
“可能在給朋友挑禮吧”
“那種家伙怎麼會有朋友啊”
那種……家伙啊。
“但是個子很高誒”
“只是長得高而已吧。臉呢”
“普通。劉海太長了看不見眼睛長什麼樣”
“真惡心”
一口斷定的口氣。說這種話的時候的生,就好像在做糖花一樣輕巧地揮舞著小刀。周圍惡心的糖粒四散飛開。真是對不起。我不顧份,破壞了孩子們的花園。平良沮喪地離開了這家店。
在回去的電車里,平良考慮著該怎麼辦。剛才那家店只有可的東西,沒有看上去簡約的東西。不需要波點之類的多余花紋。想要更加簡單,更加有力又有明的東西。正在考慮自己的要求時,平良突然想到了某樣東西。
正好電車到站,平良沖出電車。離家大概十分鐘的路程,他一路飛奔回家,蹬掉鞋子,沖進廚房。
“媽,爺爺的放在哪兒了?”
正在準備晚飯的母親轉過來。
“你突然找這個干嘛”
“里面不是有個像實驗用燒瓶一樣的東西嘛。那個東西放哪兒了?”
“應該收在閣樓里了吧”
平良跑上樓,拿出梯子爬進閣樓里。因為天花板很低,他只得彎著腰往里走,校服的膝蓋一下子占滿灰塵。
翻找著堆落在一起的紙箱子時,突然找到四個著【平良方祖父】的箱子。挨個打開之后,拿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收拾都不收拾就直接跑下樓。
“你搞得這麼臟,不要進廚房”
在門口被攔住之后,平良只得改去衛生間。用皂認真清洗從閣樓里拿出來的燒瓶,然后再仔細用干巾干。
啊,這個果然很漂亮。和剛才那些廉價的雜貨完全不一樣。流線型的底部好像吸著在掌心一般。和實驗用的燒瓶不同,這個瓶子的底部玻璃很厚,可以自己豎立擺放起來。
“你居然會對這些東西興趣,莫非是爺爺影響”
母親跑到洗手間來看。
“這個,是個還蠻有名的工匠做的。你爺爺對這些東西可興趣了,收集了好多陶和畫軸。所以以前每次請爺爺他們來做客的時候我都張得不行。連個花都不能出差池”
“嗯”
“難道小繼承了爺爺的審眼”
這句話聽著讓人很高興。兩年前去世的爺爺的確是個興趣非常廣泛的人。總是帶著因為口吃而格向的平良去參加一些畫展,俳句會和茶會。比起聚集著猴子一般的同級生的學校,爺爺向平良展示的世界里有更多好的東西。
“你也一直堅持拍照這個好,將來要不從事一些藝方面的工作怎麼樣”
“不可能的吧。不去上藝學校的話”
“去這種類型的大學不就行了。偶爾也給媽媽看看你拍的照片呢”
“不要”
回了兩個字,平良拿起書包和燒瓶回到自己的房間。
小時候父母就給自己買了相機,這也為了平良為數不多的興趣好。第一次被帶去拍的照片非常的糟糕,不過學會圖片編輯之后拍照變得開心起來。
休息天去繁華的鬧市區,拍攝人群錯的風景,然后用修圖件把人類都修掉。再用綿的風景把這些空白填滿。
這些作業既耗費耐心又花費時間,但是能讓人投其中。日常的郁,憤怒和懦弱都離自己遠去,在這個近似孤獨的空間里平良得到了片刻的安寧。他喜歡編輯完后的風景。人類忽然從本該屬于人類的城市中消失不見。這個世界就好像因為作惡多端,被神明毫無預兆地施加了懲罰。
有時候平良會用上如一般的橙濾鏡,那照片就會看上分外可怖。不過平良更喜歡從那種直白且有著明的明亮世界里,自然地把人類消去。比起故意加工得很怪異,這樣的照片更能凸顯出喪失。
平良自己都覺得這個好太暗了。所以從來不敢讓父母看他拍的照片。因為口吃的原因,最后一次有朋友來家里找他玩還是小學時候的事,知道平良融不進學校的父母如果看到這樣的照片,恐怕不止會到震驚,還會覺得平良是不是神上出了什麼問題吧。
作為獨生子真的非常對不起父母。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啊。
自己的不滿和不安像魚兒一樣一直自己的心中不斷地來回游。
收拾起這些無發泄的緒,平良把燒瓶放到桌子上。拉開屜,輕輕從屜里分隔用的收納格里拿出零錢。一個,放燒瓶。咔嚓,幣發出清脆的聲音。再一個。再一個。每次跑的時候,從清居那里拿到的零錢們。最后從卡盒里拿出今天的幣,然后放了進去。
燒瓶迎著窗外的閃爍著青綠的,平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
他到非常的滿足。這份滿足甚至超越了自己可以承的范圍,不斷地溢出積在心底,讓平良到口苦悶。悲傷而幸福,好像要窒息一般。第一次會到這樣的。不過平良知道這種該如何命名。
——跑費。你拿去買冰淇淋吃吧?
怎麼可能拿去買冰淇淋吃啊。我要一直保存著它,看著它就會覺得心悸。
這種就做慕。
第4章
要是沒有暑假就好了。平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想。
曾經春夏冬季的長假是把平良從苦難的學校中暫時解放出來的寶貴時。但是現在,見不到清居的假期真的狗屁都不是。這麼想的自己真的是蠢了。不顧及自己低微的份,居然喜歡上了金字塔頂的人,而且還是同。簡直沒臉見橡皮鴨隊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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