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和李阿姨回到別墅,果然看到客廳中多了一個人,修敏兒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一本雜志看,一手端著李阿姨給泡的花茶。
聽到腳步聲,抬頭看過來,見到白雪,非常有禮貌的笑了笑,關切道:“我聽說你前幾天遇襲了,怎麼樣?沒有被嚇著吧?”
修敏兒并不是長得天生麗質的那種類型,不過修家有錢啊,先天不足后天都可以用錢來彌補。修敏兒皮不夠白,眼睛也是單眼皮,后來做了醫學白又去做了一個雙眼皮,再加上各種保養,如今是又白又,也稱得上是白富了。畢竟出生有錢人家,材管理得是真不錯,再被各種名牌包裝下來,就單上那種氣質也足以讓人驚艷了。
“白雪”一向看到都沒什麼好臉,不過修敏兒每次看到倒是客客氣氣,這樣一對比倒顯得白雪有點小家子氣,而卻是那種知書達理,商又高的大家小姐。
這個世界里的白雪被父母保護得很好,單純天真,緒管理能力較差,很容易就被激怒,不過這個白雪經歷得太多,看過了太多不同人的臉,早就練就了一顆刀槍不的心,所以修敏兒那點小伎倆倒還不足以讓計較。
白雪便也客氣的笑了笑道:“真是難為你了,還大老遠跑過來關心我。”
的反應倒讓修敏兒有些詫異,詫異今天的白雪居然沒有再對怒目相向,不過這種詫異并沒有持續多久,回過神來,似想到什麼,急忙將放在腳邊的袋子提起來放在面前的茶幾上說道:“對了,上次嘉銘去我那邊玩的時候將服忘在那邊了,我幫他拿了過來。”
白雪向袋子里掃了一眼,里面確實是魏嘉銘的服。修敏兒說這句話的時候表自然,仿若魏嘉銘一個有婦之夫去那邊玩,又將服留在那里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而且將明明有些曖昧的話說的如此自然,就好像和魏嘉銘如此親本就是理所當然一樣。
如果換做以前的白雪,聽到這話大概又要炸了,那麼在意魏嘉銘,聽到哪怕一點點有關他和別的人曖昧的話都不了。
修敏兒以前也是如此,似有若無的在面前表現出對魏嘉銘的親切,經常狀似無意的表現出對魏嘉銘有多了解,他們的關系有多好。
以前的白雪每次都會被氣得半死,然后忍不住對修敏兒發火,而修敏兒面對的怒火總是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這樣越發顯得白雪是個脾氣暴躁缺乏修養的人。
這樣還不算,因為修敏兒的作用,甚至開始懷疑魏嘉銘和真有點什麼,還派人去跟蹤魏嘉銘,當然最終什麼都沒有發現,卻被魏嘉銘笑又不無諷刺的提醒了一句,“你不用派人來拍我,我雖然不常回家,但是我還記得我的份,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我自有分寸。我不會拿我自己的名譽去開玩笑,所以你大可不必多此一舉。”
這話簡直就像一記形的掌,打得白雪的臉一陣火辣辣的疼,而從那之后魏嘉銘便越發不常回家了。
白雪自然也清楚,修敏兒此番前來就是想借送服來刺激一下,明明知道才剛剛遇到襲擊心理脆弱,卻還要利用給魏嘉銘送服來刺激一下,不無暗的想,這修小姐的心思也真是夠惡毒的。
不同于之前的白雪一遇到和魏嘉銘有關的事就了分寸,此刻白雪倒還可以冷靜理智的分析一下,沉思一會兒才沖道:“真是麻煩你了。”掃了一眼服又道:“不過,你應該也清楚魏嘉銘他不常回家,我看他這服也是他常穿的,你大可以給他送到他現在住的地方,這樣倒是要方便一點,完全不用還跑這麼遠送到這里。”笑容漸深,“修小姐你和魏嘉銘從小一起長大,又好,應該也知道他不回家會住在哪里吧?”
或許是白雪平靜的反應大大出乎了修敏兒的意料,愣了有好幾秒才道:“他住在哪里我當然知道,不過我剛剛給他打電話他沒有接,我怕他在忙會打擾到他就沒有再問。更何況,去他住的地方他也不一定在,我怕白跑一趟,索就直接送過來,反正他遲早都會回來的不是嗎?”
白雪所站的位置正好對著大門,大門一側有一扇落地窗,眼睛余看到有個高大的影閃過,微微低頭掩蓋住面上的神,再抬頭的時候微微挑眉,眼角帶著笑,“修小姐難道不知道掃地的阿姨每到這個點都會去他住的地方打掃嗎?他住的地方和這里都是同一個阿姨打掃的,阿姨每天會先來這邊再去他那邊,所以也不存在沒有人幫你開門,這點連我這個不怎麼親近的妻子都知道,修小姐你和魏嘉銘這麼好的關系會不知道?”
修敏兒角的笑意微微僵了一下,隨即便搖了搖頭,好似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了,只是給打掃的阿姨我畢竟不放心,還不如帶回來給你。”
白雪向門口掃了一眼,果然看到魏嘉銘高大的子就站在門邊,不過門邊只出他小半邊,他腦袋還在門外,倒是看不出他是什麼表,聽到修敏兒這個回答,真是想笑,看樣子這修小姐是自作聰明過頭了。
就這麼隨口一說,沒想到修敏兒就自作聰明接上了。白雪頓時就覺得沒意思了,聳了聳肩道:“魏嘉銘既然將屋子給打掃就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不過倒是很謝修小姐這麼信任我,居然特意將車開到距離市區半個小時車程的這里,就為了送還魏嘉銘的服。不過……”說到此語氣突然變得嘲諷起來,“修小姐你年紀也不小了,于人□□故上也該懂一些,你應該很清楚,千里迢迢跑過來送還我丈夫的服我很有可能會誤會。如果修小姐并沒有想到那麼多,那我勸修小姐還是多修煉一下商,如果修小姐是有意為之,就是想讓我誤會,讓我生氣,那我更要勸勸修小姐,年紀不小了,行事不要這麼稚,好歹還是大家閨秀呢,行事太過稚會讓人笑話的。”
修敏兒:“……”
修敏兒真的沒有想到竟然也有被白雪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只是一時間卻說不上來,只覺得眼前的白雪真是怪異極了,從開始到現在的目就很平靜,的平靜給一種面對之時游刃有余的覺,這樣的狀態不應該會出現在白雪上。
也不知道修敏兒是被給堵了一下還是太過詫異白雪的變化,一時間竟沒有說話,這時魏嘉銘已從門口走進來,他的面很平靜,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白雪便道:“魏嘉銘回來了,你親自還給他吧。”白雪說完便上樓去了。
修敏兒回過神來,轉一看,果然看到魏嘉銘走進門來,修敏兒眼睛一亮,喜頓時浮于臉上,只是見魏嘉銘向那服口袋走過去,修敏兒那明亮的目暗了一下,浮現幾分擔憂。
“那個……嘉銘哥。”
魏嘉銘將服拿出來看了一眼,問:“我記得這件服我忘在蔣舫季那里了,怎麼跑到你手上了,還有服上怎麼有這麼大一香水味?你噴了香水在上面?”
他問話的語氣很平和,他似乎對誰都是這樣的,彬彬有禮,是個謙和的翩翩公子,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問的時候卻給一種說不出的迫。
面上的笑容便有些勉強,“今天我去舫季哥那邊玩的時候看到你的服,我想著反正我也沒什麼事,索就給你送過來了。”
魏嘉銘將服隨手塞到口袋里,又道:“服上的香水又是怎麼回事?”
他問得輕描淡寫,可是卻能聽出他語氣中的冷意,修敏兒坐也坐不安穩,下意識的站起來,脊背顯出幾分僵,干笑道:“香水是我不小心噴到上面的,我……”
魏嘉銘卻將李阿姨過來打斷了修敏兒的話,他將服連口袋一起遞給李阿姨,說話的語氣非常有禮貌,“麻煩李阿姨幫我將它丟掉。”
李阿姨沒有多問,拿過服就離開了,然而聽到這話的修敏兒卻是僵得不能再僵了,魏嘉銘轉頭看了一眼,他角含笑,“你應該知道的,我不太喜歡這些香水味,聞到會頭悶。”
他臉含笑意,依然那般謙和有禮。
修敏兒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點了點頭道:“是我的錯,是我不小心將香水弄到你服上的。”
魏嘉銘又道:“我回來換個服還要出去,你請便吧。”他說完正要離去,似想到什麼他又補充了一句:“對了,白雪并不知道我住在哪里,還有……我住的地方也不是我家打掃的阿姨去打掃的。”
魏嘉銘說完這話便轉離去了,修敏兒卻像是被扇了一掌一樣好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回想著和白雪的對話,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白雪就是在故意套路,而竟然這般自作聰明的被耍了個團團轉,這樣還罷了,竟還被魏嘉銘給看到了。
怪不得一向修養良好的魏嘉銘會直接讓阿姨將他的服丟掉,他之所以做這種傷人臉面的舉大概覺得是有意為之,故意拿走他的服,故意弄香水在上面,至于為什麼這麼做……
想到了剛剛白雪說的話,說故意拿魏嘉銘的服過來刺激,還說稚,說這麼稚會讓人笑話!
修敏兒那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被白雪盡收眼底,好戲看完,正要轉回房,卻到正好上樓的魏嘉銘,白雪沖他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也沒說什麼便直接進屋了,魏嘉銘著的背影卻沒有。
他微微頷首,眸掩藏在影中,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
一連好幾天白雪都沉浸在工作間,或許是因為腦袋中有這個世界白雪的記憶,或許是太過熱珠寶設計,幾天的時間已經能畫一些略的三視圖了。
這幾天魏嘉銘都沒有在家,偌大的房子就和幫傭李阿姨,雖然冷清,但沒有魏嘉銘在反而自在很多。
這段時間謝絕了一切來訪者,也拒絕出門,只接了幾個媽媽的電話,無非就是讓好好吃飯,讓不要跑,出門一定要帶上李阿姨同行等等的話。
因為都是在練基本功,所以白雪基本上只是在臨摹大牌首飾,待得基本功練得差不多了,白雪打算自己設計一款已經構思許久的項鏈。
不過,要說做設計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忙了一個上午,涂涂改改的,連半個吊墜都還沒有畫出來。
白雪覺脖子都快要僵掉了,活了一下脖子,這一抬頭正好看到對面,被一叢波斯隔開的草地上站了個人。
他穿了一件白的Polo衫,一條灰白的休閑,他材拔,簡單的穿在他上也撐出一種獨特的,明亮的白系又給人一種玉樹臨風的覺。他腰間掛了一個箭袋,此刻正側對著,手上握著一把弓,他從箭袋中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對著大概五十米左右的箭靶,搭箭拉弓發一氣呵,這一箭過去正好命中紅心,白雪瞇眼仔細看了看,發現那紅心已經了幾支箭。
倒是沒想到魏嘉銘竟然回來了。白雪突然想起來,當初這個世界里的白雪將工作間修在這里完全就是為了魏嘉銘,因為這里正對著魏嘉銘的練靶場,他沒事干的時候總喜歡箭,從這里看過去正好就可以看到在靶場練習箭的魏嘉銘,甚至為了更方便看他,這邊的窗戶全部都裝落地窗。
白雪是真的沒有想到,會為了一個人做到如此瘋狂的地步,完全圍繞著他轉,甚至都快要失去自我了。這樣的瘋狂是另一個世界里的從來沒有想過的,所以難免覺得匪夷所思。
白雪簡單活了一下腦袋就繼續作畫。連續了好幾支箭之后魏嘉銘打算放松一下,他無意間一轉頭,目就掃到白雪的工作。每次他在這邊箭的時候,便會假裝在工作間工作,只是每次他無意間將目掃過去都會隔著落地窗對上盯在他上那明亮又熱烈的雙眼,這樣的眼神總會讓他覺得不適,可是天生的教養卻無法對表達他的不適,他反而還要對禮貌微笑。
只是這一次他看過去的時候卻沒有再對上那一雙熱烈又滿是意的雙眼,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就坐在窗前,面前擺了一個畫板,此刻正在畫板上涂涂改改,眉心微蹙,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畫板上,除了畫板上寫寫畫畫的東西再也看不到其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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