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嘉重生前份尊貴,從不曾被人如此輕薄,眼里閃過慍怒,下意識想要給趙靖玉一掌,隨即記起自己現在的份,連忙低眉斂目,抖著睫怯聲答道:“回二公子,我袖兒。”
趙靖玉卻敏銳地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怒火,角勾起玩味的笑。
“袖兒?”他重復了一遍,“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回二公子,袖兒就是您當年收留在莊子上的小丫頭。”胡三木說道。
“哦?”趙靖玉很是意外了一下,“原來是,哈哈!”
他大笑兩聲,一把抓住謝南嘉的手腕,轉往院里走去:“袖兒啊袖兒,你說咱們是什麼緣分,來來來,進來與公子我好好敘敘舊。”
“二公子,那些孩子怎麼辦?”胡三木追上去問道。
“讓們都散了吧!”趙靖玉揮揮手,拉著謝南嘉頭也不回地進了院子。
孩子們恨死了袖兒,卻只能心有不甘地離去。
袖兒娘躲在暗,見兒終究沒逃過二公子的魔掌,流下傷心的淚水。
謝南嘉一腳踏進院子,懸了半天的心終于落地,這大宅,總算是進來了。
院子里伺候的孩子們方才也在關注外面的況,見二公子拉著袖兒進來,忙各自散開,假裝打掃庭院。
趙靖玉不加理會,拉著謝南嘉徑直進了上房,松開的手,在堂中太師椅上落座。
謝南嘉疊手拘謹地站在他對面,看起來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趙靖玉上下打量,依稀記起當年那個畏畏的小丫頭。
果真是大十八變,小丫頭搖變了大人,還是個善于偽裝的人。
站在那里,看起來而膽怯,但的眼睛里分明沒有一怯意,甚至還帶著些許的算計。
若不是方才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怒火,趙靖玉大概會真的以為還是當年那般膽小如鼠,可他既然看到了,這裝出來的怯懦就有了一層擒故縱的意味。
趙靖玉笑起來,笑容輕薄:“之前不是要給我磕頭謝恩嗎,怎麼現在又不了?”
要我給你磕頭,你還不夠格!謝南嘉心里這樣想著,上答道:“我只是想在外面給二公子磕頭,并不想進來服侍二公子。”
“為何,服侍我不好嗎,你看那些孩子都不得呢!”趙靖玉說道。
“那是們,不是我。”謝南嘉說道。
越是這樣說,趙靖玉越發確定是在擒故縱,當下毫不留地揭穿:“既然如此,要給本公子推拿解乏的話又是誰說的?”
“……”謝南嘉無言低頭,目閃爍。
趙靖玉冷笑:“看來三十六計你只學會了一計。”
謝南嘉臉上浮起紅暈。
人兒就是人兒,哪怕耍心眼,也讓人厭惡不起來。
二公子只在乎丑,不在乎誠實還是猾,在他面前耍心眼的人,不過就是垂涎他的,想得到他的恩寵,越是這樣的人,越讓他覺得安全。
于是,他沖謝南嘉招手:“不是會推拿嗎,過來讓公子我試試手藝。”
謝南嘉不聲地走到他后,雙手搭在他肩上,在那若有若無的龍涎香里悄悄舒了一口氣。
這個自以為是的草包,故意了個破綻給他,他就真的以為自己多聰明,說三十六計只會一計,可這一計就讓他徹底消除了戒備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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