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萌寶開班===

　（第一更開門見山）

　小七不似小五這般活潑好,沒有大嗓門得“哇”了幾聲之后，就直接撲進沙區去，撲一臉泥。

　也不似桃桃這般,乖巧的好奇寶寶一個,一手抱著自己的玉米清之,一直眨了水靈靈的眼睛,問這是什麼,那又是什麼……

　從頭至尾,小七都規規矩矩得牽著沈悅的手。

　明明目都不夠用了,被映眼簾的沙區、攀爬區、主游戲區和遠的草坪、彩虹跑道全然吸引住,著脖子，墊著腳尖，仿佛見到新的天地一般。但言行舉止上,卻比小五和桃桃都要安靜、聽話、懂事和規矩不吱聲……

　快要路過沙區時，小七還是忍不住咬了咬。

　又不由回頭,看了慧媽媽一眼。

　慧媽媽正有些焦心這兒園,盡是孩子玩耍的地方,譬如沙區、攀爬區。揚沙和攀爬對孩子來說都是很危險的事,慧媽媽心中不有些擔心……

　慧媽媽的臉很有些不好。

　小七習慣了察言觀，見慧媽媽這幅臉，小七便沒有再出聲。只低著頭，由沈悅牽著往前面走去。

　沈悅卻緩緩停下腳步,自小七面前蹲下，與小七齊高,溫聲問道，“小七，你不想玩沙子嗎？小五剛才玩了很久才出來……”

　“真的嗎？”聽到五哥竟然在沙區玩了很久,小七睜大了眼，很是羨慕。

　但即便如此，還是不自覺得瞥目看向一側的慧媽媽。

　沈悅跟前，慧媽媽不好真說什麼。

　眼見沈悅也循著七公子的目，朝看過來，慧媽媽朝小七晦嘆道，“這沙區里的沙子太臟了，七公子才大病初愈……”

　小七眸間有些失。

　但即便失寫在眼中，卻仍未同慧媽媽爭執。

　目看回沈悅時，藏了泄氣。

　沈悅目微微滯了滯，手了小七的頭，輕聲道，“那我們一沙子好不好？”

　小七原本泄氣的眼神，瞬間似是看到希翼一般，下意識笑起來，小啄米似的朝沈悅連連點頭。

　看到沈悅眼中的肯定神，又興匆匆看向慧媽媽。

　慧媽媽臉微怔。

　原本，聽完沈悅一番話，想著當怎麼回絕，卻見沈悅也起，朝道，“慧媽媽，您不用擔心，一旁就有皂角和洗手臺，稍后我們將手洗干凈，再去下一。”

　還不待慧媽媽開口，卻聽小七有的祈求和堅持，“慧媽媽~”

　沈慧媽媽不好拂了沈悅面，勉強扯了一笑容，“那小心些，別將沙子弄到眼睛里了。”

　“好！”小七已牽了沈悅往沙區去。

　慧媽媽不由皺眉。

　沈悅牽小七蹲下，指尖輕輕了細沙，溫聲問道，“小七，你看看，覺得沙子像什麼？”

　小七從未玩過沙子，尤其是這樣細細的沙子，沈悅一問，小七眼睛中似是都充滿了憧憬，大聲應道，“像水！”

　沈悅笑了笑，“還有呢？”

　小七又抓了一把，再仔細，忽得，又笑起來，“還像……慧媽媽的手！”

　后的慧媽媽愣住，眉頭卻半舒。

　沈悅又笑了笑，循循善，“為什麼會像慧媽媽的手？”

　小七笑道，“因為……讓人很舒服。”

　小七說完，開心朝慧媽媽笑了笑。

　慧媽媽尚未從怔忪中回過神來，小七已聽話起，先前說的是一沙子，便真的只了沙子，就不多玩旁的了。

　小七比想象中的更遵守秩序。

　沈悅牽了小七去一旁的洗手臺洗手。

　慧媽媽又想起方才七公子那聲“像慧媽媽的手”，一時眼底些許溫潤。半晌，角才微微牽了牽。

　再等沈悅牽了小七回來，小七便不似早前那般拘謹，敢看，敢想，也敢試著提要求想玩綜合游戲區的梯了。

　慧媽媽擔心梯有些高。

　沈悅輕聲道，“方才桃桃在梯這里玩了許久，小七的個頭要比桃桃高，又更小心，我們在一旁看著，不離太遠，不會有問題的。”

　慧媽媽雖應了，卻仍不放心，一直在近。但見小七在梯上同招手，又從梯上嘻嘻哈哈下來的時候，沈悅還是看見慧媽媽眼角的張，又并著些許笑容。

　“沈姑娘勿怪，奴家也是怕七公子傷……”慧媽媽特意尋了機會開口，“照顧孩子，安全是首要的，七公子自是奴家看著長大的，也是奴家心頭上的，自然看得比旁得都更重些。雖說小孩子磕磕在所難免，但夫人去世得早，也將七公子托付于奴家，奴家總是要事事都上心些的……”

　慧媽媽這番話字斟句酌，之以，曉之以理。

　應當，早前沒同旁人說起過。

　而眼下，慧媽媽這番話是特意說給聽，來試探意思的……

　沈悅角微微勾了勾，“慧媽媽，您已經將小七照顧得很好，小七也比我們想象中的更聰明，懂事。小七現在需要的，除了您的照顧，還有在日常生活中學會自己判斷危險與否，也要能自己探索和評估周圍。若是哪一日，慧媽媽您剛好不在，小七他也知曉如何照顧好自己……”

　沈悅聲音雖溫和，言辭間卻并未讓步，但又不會讓人聽起來覺得不舒服。

　慧媽媽語塞。

　恰好，小七發現了一側的圓環樹區，仿佛對圓環樹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嘗試著從一頭鉆進去，又從另一頭爬著鉆出來，上雖然沾了灰，卻樂在其中。

　有沈悅在，慧媽媽也不好制止。

　樹有岔路口，小七這回從這頭鉆出來，下一回又從另一頭鉆出來，新奇無比。再試一次的時候，又是新的口。小七在圓環樹區探索了很久，結束的時候，小七還興得同慧媽媽分，“這個真的好有意思！”

　慧媽媽一面給他汗，也一面在想，這一陣子都在病著，似是許久也未見到七公子這麼開心的時候了……

　等到彩虹跑道和蹴鞠草坪時，小七終于“哇~”得一聲起哄了出來。

　這才是孩的天。

　“阿悅，這是什麼？”小七指著環形球門，眼中皆是好奇。

　沈悅上前，俯朝他道，“是蹴鞠呀，就是把蹴鞠踢進環形球門里，要不要試試？”

　小七了鼓舞，卻果真未中。

　小七不氣餒，反而高興。

　沈悅道，“日后我們有專門的課程是學習蹴鞠的，會有教授蹴鞠的師傅來兒園。”

　“真的嗎？！”小七太興趣。

　“嗯。”沈悅篤定。

　小七卻又攏了攏眉頭，“可是阿悅，我經常生病……”

　沈悅又了他的頭，溫聲道，“所以才需要鍛煉，健壯的就不會經常生病了。踢蹴鞠是很好的方式之一，方才我們玩得梯也是。戶外活區有很多活都可以鍛煉，到時候，你可以和小五，桃桃一起……”

　“真的嗎？阿悅，那我可以和小五，桃桃一起玩梯了！”小七歡呼拍手。

　慧媽媽微頓。

　一直以為，七公子不喜歡同五公子和九小姐一玩耍……

　沈悅正好牽了小七上前，“慧媽媽，我們去教室吧。”

　慧媽媽微微頷首。

　教室中，沈悅給小七介紹分區，小七認真聽著，眼中企及之仿佛都是新奇的。尤其是機關板，小七跪在一側，仔細探索了許久上面的鎖頭、卯結構等等……

　在紅塔，小七又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將紅塔水平排序后，自己干脆躺在紅塔一側認真觀察，目不轉睛。

　不遠，沈悅同慧媽媽道，“小七的邏輯很強，觀察力也好，手指的細作也很好，只是在大運方面需要加強，在兒園的時候，可以和小五一道，多跑跑跳跳，做些大運，對小七的健康有好。”

　慧媽媽笑了笑，委婉道，“不瞞沈姑娘說，五公子個有些強，我們七公子有些弱，奴家心中也是有顧慮，怕七公子在兒園中被欺負……”

　沈悅看了看，寬道，“慧媽媽，您可能需要放寬心。孩子總是要長大的，也要同人相，這是每個孩子的必經過程。現在正是小七學習與同齡人相最好的時候，眼下又在家中，小五還是兄長，應當是最好的環境。若是慧媽媽害怕眼下小七欺負，就將他保護得很好，他沒有在合適的時候習得與人相的能力，那日后小七在府外若是遇到事，不也會再欺負嗎？或許，會比現在更重，慧媽媽能一直陪著小七嗎？”

　慧媽媽眸間遲疑。

　其實沈悅說的，不是想不通，只是不愿意去想。

　慧媽媽心中稍許掂量，還是決定開門見山，“沈姑娘這麼忙，府中又這麼多孩子，照顧不過來其中一兩個，王爺和陶管家也不會說什麼……”

　這是將話說到了明面上，沈悅看。

　慧媽媽知曉是聽明白了的，便又繼續嘆道，“早前府中也來過不嬤嬤但七公子畢竟是奴家看著長大的，夫人早前又將七公子托付給了奴家，是信得過奴家，奴家替沈姑娘分憂也是應當的……沈姑娘你說呢？”

　沈悅淡淡垂眸，修長的羽睫眨了眨，再抬眸看向慧媽媽時，眸間還是慣來的溫和，卻多了幾分篤定，“慧媽媽，府中的孩子無論是誰在照顧，在兒園，他們都是獨立的個。王爺既然囑托我照顧好他們，那我就應當對他們的長負責，不會區分對待小五、小七或是桃桃。”

　慧媽媽錯愕目中，沈悅繼續道，“我能理解慧媽媽的不放心，也能理解這需要有一個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和慧媽媽可以頻繁通小七的事，我也會在兒園中多關注小七的況；但也希慧媽媽能理解，照顧小七不是一個人的事，而是家中和兒園需要相互配合，不同的長環境對小七來說都是需要的……”

　沈悅言罷，正好教室另一端小七喚，“阿悅！我可以用這個茶壺和茶杯倒茶嗎？”

　“慧媽媽，我去看看。”沈悅起。

　慧媽媽勉強笑了笑。

　沈悅到了小七跟前，半蹲下來，“你是想做倒茶的工作嗎？”

　小七眼中期許，“嗯。”

　沈悅溫和道，“用熱水會有燙傷的危險，所以在教室里，我們可以嘗試用溫水替代工作，可以嗎？”

　“當然可以。”小七歡喜。

　慧媽媽略微出神。

　***

　（第二更開班啦~）

　大軍行得慢，夜間很晚才至徽城留宿。

　今日前方傳來洪州地界的剿匪文書，卓遠在屋中認真過目。文書同他早前看過的有些出。有人在文書上過手腳，卓遠心知肚明。

　但過手腳的文書，他更要認真看看，否則，如何知曉有人想要誤導他什麼？

　子時前后，副將見卓遠屋中還有燈，知曉他還未歇下，便扣門到了屋中，“王爺，才到的軍鴿，是王府的信箋。”

　副將上前，雙手呈上，卓遠抬眸接過。

　陶叔是會每日用軍鴿給他送信，待府中的事，但眼下，似是有兩張紙箋？

　卓遠好奇拆開其中一個。

　目接到紙箋上的字跡時，微微頓了頓，很快展笑。

　是沈悅的字。

　說的是今日兒園園驗，小五、小七和桃桃都去了兒園。

　小五在沙區玩了很久，又玩了很久的梯，對戶外活最興趣；小七喜歡蹴鞠，還喜歡他早前做了許久的機關鎖，還躺著看紅塔看了許久；桃桃喜歡彩虹跑道，也喜歡拼圖，最喜歡的是畫畫，畫了一幅碧桃，還畫了一幅沈悅……

　字跡清秀，也簡單清楚。

　卓遠畔微挑，逐字看過，沈悅描述的場景仿佛就在他眼前一般，活靈活現，他角合不攏，卻在目落在最后一個字的時候，忽得愣住……

　怎麼……就看完了？

　他似是還未看夠……

　卓遠又翻來覆去將信箋前后看了又看，這次確認是真的沒有了……

　但他還想看怎麼辦？

　卓遠雙手抱著頭，懶懶得往后仰了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徽城離京不遠，軍鴿半日就能送到，那就是今日的事。

　他是同說起過，希每月一封書信，讓他知曉府中祖宗們的消息。

　當時是說，每日都有……

　他眼下才知曉，口中的每日都有是什麼意思。

　卓遠眸間淡淡笑意。

　兒園還未開班，他似是已經盼著了——畢竟，那里面多教都是經過他手校正的……

　卓遠又笑了笑，起去看另一封信箋。

　應當是陶叔的。

　但信上只有簡短一句——慧媽媽如常。

　卓遠眸微微滯了滯，先前的笑意，似是緩緩在眼中去。

　稍許，才手，讓信箋在清燈前燃燼……

　慧媽媽是五嫂的娘。

　五嫂過世前，托付過慧媽媽照顧好小七。慧媽媽跪在五嫂跟前，讓五嫂放心的場景，他一直都記得……

　但他一直以來，擔心的都不是平媽媽和碧落，而是慧媽媽。

　早前在各個嬤嬤跟前，慧媽媽都有自己的心思，態度也都如出一轍。

　他并不是不知曉。

　只是一直以來，慧媽媽都待小七盡心竭力，他亦記得五嫂的囑托，便多顧及慧媽媽的面和，也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陶叔的意思，慧媽媽應當在沈悅跟前也故技重施。

　卓遠指尖輕叩桌沿。

　早前在旁的嬤嬤來府中的時候，他就生過替掉慧媽媽的念頭，或者至，覺得應當讓慧媽媽暫離小七一段時日，所以才把春雨放在小七苑中。

　小七的日常起居，眼下也多是春雨在照顧……

　但那時府中來的那些嬤嬤，有對小七上心過，時機并不。

　眼下，卓遠重新拿起沈悅的信箋，將沈悅描述小七的那段又反復看了幾遍。

　良久，又提筆，在紙箋上寫了幾個字，折好遞給眼前的副將，囑咐道，“給陶叔送去，走今晚的信鴿，明晨前要到陶叔手上。”

　副將接過，拱手應是，而后退了出去。

　卓遠重新拿起沈悅的信箋，看了看，夾再隨攜帶的一本書冊中。

　***

　這一夜，沈悅睡得也不早。

　白日里留下的工作并不多，早前答應過卓遠，每日給他書信，讓他在外也知曉府中孩子的近況，不必擔心掛記。

　沈悅留在兒園中將信箋寫完，予陶管家后，才回了家中。

　只是洗漱之后，翻來覆去在床榻上睡不著，想的都是慧媽媽的事。

　穿越之前，也曾見過慧媽媽一樣的家長，護孩子護得，怕孩子吃一點虧，但和慧媽媽的況還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