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東西我買回來了……”大約一刻鐘后,小環捧著一個紙袋一路小跑趕了回來,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汗。
小丫鬟著氣,跑到陳面前,一邊從紙袋里往外掏東西,一邊說著:“這是王大娘家的鵝拔下來的鵝管,按爺你的說法,去了用開水燙過。”
“這個是我找劉大爺要的豬尿泡,我親手洗的,里里外外刷了好幾遍;這是鵝腸,也洗干凈了,都按爺的吩咐用最烈的酒泡過……”
“還有這個……”小環最后掏出一大罐子清水,“最好的青鹽,按爺吩咐,一分鹽,百分水,用的是煮沸的開水,已經放涼了。”
“辛苦了!”看著累兮兮的小環,陳手在小環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小環俏臉微紅,又帶著一傲:“不辛苦,只要爺讓這個臭和尚吃癟,小環再跑三趟也愿意。”
說完還扭過頭沖著僧人“哼”了一聲。
僧人也不與小環計較,而是看著陳手邊那一堆東西,問道:“施主可是要用這些俗救人?”
陳只是淡淡回答:“你且看著就好!”然后將鹽水倒豬尿泡中,將鵝管、鵝腸、豬尿泡相連接,這樣就制作了一個簡易的輸。
……
方才陳仔細檢查了那襤褸年,對方健壯,所以陳估計對方休克假死的原因是由水引發,至于這麼長時間沒有吃飯而缺能量的問題,應該可以再抗兩天。
“沒辦法,這個時代我最多給你弄點生理鹽水,營養或者葡萄糖是真的找不到啊……”陳心中無奈道,“這鹽水估計也有雜質,但是也沒得選擇。”
陳拿著已經一頭削尖的鵝管,對那年說道:“我的方法或許可以救你,或許會害了你,你現在還可以做選擇……”
年費力地睜開眼睛,深深看了陳一眼,似乎用盡了渾的力氣,說了一個字——
來!
陳點點頭:“有點疼,忍一下……”
陳在前世,和外婆相依為命,在外婆去世前,他每天都要負責給外婆打針,所以手法也算練。
“嗯——”鵝管刺年的,即便虛弱之際,年依然從鼻腔里發出了一聲悶哼,隨后隨著陳有意控制鹽水的輸速度,年的表逐漸放松,膛的起伏也說明呼吸平穩了一些。
“爺,功了?”小環臉上浮現出驚喜的神,陳仔細檢查了一下對方,沖著小環微微點頭。
旁觀的人群也發出一陣歡呼聲。
此時那僧人面卻有些異樣,他微微應,發現那將死年的軀果然恢復了生氣,不由眉頭微皺。
“該死,若是死于本座‘閉口禪’之下,這靈的魂魄將化作我座下之鬼,將來我立佛國,必然是我回護法。竟然被這小子給破壞了!”
僧人微微瞇眼,上一道怒目金剛的虛影一閃而逝,隨即張口,發出佛門雷音:“此法作弊,貧僧不認!”
這一道雷音將在場之人都震得神魂不穩,出神了片刻,僧人趁此機會,快步向前,想要帶走年。
就在這時,那僧人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圈,將僧人罩住,僧人往前卻仿佛遇到了什麼障礙,被困在了圈之中。
大玄:畫地為牢!
眾人回過神,只看見一頂轎子看似慢實則快的出現在眾人面前,轎夫下轎子,蔡同塵從轎子中走了出來。
“見過大人!”眾人紛紛行禮,只有那僧人站在圈中,又恢復出一副高僧的做派。
蔡同塵看向陳:“賢侄,發生了何事?”
陳連忙上前幾句話將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蔡同塵這才扭頭向僧人,手指一鉤,那張賭約從僧人懷里飛蔡同塵手中。
蔡同塵仔細看了一遍,冷笑一聲,手上青一閃,那賭約頓時化作紙屑。
僧人皺眉:“縣令大人,您這是何意?大玄朝就是如此對待信義之約嗎?”
蔡同塵背著手,走到僧人面前:“信義之約自然我大玄律保護,不過大玄律明文規定,凡信義之約,須有府驗證蓋章才可作效。你那張賭約,是本哪位同仁為你驗證,又是哪家府為你蓋章的?”
“如若沒有,你對我大玄子民下咒施法,可是死罪! ”
僧人聞言,雙手合十,行了一禮:“是貧僧對大玄律研習不深,險些造大錯。貧僧這就返回西域佛國,還請大人通融。”
蔡同塵還要再說什麼,突然看見僧人手背一朵黑的蓮花印記,蔡同塵面微變,停了片刻,這才一揮袖,解除了“畫地為牢”,說道:“解了法,就此離去吧。”
那僧人也不廢話,走到那年面前,口誦一段繞口的經文,沖著對方一指,只見一道金從年的口中飛出,投到僧人的之中。
僧人深深看了眼陳,合十說道:“二位施主,待貧僧羅漢境之時,我們自會再會!”
僧人說完,轉離去,只是走了幾步,就化作了一道青煙,消散無蹤。
陳連忙示意小環給那年喂上之前拿出來的白粥,自己來到蔡同塵面前,行禮道:“多謝叔父解圍……”
蔡同塵擺擺手,仔細看了看陳制作的簡易輸,問道:“此法你從何習得?”
陳瞬間頭嗡了一下,念頭飛轉,上前說道:“之前在桃花林中,那桃花仙人與我喝酒閑談,曾聊到此法。”
“他說,人可多日無食,但不可多日無水。若無水而倒,可用此法應急。只是人世間水多不凈,鹽多不純,故而只能做應急而已!”
蔡同塵嘆一聲:“真高人也!恨不能也與桃花仙把酒言歡……”
“叔父可是有公務在?要不要進府喝杯茶?”陳連忙轉移話題,不然等會他興致起來,讓自己把談過程全說一遍,那不就餡了。
“不必,我就是專程來找你的。”蔡同塵這才想起正事,說道,“速速整理儀表,隨我去面見家師!”
“啊,您老師?見我?”
蔡同塵點點頭:“快去收拾一番,不可輕慢。家師,是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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