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鈺沒有吭聲,優雅的面容上浮現一喜悅。
覺的孫子之所以會看這份無聊的卷子,定然是因為對自己不爽,不過好在宴西總算開口說話了,哪怕是指責,也好過無聲的忍痛和沉默。
霍宴西手指修長翻看著手中的試卷,這是關于高三聯考的一份備考試卷,上面的習題他幾年前就已經做過了。不用問,這種小兒科的東西肯定是項涼宸派人送來的。
冰涼孤傲的眼神在卷子上無心般略過,眼睛仿佛沒有焦距一般,提不起任何興趣,深諳的眼底像死海的海底一般平靜幽暗,可偏就是這一份死氣沉沉的憂郁勾人心魄,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空靈俊秀,神莫測。
門口,陸眠眠過門,看著這個躺在床上的霍宴西……
“進來!”
霍宴西忽然覺到了陸眠眠的存在,冷然一聲。
陸眠眠長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霍宴西并未抬眼,倒是傅鈺余掃了陸眠眠一下,嫌棄中帶著十分不屑:“你打擾了宴西休息,以為耍點小聰明就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麼?這份卷子宴西已經看見了……一份我們霍家人本不會放在眼中的考研資料而已,你居然費了這麼大的力氣要送到他手上!”
“是啊,一份卷子而已。”
陸眠眠微微一笑,微微卷起的袖口出一節如蓮藕般白皙的手臂,簡潔大方的裝束中著幾分不尋常的。
“現在卷子已經送到了,我就先走了。軸大題在最后一頁……希霍好好看一眼。”清爽的聲音如燥熱夏季里的微風,沒有任何攀附和討好的語氣,轉離去,霍宴西這時才猛然朝著病房門口去……
一個背影,印在了他的心里,手中的卷子被死死住!
最后一道大題!!
傅鈺看著霍宴西臉的變化,疑的問道:“宴西,最后一道題很難麼?高中數學對你來說就是小兒科啊!這種考試沒必參加,你的實力也不需要讓他們領教。”
是啊,霍宴西雖然還是一名高三學生,可事實上,他已經讀完了在小博士生所有課程,他是天才,是一路暗中奔跑馳騁的黑馬!除了學業課程以外,他甚至已經拿到了財經管理方面的A級學位,是目前霍氏集團神的實際掌舵人。
然而……
“給我安排最好的后恢復事宜,我要盡快回學校,參加這次聯考。”
霍宴西的話讓傅鈺和德國管家馬丁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來,瞬間石化!
“你要參加學校的聯考……”傅鈺重復了一遍,似乎不敢置信。
“不可以嗎?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還是一名高三學生,我不能參加聯考嗎?”
“不是不可以,只是沒有必要!”傅鈺不知道這張卷子有什麼魔力,居然挑起了宴西的興趣。可這種較量完全沒有意義不是麼?
“難道,你不希我快點好起來?”
霍宴西看著傅鈺,祖孫二人對視兩秒。
“當然希,只要你能配合恢復治療,你讓做什麼,都愿意。”
傅鈺看到了希,沒有糾結太多,這一份卷子被霍宴西在了枕頭下面。趁他被醫生推去做全檢測檢查,傅鈺讓馬丁一查究竟!
“夫人,卷子我已經看過了。都是一些對爺來說再普通不過的題目……但是最后一道大題……”
“是什麼題?”傅鈺皺起眉頭,難道說,區區高中數學題目會勾起霍宴西的斗志?
“雖然很難,但是對爺來說,也再普通不過。但是……”馬丁也覺的奇怪死了:“但是最后一道大題上,畫著一個簡易地圖。上面還做了紅標記,爺似乎對那個地圖很興趣。”
“地圖?”
“是,我已經查過了,那個地圖畫的應該是半山別墅附近,紅的標記應該就是爺出車禍的位置!”
站在醫院的門口,陸眠眠停住腳步,沉默許久。
來之前,已經暗中做了細的調查,畢竟霍宴西車禍轟全程,簡單搜索就知道了霍宴西車禍的地點和時間……
車禍,換心,這一系列的事聯系在一起,結果不得而知。
或許,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安排!
老天給了陸綿綿一次重生的機會,而死去的自己卻挽救了另一條生命!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害死了,救了他。
陸眠眠無心糾結這些,心臟又一次疼痛起來,捂著心口,強忍著回到陸家,剛一進門,就看見王玲華那張嫌棄和怒并存的臉。
“我聽說你要參加數學組?自己沒那個本事就想著靠小聰明達心愿,你就算真的加進去,又有什麼用?”
很顯然,陸允兒只說了自己給霍送卷子的事,直接忽略了做上來的那些高難度題目。
“聽說?”
陸眠眠取下書包,放不羈的作只有輕松,沒有拘謹。
“你聽誰說的?是允兒告訴你的吧?既然這樣,何必說是聽說的。”
王玲華臉一陣清白!
是啊,和允兒從放學到現在,一直在議論自己的親生兒,可為了保護允兒,很自然的說出了——“聽說”兩個字。
“允兒覺的你這樣做不合適,當然會告訴我。”王玲華還在潛意識的護著自己的養,看著陸眠眠這一張冷漠的小臉,心中說不出的別扭。
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孤兒院,自己和丈夫把接回家,讓從草變凰,一下子擁有了這種養尊優的生活,允兒懂事謙讓,為著想,居然還擺著臭臉面對自己!
“覺的我做的不合適?呵呵,難道說我回到自己的家里,做事的對錯都要聽陸允兒的?這麼看來,這里好像不是我的家。”
一個“家”字,疼了王玲華的心。
是啊,這個家本來就是陸眠眠的,在沒丟之前,自己也是把當做寶貝捧在手心里的。只是這些年在孤兒院中生活,養了各種惡習,一時半會兒怕是改不過來了。
再看看自己的養,懂事,高貴優雅,倒像是自己的親生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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