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微笑:「你也跟以前一樣,見縫插針。」
荊一栩:「……」
11.
荊一栩說的宴席是個披著家庭聚餐外皮的商業聯盟,各大公司總裁都是帶著老婆孩子去的,他怕自己一個人去融入不進去。
……這話我有點不信。
全程荊一栩抱著果果就沒撒手過。
陳總:「小荊總,今年我們兩家合作很愉快。」
荊一栩:「你怎麼知道這是我兒子?」
王總:「小荊總你上次說的那單生意我還是挺有興趣的……」
荊一栩:「我也覺得我兒子跟我長得挺像的。」
吳總:「聽說小荊總最近在研究餐飲業?」
荊一栩:「對,我兒子六歲。」
……
我吃著果果給我拿的小蛋糕,跟在他后面快把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沒想到有人突然 cue 到我。
「這位是?」
我還在頭腦風暴,荊一栩已經笑著回了過去:「我太太。」
我愣了一下,又想懟他還一時沒想起來該說什麼,有人已經表達了不滿。
「太太?我怎麼不知道我兒子什麼時候結婚,有了老婆?」
好家伙,惡婆婆上線了。
荊氏公司不小,基本上都是荊一栩他后媽管理,我從大學時就略有所聞。
來人穿著奢華的深色禮服,顯得雍容華貴,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嫌棄地看向果果:「一栩,媽給你介紹了那麼多名門閨秀,你一個都瞧不上,這個女人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了,還帶了個兒子,也不知道是哪個狗男人的種,讓你來接盤?」
我真的是掐著自己腿才沒笑出來。
罵人把自家族譜帶上的還是第一次見。
這既不是荊一栩親媽,又不是我媽,我可不用對她客氣。
我二話沒說把果果抱過來,一臉委屈地看著荊一栩:「你不是說你媽死了,我嫁給你不用受婆婆氣嗎?」
荊一栩很正經地想了兩秒:「要不……再等兩年?」
又加了一句。
「最多兩年。」
全場寂靜,他后媽臉都青了。
而我真的要憋不住了,正好也在這種場合待不下去,就對荊一栩揚了下手,抱著果果瀟灑離場。
12.
回到家,我心情大好,洗個澡準備抱著果果看電影,一轉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大雨,而果果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
「果果,你看什麼呢?」
果果指著外面:「爸爸!」
我一愣,趕緊走到果果旁邊,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
一條大黑狗在跟流浪貓打架。
果果一本正經:「爸爸現原形了。」
「……」
我第一次對之前開玩笑說的話感到愧疚,看來得找個時間跟果果好好解釋一下了。
我抱起果果準備拉上窗簾,余光卻看見樓下路燈旁站著一個人影,淋著雨身姿挺拔又慵懶,可不就是荊一栩。
他隔著雨幕看過來,神色晦暗不明。
五分鐘后,荊一栩坐在我家沙發上,理所當然宣布他破產的消息。
「陳董說我要是執意娶你,就把我趕出家門。」
陳董就是他后媽。
我不為所動:「所以呢?」
「我說我一定要娶你。」
「呵。」
「因為你我被趕出家門了,沒車沒房沒資產,你得負責。」
「呵呵。」
我指向門口:「慢走不送。」
果果卻突然拽住我的衣服,癟嘴說:「媽媽,爸爸好可憐的,不要趕他走了嘛。」
荊一栩趁機拽住我另一邊衣服,頂著一頭濕發,可憐兮兮地看我:「好可憐的。」
……
我特麼造了什麼孽啊!
養一個小的也就算了,現在還得養大的??
衣角又被人拽了拽,我低頭,對上荊一栩躍躍欲試的眼睛:「實在不行,我可以提/供/服/務付房租。
」
「……滾!」
13.
荊一栩賴在我家里了。
我白天要上班,他就包攬了接送果果的活,還會在我下班前做好飯菜,我到家的時候正好可以吃。
沒有積攢的臟衣服等著我,也沒有亂成一團的家要收拾。
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荊一栩在旁邊的地毯上陪果果玩積木,這一切都給我一種很不切實際的美好。
虛假,但讓人沉溺。
晚上把果果哄睡著后,我一直沒有困意,就開了一瓶酒坐在客廳看電影。
我有點上頭的時候荊一栩從果果房間出來,盤腿坐在我旁邊。
我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瞥了他一眼:「干嗎?」
「怕你喝多。」
「喝多又怎樣,又不會掉進馬桶里。」
荊一栩停頓了幾秒,輕笑了一聲:「又不是沒掉過。」
……
他說的是我被他過肩摔骨折,在醫院躺著的那段時間。
有一天他去給我拿藥,我因為水喝多了實在憋不住,就一蹦一跳地跑去廁所,以金雞獨立的姿勢剛解決完人生大事,一個腳滑就坐進了馬桶了。
然后……卡住了。
荊一栩找來洗手間的時候,我捂著臉大喊:「別過來!」
他就這麼停在門口,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后,閉著眼睛轉過來,忍著笑說:「確定不要我拉你一把嗎?」
后來我出來了,臉丟沒了。
偏偏荊一栩還抱著胳膊靠在窗邊,一本正經:「換個角度想想,瘦的人根本卡不住,就直接掉進去了,你算走運的了。」
我:「安慰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安慰了。」
他終于是沒忍住笑出來,我把臉埋在被子里,紅得像煮熟的蝦,隱隱聽見他又加了一句。
「實在不行,我負責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