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這場荒誕至極的沖喜有可能就是宋昆彥一手策劃的。
“祁明”可以說對宋昆彥死心塌地,宋昆彥便讓他成為宋昆朗的合法配偶,宋昆朗一死,“祁明”馬上就會成為第一順序繼承人,而“祁明”身上綁著線,這些線就拽在宋昆彥的手里。
只要宋昆彥能夠操控“祁明”,那麼宋昆朗的所有遺產都間接的落入宋昆彥的手中。
祁明不想卷入宋家的遺產紛爭,但其實一開始,他就是這場豪門恩怨里的一顆重要棋子,在宋家其他人還在想著怎麼爭奪宋昆朗的遺產的時候,宋昆彥就堂而皇之的弄出一個第一順序繼承人,來了一招釜底抽薪,讓其他人無可奈何。
弄明白這一點的祁明知道自己想要躲過這場糾紛非常困難,心里嘔的要命。
可是他祁明又豈是任人擺布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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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昆彥和大廳中的宋家人陷入了對峙狀態,宋昆彥想要利用祁明繼承宋昆朗的遺產,宋家的這些人又對宋昆朗的遺產虎視眈眈,雙方都沒有退一步的打算。
大廳里的氣氛有些焦灼,直到祁明的清亮的聲音響起。
祁明問周維:“請問周律師,我可以放棄繼承權嗎?”
他雖然舍不得那五千萬的遺產,但和成為一個被人操控的棋子比起來,顯然成為一個自由人更為重要。上個世界那麼困難都走過來了,現在的起點比上個世界只高不低,就算沒了那五千萬遺產,他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祁明的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利劍,瞬間破開了大廳里劍拔弩張的氣氛,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落在祁明身上。
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宋昆朗也看了過來,目光落在祁明身上的時候,充滿了探究之色。
祁明咬咬牙,重復了一遍他剛剛的話,“我想放棄繼承權,可以嗎?”
“祁明!”從進來就一直表現出游刃有余的宋昆彥立馬破功,他的聲音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祁明坦然的回視宋昆彥如毒蛇一般的目光,“我不想卷入宋家的紛爭中,你們愛怎麼斗是你們的事,我就是一個小人物,幾斤幾兩重我自己還是知道的,無法支撐起這偌大的宋家。”
有一道目光仿若實質一樣落在祁明的背上,他知道這道目光的主人是誰,他本來已經把想說的話說完了,但又臨時加了一句,還非常深情:“我雖然是和昆朗相處了三天,但是這三天來我在宋家的回憶是非常美好的,如果我接受了昆朗的所有遺產留在宋家,便會卷入無盡的紛爭中,那麼這份美好就會被打破,這是對我還有昆朗的感情的褻瀆。”
魂體狀態的宋昆朗微微揚起唇角,看慣了宋家人為了爭奪他的遺產而露出的丑惡的嘴臉,再看祁明真摯的情感,就像是一股暖流匯入宋昆朗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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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失態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周維咳了幾聲,把眾人的關注點轉移到自己身上來,“繼承權屬于祁先生的權利,祁先生自然有權利放棄。不過祁先生為何不等我宣讀完宋昆朗先生的遺囑之后,再選擇要不要放棄繼承權?”
后面周維說了什麼大家都沒注意聽,注意力全放在宋昆朗的遺囑里。
宋昆朗的遺囑?
宋昆朗竟然立了遺囑?
祁明有些驚訝,不過想到魂體狀態的宋昆朗一直都是氣定神閑的狀態,仿佛看熱鬧一樣看著這一場鬧劇,祁明又覺得宋昆朗應該已經預料到了。
大廳里的其他人還以為這是宋昆彥搞出來的后手呢,可看到宋昆彥同樣一副震驚的模樣,就明白宋昆彥也不知道宋昆朗立下了遺囑。
周維將大廳中各色的反應看在眼里,并沒有覺得多麼難以接受,作為一個經常打遺產官司的律師,他見慣了人性。
他從文件包得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遺囑是宋昆朗先生兩天前立下的,當時在場的還有井華先生,他現在已經在趕來的路上,等井華先生到來后,我便開始宣讀宋昆朗先生的遺囑。”
井華是宋昆朗生前的左膀右臂,深得宋昆朗的信任。
十幾分鐘后,井華進來了。
他是一個中年人,在遇到宋昆朗之前剛被一家公司辭退,懷才不遇,意志消沉。是宋昆朗看到井華的才華,一路將井華提拔為宋氏的總經理。
之前的三十幾年井華經歷了雨雪風霜,人看上去會比同齡人老一點,但一雙眼睛卻透著精明,凌厲的直刺人心,讓人有一種無法遁形的恐懼感。
井華進來后,沒說一句廢話,直入主題,“周律師,請宣讀遺囑吧。”
宋昆朗的遺囑訂的很簡單卻也很全面。
在場的所有人他都照顧到了,從房產到車子,從流動資產到投資小公司的股份,就像是分豬肉一樣,每個人手中都能分到一點。
祁明作為宋昆朗的合法配偶,分到了五千萬和二環的一棟房子,祁明沒去看過,也不知道這棟房子到底有多大,但一看房子在二環,就知道這棟房子價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