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把這間休息室當做一種榮耀和身份的象征, 因為這間休息室而沾沾自喜。
然而現在再次置身于這間休息室, 看著周圍奢華的擺設,段麗的心一陣一陣地發涼,整個人度墜冰窖。明明是大熱天,她卻把自己蜷縮在沙發上,牙齒打顫打得咯咯作響, 就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樣, 整個人顫抖個不停。
從知道自己和祁明一起上熱搜開始, 段麗就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不安分被環城影視發現了。
狗仔手中的照片她已經花錢讓那些狗仔刪除了, 可是現在還是爆了出來, 而且營銷號編得那些故事, 還有經紀人用她微博賬號發的那條微博, 都在把段麗推向祁明的對立面。
她是想利用祁明和公司解約沒錯,卻沒有想過要完全得罪祁明, 只是想借著祁明的勢擺脫環城影視的控制, 見祁明對此很抵觸,她糾結了許久, 就讓狗仔把拍攝到的照片刪除, 當做這些事從未發生過。
在她心里, 其實還是把祁明當做可以幫自己擺脫泥潭的救贖的,所以她斷不可能把祁明徹底得罪了。
段麗現在很后悔,如果她真的如祁明所說的那樣, 一開始就真誠的把話和祁明說清楚,現在就不會面臨這樣的情況。可是這些年,她是功成名就了,可是真誠和初心也隨之消失了。
如果……
如果可以再來一次,她什麼都不要了,只求可以全身而退。
然而也是她自己愚蠢,把自己逼入如此的絕境之中,無處可呼救。
.
“咔噠。”
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段麗應激性一縮,慢慢地抬頭向門口看去,瞳孔擴大,臉上寫滿了恐懼。
進來的是段麗的經紀人,他面無表情走向段麗。
段麗發出一聲短促地尖叫,后知后覺地想要起身逃跑,她才一有動作,一只手就扯住她的頭發,把她扯了回來,“想跑?我以為你早就有了永遠都跑不了的覺悟。”
他這話說的一語雙關,手用力一扯,把段麗狠狠地甩到沙發上。
段麗要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狠狠地瞪著在今天之前都對她非常親切的經紀人。
溫柔和親切地表情早就從經紀人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猙獰,“你不是想和祁明炒緋聞嗎?我們滿足你了。這些年你想要什麼我們都滿足你,可你怎麼會想著逃離呢?”
經紀人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從嗓子眼里直接發出來一樣,“段麗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做出這麼糊涂的事來,現在連我都保不了你了。你知道現在網上都怎麼罵你嗎?說你是女表子,是母/狗,倒貼都沒人要。這幾年我把你帶到歌壇天后的位置,一朝砸得西零八碎的,你對得起我嗎?”
段麗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從眼睛里涌了出來,她不想哭的,可是喉嚨里卻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極了困獸最后的呻.吟。
經紀人卻對她的背上視而不見,再次伸手將段麗從地上扯了起來,像是拖著一只牲口一樣,把段麗拖到浴室里。
這時候他的動作倒是變得輕柔了,他在浴缸里放滿水,脫光了段麗的衣服,把提前打好的一段文字給段麗看,最后從口袋里掏出錄音筆。
經紀人的聲音溫柔地能滴出水來,“來,把這段文字念出來。
”
“不……”段麗全身都在抗拒,“我不念!”
“乖,把它們念出來。”經紀人輕輕撫摸段麗的頭發,用誘哄地語氣說道。
段麗眼中的神色越來越渙散,最后就像是一具□□縱的木偶,眼中再無任何神采,她看著經紀人手中的文字,一字一句地念道:“我深愛著祁明,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能夠讓祁明多看我一眼,既然這世間容不下我的愛,我便要帶著這份愛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段麗在念出這段相當于遺書一樣的文字時,經紀人打開錄音筆,把段麗的話全部都錄制進去。
段麗念完這段話,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一般,整個人癱倒在浴缸里。
經紀人把水果刀遞給她,語氣虔誠又瘋狂,像是一個偏激的信徒,“待會你就用她割開你自己的手腕動脈,你不是想一直紅下去嗎?你現在自殺了,未來幾天的話題就是你的,你的歌迷將會永遠記得你,再也沒人會說你是倒貼的母/狗,只相信你是為情所困的癡情人。你會一直一直紅下去,每年的今天,你的名字會被反復的提起,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為你感到遺憾,你的音樂作品會被一次又一次的傳唱,你將獲得永生,永遠不朽。”
“好。”段麗呆愣地點點頭,抬手接過經紀人手中的水果刀。
經紀人眼底浮出一抹得逞地笑意,拿著錄音筆走出浴室。
他隨便地把錄音筆扔到浴室門口的地毯上,發出一聲輕嗤,“你也就這點用處。”
他期待著當大眾知道段麗是因為祁明而自殺的時候會對祁明發出怎樣的聲音,就算祁明是無辜的又如何?這世上總不缺少充滿同情心和同理心的圣母,他們會替他討伐祁明,讓祁明為段麗的死亡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