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孕期到了第三個月。
在白冉冉出院前,白硯陪我去做了三個月的第一個產檢。
我們做了 B 超,驗了血,還有其他常規檢查。
一切正常。
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我對白硯說:「我懷孕的事先不要告訴冉冉,等她適應一段時間再說。」
就像白硯曾經說的,白冉冉確實很沒有安全感。
這從她對我的討好就看得出來。
如果在這個時候告訴她我懷孕了,她心里應該會挺不好受吧。
白硯也想到了這一點,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我說。
現在由我提出,他明顯松了口氣。
他說:「柚柚,謝謝你。」
「不用這麼客氣,既然我決定了收養她,就會對她好,你不用擔心。」
我是真的想要對白冉冉好的。
我給她布置了粉色的房間,買好了一年四季的衣服,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按小女生的喜好買的。
包括她上學的事,我委托給了媽媽。
他們在這個時候才知道了白冉冉的事。
媽媽不太同意,但是被爸爸攔下了。
爸爸說:「養一個孩子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容易,而且她還和白硯之間有這樣的淵源,尤其現在你還懷了孕。如果你們做好了決定,就要承擔起責任。」
我自問已經做好了決定,也能承擔起責任。
可是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了。
因為白冉冉的手還沒有完全恢復,我和白硯又要工作,我們就特意請了個保姆照顧她。
一開始很好,平平靜靜、和和美美。
我有每天睡前一個小時喝牛奶的習慣,這麼多年一直保持。
那是白冉冉住進家里半個月的時候,我如往常一樣去廚房沖牛奶。
可是一腳剛邁進去,卻突然腳底一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我眼疾手快堵住了門框,這才穩住了身體,沒有摔下去。
可即使如此,我還是一陣心驚肉跳。
我大聲叫來了白硯。
他也嚇壞了,直接將我打橫抱起,放到了沙發上。
等到他去廚房查看,卻發現地上有一層油污,它就是導致我摔倒的罪魁禍首。
我們的臉色都很難看。
白硯當即給保姆打電話,質問她是怎麼做事的。
可是保姆一再解釋,說她絕對收拾干凈了,她說她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可是這個油是從哪里來的呢?
不得而知。
我們只能當是保姆不小心。
這只是一個意外。
一個很快就被我們遺忘的意外。
過了一周,一次我跟白硯一起去臨市參加朋友的婚宴。
當天去,第二天才回。
我們到家的時候白冉冉很開心,飛奔過來就想抱我們。
她像個小炮仗一樣直挺挺地朝我沖來。
她的架勢就好像要用她的頭去撞什麼。
我嚇壞了,連忙護住自己的肚子。
還好白硯出手攔住了她。
可即使如此,她的身體還是往前一沖,可見她的力氣有多大。
白硯臉色也有點兒僵硬,他說:「冉冉,以后要小心點,不能這樣去撞阿姨。」
白冉冉「哦」了聲,她懵懂地看著我,然后點點頭,乖巧地說:「我知道了。」
我心里一度有懷疑,白冉冉是不是知道我懷孕了,她是不是故意想撞我。
但是這個揣度有點惡毒,很快就被我壓下去了。
這件事有驚無險,也就平靜無波地過去了。
而真正讓我介懷的是那天晚上。
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白冉冉敲響了我們的房門。
她說她害怕,想跟我們一起睡。
白硯征求我的看法,我同意了。
白冉冉很開心地躺在了我們中間。
說了幾句話,我們都昏昏欲睡了。
突然一個驚雷,白冉冉大叫了一聲,同時一腳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我失聲大叫:「白硯。」
十二、
白冉冉的一腳直接把我踹進了醫院。
雖然沒有見紅,但腹痛不止。
一系列檢查后,醫生說有先兆流產的癥狀,建議我住院進行保胎治療。
就這樣我在醫院住了下來。
醫生很嚴肅地說:「懷孕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脆弱,小磕小碰不會造成很大的影響。但你被踹的這一腳卻用了很大的力氣。
「如果是有人故意為之,你可以選擇報警。」
說著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白硯一眼。
白硯哭笑不得,他說:「是家里的孩子晚上睡覺驚著了,不小心踹到的。」
醫生恍然大悟,她叮囑道:「如果是這樣,以后就要注意避著孩子了。
「不過這孩子腳勁兒真大。」
醫生說者無心,我卻聽了進去。
白硯時不時地拿出手機,好像在回復消息。
我問他怎麼了?
他說白冉冉狀態不太好。
因為我腹痛不止,白硯和我都被嚇到了。
而那時候白冉冉也情緒激動,一直抱著白硯哭。
白硯沒有辦法,只能暫時把她交給了我們鄰居的一對夫妻。
然后趕緊帶我來到了醫院。
「他們說冉冉一直在哭,也不讓他們靠近,精神狀態似乎有點不好。」
「所以呢?」我語氣冷淡地反問他。
白硯一怔:「什麼?」
他皺著眉看著我:「柚柚,你怎麼了?」
我問白硯:「我懷孕的事你有告訴給冉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