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白硯沒有人能靠近她,任何靠近她的人都被被她抓撓甚至撕咬。
而是她很敏感,白硯只能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一旦他試圖離開,她就會驚醒大鬧。
所以這些天不管是白冉冉還是白硯,都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我問護士:「她有可能是裝的嗎?」
護士驚訝地看著我,同時眼中出現遲疑:「你真的是孩子的母親?」
我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護士原本和善的態度有了微妙地改變。
她說:「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而且不睡覺,換你,你也受不了啊!孩子出現問題,做家長的還是需要理解。」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想在她心里我應該是個十惡不赦的母親吧。
沒有見白硯,我直接離開了。
隨即我辦理了出院手續,獨自一人離開了醫院。
出院的第一時間,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夏之懷父母那兒。
我敲門,沒人應。
又敲了幾下,對門打開了。
一個中年婦女走出來,她說:「別敲了,你要找老夏家的就去下面的麻將館。」
我跟她道了謝,順著她的指引找到了麻將館。
夏之懷的父母都在麻將桌上。
看到我,夏之懷的母親愣了下,隨即漫不經心地說:「怎麼,又養不好了要給我們送回來?我告訴你,我可不收。」
我說:「我想跟您聊聊。」
她說:「我可沒空。」
「那我等您。」
說著我就坐在了她旁邊。
牌桌上的人都好奇地打量我,并跟她八卦我是誰。
夏之懷的母親沒好氣地把他們懟了回去,又嚷嚷著趕我走。
而她的父親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好像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最后還是她母親受不了了,牌一推就走了出去。
我跟在她身后走了出來。
「你找我到底干嘛?」
我問她:「白冉冉究竟是怎麼摔到的胳膊?」
她說:「不是都告訴你們了,她自己爬桌上摔的。」
「她不是一個調皮的孩子,為什麼要往桌子上爬?」
女人一瞪眼:「你什麼意思?懷疑我們虐待她?你不會是想訛我們錢吧?我告訴你,沒門兒。」
我沒在意她的話,而是繼續說:「冉冉說在你們那兒一直餓肚子。」
一聽這話女人騰地站起身:「我就說她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跟她媽一樣。」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我連忙攔住她:「我知道不是你們的問題。我最近也發現了冉冉的一些事情,我們都想幫她,她現在還小,改還來得及,但我們首先要知道問題所在。」
從女人說話顫抖的語氣和通紅的眼睛就看得出,她并不是對夏之懷和白冉冉毫無感情。
我的話讓她遲疑了,最終她把一切都告訴給了我。
她說白冉冉拒絕吃他們做的任何食物,不管是葷還是素,不管是清淡還是辛辣,她一律拒絕。
而在拒絕進食后她又會偷偷地去拿餅干填肚子。
一開始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次數多了,他們就受不了了,想要改掉她的壞毛病,就逼著她吃飯,并把家里所有的零食放在了高處。
可是她還是不吃,并爬上桌子要去拿餅干。
被他們發現了,他們讓她下來,結果她直接跳了下來。
這是她胳膊摔斷的真相。
至于睡眠。
他們老兩口確實有打牌的習慣,但是自從白冉冉過來了他們就再也沒有兩個人一起出去過,總會留一個人在家守著孩子。
他們真不知道白冉冉不睡覺,因為白冉冉拒絕跟他們住一間房,一定要一個人睡。
最后她說:「她媽我們沒教育好,從小就心術不正,后來偷了我們的錢出國,一走那麼多年,連個電話都沒有。現在死了,又留下這麼個小的,跟她媽一模一樣。我們,教不好。你們……看著辦吧。」
看著她的背影,我發現她比之前更瘦了,甚至整個背都佝僂了下來。
有時候我們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我關閉了手機的錄音鍵,將音頻好好地保存了下來。
隨后我回了家,在家靜候他們的回來。
第三天,白硯帶著白冉冉回了家。ץƵ
兩天前白硯跟我通過電話,他解釋說他也想去看我,可是白冉冉離不得人,幾乎是他剛走到電梯口她就醒了,然后就會哭鬧。
聽了這些話我只淡淡地「嗯」了聲。
白硯察覺到了我語氣中的異常,沉默了一會兒他說:「柚柚,我知道你心里有氣,等冉冉出院了,你想怎麼樣出氣都行。這幾天在家,你照顧好自己。」
對此我也只是「嗯」了聲,隨后就掛斷了電話。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早就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
不是他說幾句動聽的話我就會感動,我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陪伴和照顧。
而他現在顯然給不了我。
白冉冉越發瘦小了,整個人好像縮了個水,就連曾經白皙的臉頰現在都一片蠟黃。
白硯的樣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個人頹廢得不行。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從哪個鬧饑荒的地方逃回來的。
白硯對我說:「柚柚,這次的事是冉冉不對,她也受了教訓,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就原諒她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