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想要的那些,無論多少次,你都不會得到。”
沒等元燁再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遠處大門“嘭”地一聲被人由外推開。
清冷月光下,照出寧珩冷冽含怒的眉眼。
寧珩幾乎是閃身出現在溫雪杳面前,一把便將癱跪在地的人狠狠提起。
一轉身,修長冷硬的五指便死死鎖在元燁的喉頭。
刀鋒般銳利的視線似乎下一刻就要劃破他的喉嚨,令人血濺三尺。
“你找死。”
“寧珩......你卑鄙!”元燁的脖頸被掐著,說出口的話也斷斷續續,他死死盯著對面的男子,“你以為你費盡心機拆散我們,她的心就會給你麼,你做夢!”
寧珩聞言未置一詞,連面上的神情都未出現任何細微的變化,只抵在那上下滾動的喉結上的五指不斷地收攏。
變故發生在眨眼間,快到溫雪杳根本來不及阻止,一切就已經發生了。
溫雪杳一陣心驚,連忙撲上去拽住寧珩的手,試圖換回青年的清醒,“阿珩哥哥!”
連喚數聲,青年才像是稍稍找回思緒,側眸看向溫雪杳,眼中有還未褪去的冷戾。
溫雪杳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卻沒有躲開,而是將人的手攥得更緊。
這是她與寧珩的大婚之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元燁死在寧國公府上。
“阿珩哥哥,你不能殺他。”
“為何?”寧珩深深看她一眼,像是恢復平靜,“阿杳,你心疼了?”
寧珩見她沉默后點了點頭,手又不自覺收緊,下一秒卻聽那溫溫軟軟的聲音道:“阿珩哥哥,我是心疼你。若是他死了無妨,可他死在寧國公府,我們便難逃干系。
”
“阿珩哥哥,為這樣的人不值得。”
寧珩盯著她的眸子,語氣溫和,“那阿杳告訴我,方才他在我未趕來之前,都同你說什麼了?”
溫雪杳抿了抿唇,鎮定道:“七皇子想勸我離開,但是我沒有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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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十一將元燁帶了下去,溫雪杳沒有過問,總歸寧珩方才放手便是不會再動殺心。
稍稍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她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看向寧珩。
“阿珩哥哥,你似乎很討厭七皇子?”寧珩方才進門后的舉動就沒有給對方留絲毫余地,那模樣倒不像沖動,反而更像是積蓄已久的怒氣一朝爆發。
寧珩沉穩的大掌落在她的腦后,細致地幫她拆下那些繁瑣的釵環。
良久,平靜的目光與溫雪杳的相對,“阿杳,我不愿意瞞你,我的確不喜歡他。”
溫雪杳:“是因為我麼?”因為她曾經險些為了元燁與他退婚?就算她與寧珩沒有感情,可再大度的男子應當也不愿意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對他人動心。
寧珩點頭承認,“沒錯。阿杳,我也只是尋常男子,沒有人會愿意看到有人處心積慮潛入自己的新房,是為了帶走他的妻子。”
“我不會同他走的。”溫雪杳小聲。
寧珩溫柔的撫摸著她背后柔軟的發絲,“所以我并沒有遷怒于你,對麼。”
“我只是無法冷靜地對待他,因為他覬覦你,覬覦我的妻子。雖然我清楚你不會受他所騙,可他的存在的的確確影響了我們的新婚夜。就猶如此刻,你本該同我歡喜地飲下合巹酒,卻因為他的存在,直到現在,你我二人交談的內容都是另外一個男子。
”
“那我們不提他了。”溫雪杳試圖軟聲哄人。
寧珩:“阿杳不好奇我會如何處置他?”
溫雪杳搖了搖頭:“不好奇。”
她此言也是實話,寧珩做事向來妥帖,方才不過險些沖動,她相信他一定能將事情處理好。
寧珩像是被她這句話取悅,輕笑一聲,他這才注意到一旁呆呆站著的小暑。
小暑進來時寧十一已經將人帶走,是以她并不知道發生何事,只隱約感覺屋內氣氛似有些沉重,于是便端著膳食靜靜侯在一旁不敢多言。
寧珩掃了眼小暑端著的粥,認出是小廚房備下的,這麼長時間想必早已經涼了。
他看向溫雪杳,“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溫雪杳本想拒絕,誰知肚子突然不爭氣地咕嚕一聲響,她臉一紅,干脆沒再遮掩說違心話。
“你做?”
寧珩瞧著她呆愣的表情不由發笑,“嗯,想吃什麼?”
“吃面吧。”不用炒菜,清湯面應當是最簡單的。
寧珩起身,摸了下溫雪杳的腦袋。
他讓屋外的丫環進來同小暑一并侍奉溫雪杳寬衣洗漱,自己則轉身去了小廚房。
等人走后,小暑才敢說:“夫人,姑爺待您可真好。”
溫雪杳知道小暑是感嘆寧珩親手為她下廚,都說君子遠庖廚,愿意為妻子做飯的男子自然值得這番夸贊。
她心里也是贊同的,不過原因與小暑并不大一樣。
她想到的是方才寧珩在新房見到只有她和元燁后的反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新婚妻子與從前同她有糾纏之人。
他卻毫不為難她,她說什麼他便信什麼,未有一絲懷疑。
溫雪杳知道寧珩能做到這一步多半是因為兩人之間并無感情,所以他才能格外理智,但她還是沒由來的心里一暖。
若換了旁人,保不齊會屈與皇子威嚴,反讓她一介弱女子抗下所有,或會罵她一句朝三暮四鮮廉寡恥,但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