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杳腦子嗡地一聲炸開花,胸腔狂跳更似片刻前,心中羞恥心頓時翻涌上頭。她無助地抬頭看向寧珩,這次眼中是真的起了霧。
說話時嘴唇都在打顫,“阿珩哥哥,你快......快放開我。”
若他二人這般親密的模樣被旁人瞧見,她簡直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寧珩見她推自己,扯唇笑了下,“阿杳如今的模樣,難不成還要開門將釵子送還回去?”
溫雪杳沒反應過來,就察覺對方冰冷的指尖按在自己唇上一點。
唇都有些腫脹發痛,那樣子她簡直不敢想象。
經對方這麼一提點,她更是無措起來。
寧珩盯著人的眸子一沉,握在她腰間的手稍用力掐了把,“別慌,你先回他。”
腰上的酸疼讓溫雪杳的注意力再次集中起來,可思緒顯然還無法跟上,“回什麼,怎麼回?”
“清清嗓子,就說你正要歇下了,等會兒命丫環給他送去。”
溫雪杳聽著照做,“表哥,我現在歇下了,待等會兒命丫環給你送去屋里可好?”
門外的男子聞言沉默半晌。
屋內的溫雪杳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可她身前的青年卻不慌不忙地垂頭描摹她慌張的眉眼,落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滑了滑,停在她背后緩緩撫摸了兩下,滿是安撫意味。
須臾,隔著厚重的門板,傳來一聲輕笑。
路清鶴:“小表妹,妹婿可是回來了?”
溫雪杳腦袋轉不過勁兒,抬頭眼巴巴求助該如何答應,就見青年唇角抿著笑,卻是不言不語。
她不善撒謊,吞吞吐吐嗯了聲。
隨及,門外人又是一笑,“成,那我便先回去,等小表妹你找丫環給我送去就是。
”
聽著屋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溫雪杳肩膀一松,“表哥應當沒有發現你同我躲在房里做了壞事吧?”
“做壞事兒?”寧珩被她的形容逗笑,原來在她心里,方才他那樣吻她是對她做壞事麼?
見少女仰頭看過來,寧珩壓著笑,“嗯,應當不會發現的。阿杳連門都未開,表兄怎會知道我在屋里對你做了壞事兒?”
溫雪杳嗅著鼻息間的酒氣,也不知該如何答,便轉移了話題,“阿珩哥哥,你是不是有些醉了?”
他今日同平時實在不大一樣,多半是醉了。
寧珩順著她的話應了聲,“是有些醉。”說著,他身子向前一壓,倒在少女瘦削的肩頭。@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溫雪杳瞧著人都站不住了,趕忙挽著他的手臂努力將人撐起來。
她動了動唇,“那我將你扶到床上,你先歇會兒,我讓小廚房去給你煮一碗解酒湯,順便讓丫環將表嫂的釵子還了。”
她心里還記掛著方才的事,是以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側人目光落在她的床榻上時,那雙漆黑的眼更加幽深。
寧珩笑了下,配合地往前走,“成,我在阿杳的床上先休息片刻。”
等身形高大修長的青年橫躺在她榻上,那張白皙粉嫩的臉才后知后覺地泛起紅暈。
從小只有她睡過的床,此時卻躺了另一個人,還是一個男子。
那人,是她夫君。
她腦海中不覺回想起表嫂的話,突然心中有了幾分滋味。
“阿杳?”
溫雪杳回神,寧珩已經脫下外衫與鞋在床邊躺好。
她幾步走上前,彎著腰探進床里,將整齊疊放在里頭的被子展開蓋在寧珩的身上。
淡粉色印著桃花的被子蓋在青年身上,溫雪杳瞧著不搭,沒忍住發了聲笑。
見對方看過來,溫雪杳匆忙收斂笑意,轉身拿了桌上的釵子,邊道:“阿珩哥哥你先歇會兒,我去安排一下就回來。”
“行,那你快些。”
話落,兩人俱是一愣。
還是寧珩率先反應過來,催促她道:“快去吧,不是要差人給表嫂送釵子?”
溫雪杳應了一聲,沒再多想,轉身走出去。
屋里,只剩下寧珩一人。
他深吸一口氣,將小臂虛虛搭在額頭上,望著眼前淡粉色的床頂,自嘲一笑:“方才是不是顯得太纏人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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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雪杳給寧珩喂過醒酒湯后,獨自走到院子里去。
她蹲在池塘邊,此時冬日天寒,池塘里的水早就結了冰。
腦海中不禁閃過曾在溫府的點點滴滴,她心中一陣感慨,今日回門才有所感觸,她是真的離開自己的小院子要去另一個地方開始新的日子了。
冰面上倒映著的人影不多時又多處一個,那人站在她身后,印在冰面上的影子模糊著被無限拉長。
蹲在池塘邊的嬌小身影也好似被這道陰影包裹起來,她垂眸盯了半晌,然后緩緩起身挺直腰背,轉身看向來人。
“三姐姐。”溫初云笑。
溫雪杳勾了下唇角,瞧著她眼底的精光,在心底暗暗嘆了聲。@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前世她為何就沒有發現,溫初云的野心其實一直如此明顯,明目張膽的浮在臉上。
或許也不是她前世未發覺,而是她總不愿將人想的太過糟糕,她從小養在大家族中,母親自小對她的教導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有時她不是沒有察覺溫初云在背后的小動作,而是不愿多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