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雪杳眉頭皺得更緊,“溫初云,你莫不是昏了頭,才會對我說出這番話?”
“姐姐不必著急拒絕我,不若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待聽完之后,你再決定要不要幫我。”
溫雪杳抿著唇沒說話,就見溫初云朝她更近一步,幾乎附身在她耳邊。
“姐姐,你可知我那可憐的哥哥,對了,也是你的二哥,他是如何燒死的?”
溫雪杳的心猛地一跳。
在耳邊響起的話音猶如惡鬼低語,“她是被母親,沒錯,就是你那連一只螞蟻都不舍得踩死的母親,命人活活燒死的。”
“不可能。”溫雪杳當即出聲,一把將人推開。
她本想在對方臉上看出一絲一毫說謊的心虛,可卻沒有。
溫初云忽地板下臉,陰狠道:“不可能?那姐姐可敢與我將此事告知父親,讓他尋了當初母親身邊的陪嫁丫環回來,將人仔細盤問一番?”
見溫雪杳雙目發直,溫初云嫣然一笑,再度俯身湊近,聲音壓得更低,“姐姐,你還是去罷,不僅僅是幫我,也是幫你。宮宴那日,姐夫的心上人可是要去的,你還不將人盯緊些?”
溫雪杳不知是如何上車的,只覺得自己仿若行尸走肉,渾渾噩噩,一轉眼人已經在寧府。
寧珩見溫雪杳臉色慘白,路上幾次同她說話,對方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樣。
他心中狐疑,回想起她上馬車前,與溫初云的對話。
他坐在車里聽不真切,只隱約聽到先頭溫初云所說的宮宴,似乎還聽到了七皇子。
阿杳的失魂落魄,會與他有關麼?
寧珩明知自己不該做那捕風捉影的蠢事,半晌他自厭的嘆了口氣,正準備上前詢問,就聽溫雪杳先行出聲道。
“我想了想,過幾日的宮宴,我還是去吧。”
寧珩忍不住想,他問時,她分明還是不愿意去的模樣。
一更
溫雪杳說完要去宴會的打算后, 屋里就陷入一片死寂。
寧珩沉默起身到耳室去盥洗更衣,再回來時發尾的水珠都未擦干。
溫雪杳定了定心神,眼下胡亂猜測無疑是庸人自擾, 她整理好思緒走到寧珩身邊,幫他絞干頭發。
此刻她注意力回籠落在寧珩身上, 才發現他與平日里有些不同。
從方才開始,他就格外沉默, 像是在壓抑什麼情緒。
溫雪杳在偷偷打量他, 同時寧珩也在用余光掃著她的一舉一動。
半晌,青年回身攥住她的手,打破二人間的沉寂,“好了阿杳,這頭發再被你弄下去, 便要斷了。”
溫雪杳一怔, 松開對方的長發,再看一眼青年溫潤的英俊面容, 暗道自己或許是多心了。
也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人格外敏感了幾分。
寧珩輕拍溫雪杳的腰肢, “去罷, 你先上床。”
溫雪杳踢掉鞋,鉆進鋪好的被子里, 等寧珩將屋內蠟燭一一熄滅在床上躺下,她才緩緩的閉上眼。
溫雪杳今日一身疲憊,剛沾枕頭未多久,便沉沉睡去。
她這一夜睡得還算安穩, 第二日朦朦朧朧醒來就發現已過辰時。
一旁早沒了人影 ,今日寧珩休沐結束, 溫雪杳估摸著他人已經去了皇城司。
溫雪杳原本想歇歇,但又一想到幾日后的宮宴,于是在用完早膳后去了寧寶珠的小院。
沒成想剛走到花園,就恰好撞上正欲給她送東西的寧寶珠。
寧寶珠今日醒得早,是以一大清早便命人整理了自己的小庫房,從中擇出了前些日子從寧珩那里拿來的的澄心堂紙。
這紙是當初官家賞賜的,用來作畫極為合適,她當時瞧著寧珩用的順手,便也眼饞,于是就問人討要了一些來。
可她興致昂揚用大名鼎鼎的澄心堂紙作了兩幅畫后,才發現再好的紙也挽救不了她那上不得臺面的三腳貓畫技,完全就是糟蹋東西。
就想著還不若將它還給兄長,物盡其用。
溫雪杳聽寧寶珠說完這一摞紙的來龍去脈,忍俊不禁命小暑將它收起來,“你先不用往小庫房入,等晚些時候我直接送去書房。”
說起作畫,溫雪杳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昨日溫初云說——寧珩從前有心儀的女子,且那女子還要參加幾日后的宮宴。
溫雪杳其實猜到了昨日溫初云為何會那般說,也清楚對方口中的“寧世子的白月光”是誰。
在與她有婚約之前,寧珩的名諱幾乎從未與旁的女子被人一道提起過,除了一個人——如樂公主。
如樂公主是當今官家的第三個女兒,也是他眾多女兒中最得圣心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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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當初官家下旨將如樂送去和親才讓一眾人驚掉了下巴。
當時坊間有不少傳聞,都說如樂公主得寵是假,若不是溫雪杳重生一世知曉那婚事其實是如樂公主所求,怕也是要人云亦云相信了傳言。
至于為何有人說如樂公主乃是寧珩的白月光、心尖人,便是因為寧珩曾當眾為她做過一副畫。
但這樣的事在溫雪杳看來實在是捕風捉影,怎會僅僅為她作畫便是喜歡,難道他就從未給旁人畫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