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姐姐......”
季婉婉討饒地舉了舉手, 朝她眨眼, “雪杳妹妹,你別這般瞧我, 瞧得我心里頭緊張,倒像是我故意瞞著你似的。”
“不是我不想提前同你打招呼, 而是我兄長執意不讓我先與你透露他來上京城的消息的。”
“是我不讓婉婉說的, 雪杳妹妹莫要怪她。”說話之人一身淡青色長袍,笑意緩緩, 宛若一尊玉人,正是季婉婉的同胞兄長季子焉。
說是兄長,其實兩人乃是雙生子,年紀不分大小。
季子焉比在江南時, 似乎更褪一層少年氣,如今瞧著愈發穩重溫和, 溫雪杳覺得他如今與寧珩的氣質有些相像,便不覺多打量了他兩眼。
半晌后回神,款款大方地行了一禮,“子焉哥哥。”
原先季子焉曾在江南洛家的私塾中念過幾年書,溫雪杳那時也在,便同家中表兄一齊稱對方一句哥哥。
季婉婉挽著溫雪杳的手臂拉她坐下,“雪杳妹妹,你不會怪我沒同你說吧?”
溫雪杳搖了搖頭,淺聲道:“只是我此行倉促,也沒備什麼禮,若是知曉子焉哥哥來上京城,我理應備一份禮的。”
“你送他禮作何?”季婉婉快人快語。
溫雪杳抬眸看了眼季子焉發上的玉冠,扭頭同季婉婉解釋:“若我沒記錯,一月前正是你兄長的及冠之日吧?”
季婉婉一愣,眨了眨眼,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
然后扭頭看向季子焉,“哥......”
季子焉失笑,雖說著責怪她的話,眼里卻滿是笑意,“季婉婉,你這個妹妹我算是白疼了。”
季婉婉難得一噎,又黏黏糊糊朝著季子焉撒了個嬌,只道是回頭補上。
溫雪杳跟著道:“我也改日補上。”
季子焉此行乃是代家父送季婉婉和親而來,不過眼下事情似乎有了轉機,日后是否仍需季婉婉和親也未可知。
三人見面,難免提起在江南的舊事,這話頭說著說著,便不知不覺轉到了溫雪杳身上。
“聽說阿杳年初時成婚了?與寧國府的世子?”季子焉隨意道,“我方如上京城,倒也聽聞他是個人品端方貴重的男子。”
溫雪杳點頭:“夫君他的確很好,待我也很好。”談及此,她的臉上不禁露出溫柔的笑意。
季子焉不動聲色盯了兩眼,喉中干澀,便舉起手邊的茶杯一飲而盡,“那便好,若婉婉也能與你一般得一真心待她的郎君,我這做兄長的,也就能安心了。”
季婉婉聞言瞪向季子焉,瞪著瞪著,她的目光突然變了味兒。
她扭著腦袋將季子焉上下打量一番,得出結論,“哥哥,我說怎麼今日瞧著你覺得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
季子焉被她逗笑,忍俊不禁:“季婉婉,我是你兄長,什麼叫‘瞧著我似曾相識’?”
“不是!誒呀。”季婉婉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懂,你是瞧著我覺得像誰了?”季子焉扯唇。
見自己的意思被人領會了,季婉婉舒坦一笑,抬手指向身旁的溫雪杳,“就是你方才口中說的那人啊。”
季子焉表情怔了下,就聽季婉婉繼續續道:“就是阿杳如今的夫君,寧國公府的寧珩、寧世子啊。”
“我同他像?”季子焉笑了下,話是回季婉婉的,目光卻不由看向溫雪杳。
后者點了下頭,“倒不是模樣像,只是氣質和打扮有些像。
”
季婉婉也跟著附和,然后她看向溫雪杳,問她:“雪杳妹妹,過幾日的圍獵你可要去?”
“應是去的。”
“那便成了。”說著她看向自家兄長,“你若去,雪杳妹妹去,她夫君自然也是要去的,屆時你就能瞧見他本尊了 。”
三人在明月樓用過午膳,又聊了會兒,等幾人注意到外面天邊的晚霞,才驚覺到了該回去的時候。
臨走前,溫雪杳才想起此行季婉婉托她要的畫。
季家兄妹兩人將溫雪杳送下樓,溫雪杳將畫卷交給季婉婉,揮手作別。
“好了,婉婉姐姐、子焉哥哥,你們二人就不必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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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竟在寧府的馬車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夫君?”
溫雪杳的話音同時吸引了幾人的主意,一時間,兩撥人不約而同的抬眸對上彼此的視線。
溫雪杳幾步走近,掃了眼寧珩手中牽著的韁繩,“你路過此地?”
寧珩:“正準備回府,想到你今日早晨說中午要來明月樓,我便順道過來看一眼,未曾想當真看到了寧府的馬車,我想你與季小郡主便在樓上,于是就在這里等著了。”
溫雪杳忍不住笑了下,“你既猜到我在樓上,作何還不上去尋我,偏在這下頭干等著。”
“怕我陡然出現,反倒讓你二人不自在。”說著,寧珩將溫雪杳耳邊的碎發往她而后一挽,這才朝對面同樣在朝她們二人所在的方向看的兩人抬了下下頜。
溫聲道:“夫人不同我介紹一番?”
被人尾指蹭過的耳廓躺了下,溫雪杳緩聲道:“季姐姐你應當見過,旁邊那位乃是她的兄長,季子焉。
”
聞言,寧珩含笑欠了欠身子,淡道:“季小王爺。”
季子焉回禮,“寧世子。”
話落,季婉婉偷偷扯了下季子焉的袖擺,小聲耳語道:“如何,哥哥,寧世子是不是的確與你有些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