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溫雪杳攥住對方清瘦冷硬的手腕,意識到什麼,忽而道:“你是不是有些......失望,我懷孕一事是假的。”
寧珩認真想了下,“也談不上失望。”
然后解釋:“其實我現在還沒反應過來,一切都來得太快了,讓我還有些措手不及。不過更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本就不在我的預料之內,所以委實算不得失望。”
寧珩牽著人進屋,半晌沒等到身后人回應,不免回首看過去,就見小姑娘垂著眸不知一個人在琢磨什麼。@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走到榻邊坐下,又將人抱在腿上,跟隨在兩人身后進屋的小暑見此情形復又紅著臉退了出去。
屋里兩人抱著,寧珩從后扶著溫雪杳的腰,“怎麼瞧著你這模樣倒像是有些失落?”
溫雪杳臉紅了紅,誠實道:“沒有,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什麼?”
“明明莫須有的事,還突然興師動眾的將你請回來,害你白跑一趟。”
“白跑一趟......”寧珩慢條斯理重復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掌下移抱著人往自己面前推了把,“可能也不算白跑一趟?”
至少他現在知曉了,溫雪杳并不排斥有一個他二人的孩子。
即使目前還沒有,但是不是能說明,她愿意。
“什麼?”溫雪杳沒懂她這話的意思。
寧珩卻是不愿再多說了,他在對方唇角落下羽毛似的一吻,完全沒有多停留的意思,就勾著人的腿彎從榻邊站起身。
原地轉了個圈,將人抱著放在榻上坐穩當,不緊不慢道:“好像重了些,看來是真的恢復好了。”
溫雪杳臉一捎,半垂下頭,“我先前就說好的差不多了。
”
寧珩挑眉,不置可否,黑眸里散出的光落在她肩上,像要將那處的幾層衣服用視線洞穿一樣。
須臾,啞著嗓子道:“我現在可不可以看看?”
溫雪杳視線往門口一轉,猶豫提醒道:“門還沒關。”
這話就是變相的同意了,寧珩笑著起身,幾步走到門前,伸手將門闔上。
屋里更靜幾分,將鳥叫蟲鳴完全隔絕在外。
等凈過手,又用帕子擦干,寧珩才將微涼手中按在溫雪杳肩頭。
溫雪杳盯著他的動作,總覺得不像是單單替她檢查傷勢這麼簡單,意識到這一點的她也不知此刻該是怎樣的心情,唯一知曉的,便是肋骨下包裹著的那顆心臟跳的格外快。
然而她預想之中會發生的事根本沒有,寧珩真的只是仔細檢查了肩胛前后的傷,確定的確沒有大礙后,就將那件如何解開的衣裳,又如何慢條斯理給她穿了回去。
做完一切,他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柔聲交待還要回皇城司去。
溫雪杳的心情愈發復雜。
卻也只能臉上掛笑將人送出門去。
寧珩回到皇城司,將上午沒審訊完的犯人處理完,用冷水絞了帕子擦凈身體。
最后換上一身新的不沾染血氣的衣服,這才走了出去。
寧珩幾乎是眉飛色舞穿過皇城司前院,被同樣剛審訊完的副指揮使撞上,連聲恭喜道:“可喜可賀,寧指揮使新婚半年,夫人就有孕了,當真是福氣。”
寧珩面上喜色不減,淡然回首,“內子還未有身孕,早上是我誤會了。”說完,也沒再管副指揮使瞪大的眼。
副指揮使:那他究竟在得意什麼?
處理完手頭上的公務,寧珩便帶著寧十一著急想回府。
就連寧十一都看出了他今日歸心似箭。
兩人相繼踏出皇城司大門,迎面就撞上一位不速之客。
元燁嘴角掛著一抹笑,只不過那笑意并不達眼底,瞧著也不怎麼友善,開門見山道:“寧世子今日可否賞臉,借一步說話?”
大庭廣眾之下,寧珩自然做足了禮數,低聲喚了句:“七皇子。”
兩人在雅間坐下。
一盞茶喝的兩人不歡而散,寧十一守在門外,對面是七皇子的侍衛。
屋內兩人不知談了多久,直到天色漸黑,只聽“哐啷”一聲響,似乎是茶盞摔在地上的聲音。
也不知是誰鬧出的動靜。
緊接著門就從內推開,寧珩寒著臉跨步出來。
就在他即將走出屋內時,身后忽地響起元燁意味深長的聲音,“寧世子,你就不好奇,一個人為何忽然生出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寧珩頭都沒回,一言不發繼續往外走。
寧珩知曉今日元燁找上門,無非是對方在他與溫長青的手段下屢屢中招,這才氣急敗壞找上他。
所以他說的話,無非是一些嚇唬人的狠話。
這對于寧珩而言,根本不痛不癢。
可臨走前元燁最后說的那句話,寧珩卻沒有辦法騙自己不在意。
因為就算沒有元燁蓄意提醒,他也不是沒有對此產生過懷疑。
但他從來不曾細想緣由,不是不愿,更多的是不敢。
寧珩回府后,溫雪杳正坐在桌前等他。
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都是兩人喜歡的口味。
等兩人吃飽,分別去隔壁洗漱更衣后,寧珩坐在榻邊等溫雪杳。
床邊的青年喉結滾了下,起初只是像往常一樣,何人在床上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