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一暗,又想俯身吻她。
溫雪杳又氣又急,推不開人,只好自己偏頭去躲他的吻。
這一吻沒有落在他想吻的紅唇,偏移落在她的耳垂上。
溫雪杳本以為他會收斂作罷,誰知他又用濕熱的舌尖卷著她的耳垂慢條斯理玩了起來。
耳邊傳來屋外第二次叩門聲,溫雪杳再也忍不住,用盡全力在對方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寧珩稍顯意外地頓住,抬首不偏不倚對上溫雪杳的視線,任對方瞪圓了眼怒視他。
須臾,他揪著人的衣襟提起來,將她身上被褪下一半的衣裳重新一件件穿好。
等將人抱下桌案,才用手捂著腰間被掐過的部位道:“夫人待我還真是心狠,又咬又掐。”
溫雪杳想辯駁,卻想起自己的確咬了他也掐了他。
她自知理虧,躲開他的視線,“你方才不是也咬我了......”
“那是夫人昨日應允我的。”寧珩話音還有些委屈。
溫雪杳一噎,“可我方才又不是故意的,寧侍衛兩次叩門了,肯定是有急事尋你。”
寧珩憋了下嘴,牽著人的手往外走,沒接話。
溫雪杳瞧著他這幅受盡委屈的模樣,咬了下唇,小聲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嬌氣,說你兩句,怎得還......還委屈上了。”
身前人腳步忽地一頓,似是不可置信地回頭,“夫人掐我也就罷了,現在又嫌我年齡大了?”
溫雪杳霎時無語凝噎。
她干嘛非逞這一句口舌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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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珩牽著溫雪杳一路走出暗室,沒讓人再往外走,而是將她往書房的椅子上一按,“你在這坐著,我出去瞧瞧十一找我有何要事。
”
溫雪杳坐下又起身,“你們在書房說就是,我正好回去看看婉婉姐姐。”
寧珩擋在她身前沒動,視線落在她瀲滟的唇上,和衣襟都遮不住的兩塊紅痕上,眸色漸沉,“你就這般去?”
溫雪杳先是一愣,然后順著他的目光用指腹碰了下唇,滾燙腫脹的觸感直令人心驚,也就不必去想脖子上還有什麼。
寧珩被她不知所措的模樣逗笑,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你先在書房里等我片刻,至少等我打發走十一你再出去。”
說完,手指又碰了碰她脖頸的皮膚,“至于這個,你用脂粉遮一遮,或許可以?”
溫雪杳憋了下嘴,小聲嘀咕道:“脂粉,你倒是知曉的清楚。”
說完,她重新坐下去,伸手朝著寧珩勁瘦的腰間一推,“行了,我聽你的便是,你快出去吧,別讓寧侍衛等急了。”
寧珩安頓好溫雪杳后走出書房,寧十一等在門外。
兩人視線相接,寧珩忽地正色,壓低聲音道:“發生了何事?”
寧十一跟隨寧珩多年,見對方無意動作,便知此事只能在書房外說了。
寧十一猶豫的功夫,寧珩便覺出不對勁,他厲聲將院中下人遣散,只余他與寧十一二人。
“有什麼消息?”
寧十一沉聲道:“八王爺病重。”
寧珩皺眉,“八王爺一向身體康健,怎會突然病重?”
“探子傳回的消息是,遭賊人下了毒。”
“可有解藥?”寧珩聲線愈冷。
寧十一搖了搖頭。
見狀,寧珩呼吸一滯,問道:“季小王爺可知曉此事?”
“季小王爺與八王爺有密線往來,應是比咱們知曉的更早些。”
前腳才有人將手伸到了八王爺身上,后腳季氏兄妹就被官家暫時留在京中,其中算計一切的人,應是早有打算欲將八王爺一脈牢牢攥在手中。
“八王爺所中之毒來勢洶洶,怕是撐不過三個月。”
三個月,若是季子焉他們現在返回封地還能見上八王爺最后一面,可瞧著官家的模樣,并不會輕易放人。況且除了官家,還有人在暗中想將季子焉與季婉婉的性命捏在手中。
對方既然能對遠在封地的八王爺下手,想必遲早也會將毒手落在季子焉和季婉婉身上?或者說,他其實早就對季婉婉出手了。想讓季婉婉遠嫁他國,一定也是那人計劃中的一環。
可若是早在季婉婉和親一事上便有了算計,那人謀劃得也太早了些。如何不著急除掉京中的皇子,而是要將目光放在遠在千里之外的八王爺身上?
他心中隱隱有猜測,這一切一定與元燁有脫不開的關系。
但他實在想不通這一點,他不著急除掉二皇子,卻處處針對八王爺他們,就像是他知曉未來皇位會與八王爺一脈有牽扯似的。
有可能麼?
寧珩眉頭皺得死緊。
寧十一:“世子,如今季小郡主住在咱們府上,關于八王爺一事,可要暗中告知她?”
寧珩搖了搖頭,“不必,既然季子焉已經知曉此事,告與不告,亦或是何時告,只看季子焉抉擇就是。我們不必插手。”
說完,他看向身后書房,提醒道:“此事也莫要與夫人提起。”
寧十一點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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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開壇祭法這日。
天還沒亮,寧珩便來到皇城司。
百姓對建造“長生殿”一事本就頗有微詞,加之上京城中又涌入一批流民,更是令本就動蕩的人心變得惶惶不安。
在此節骨眼兒上,官家居然還要大開國庫開壇祭法,這令百姓如何不激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