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我聽著呢。”
青年仰面對著頭頂的床帳,平靜道:“我做了一場夢,夢里到處是猩紅之色,目之所及尸骸遍野。我一個人站在城墻上,看著城樓下的人,看不清他們的模樣,卻覺得滿心絕望。”
聽著聽著,溫雪杳不由想起前些日子做的夢,夢里的場景似乎就與寧珩現在描繪的場景如出一轍。
“然后呢?”溫雪杳輕聲問。
寧珩側眸看她一眼,艱難開口,“然后我就夢到了你,阿杳。”
“夢到了我?”
寧珩將身子側轉過去,正視溫雪杳,有力的小臂穿過她的腰肢,將人往懷中一撈。
少女沒有防備,當即撞進青年懷中。
窗外的月光鉆進屋內,將兩道相擁的身影印在對面的墻壁上。
“雪紛紛揚揚一直下,一直下,我從未見過那麼大的雪。我想一縷殘魂般浮蕩在上空,翻過一座又一座山頭,卻不知自己究竟要去向何處。我就那麼一直走,絲毫感覺不到疲倦。”@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說到這里,青年的話音一哽,將懷中人用力用得更緊了些。
“然后我便停在了一處破廟前,那雪將整個人間都染成了白色,唯有我的眼里被猩紅溢滿。”
溫雪杳的心霎時一跳。
然后就聽對方繼續道:“阿杳,我就是在那時看到了你,你孤零零一人倒在雪地中,身旁皚皚白雪都被染成了紅色。”
“我一遍又一遍呼喊你的名字,可那殘破的廟里只有我一人的聲音在回蕩,除此外再無聲響。”
話落,溫雪杳深深吐息,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寧珩夢到的竟是她慘死于廟中的場景。
寧珩的話音很輕,讓人聽不出他問話時那一刻心底的情緒,“阿杳,你說這一切,真的只是夢麼?”
溫雪杳張了張唇,然而寧珩的話看似是在求證,實則卻從未想要任何人回答他。
于是沒等對方口中的氣音凝結成字,寧珩便以吻封唇。
溫雪杳的心臟鼓動得厲害,咚、咚、咚,一聲緊接著一聲。
隨著青年手臂下滑至她的腰間,千言萬語盡數被他吞進腹中,搖曳紅燭與清冷月光抵死糾纏,照亮這個被晚風掃蕩的夜。
寧珩將人抱到身上,少女纖細的腰肢上也浮出薄薄一層熱汗。汗珠滴落于他的指縫間。
手心滑膩,他將人握的更緊,以自己有力的大掌作為對方的支點。
抬眸,便能看到少女晃動輕顫的眼睫。
她也在垂眸看他,但微紅眼眶內的瞳孔卻無法凝結出焦點。
小巧的下頜緊繃,少女咬著下唇,似在極力與什麼做著最后的抵抗。
隨著青年長臂往上探,輕輕握住她的下頜往下一捏,隨即慵懶曖人的吟唱聲倏地傾瀉。
只有用力將人抱得更緊,寧珩才覺得一切都是真實,絕非虛幻。
手中的腰肢一頓,少女長長吐息,將無力的雙手撐在青年裸露的胸膛前。
觸手所及,是溫潤沁涼的濕潤感,猶如上好的沒有,無暇的光感透出一絲微涼。
她滿腦混沌,手指幾乎不受思緒支配使喚,只見軟嫩素白的指腹一寸寸撫,摸過對方上下波蕩的胸膛。
寧珩忽而按住她的手,五指緊扣她的后頸,挺身坐在床上。
懷中少女被身下人突如其來的動作撞得一晃,好在身后有青年的小臂支撐,她才不至于向后栽倒過去。
“這次我抓住你了。”寧珩將臉埋在溫雪杳的胸,口,愉悅滿足地勾唇小聲道:“阿杳,別怕。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
溫雪杳迷迷糊糊,只聽到他用力親吻她時唇舌輕嘆出的聲響。
貪戀
溫雪杳沒聽清他剛才說的話, 青年的雙唇微涼,可烙印在她鎖骨上的痕跡卻帶著火熱的灼燒感。
連同她的大腦都仿佛被燃燒。
空洞的腦海,屢屢青煙縹緲。
她掌心的傷還沒有完全好, 肉粉色的凸起中間是棕褐色的痂。
正當她將手心按在青年的肩頭時,抱著她的人忽而松手, 在她承受不住凸起起來的震蕩向后方仰倒時,手腕被人抓住。
細密的吻順著她手腕猛烈跳動的脈搏往上爬, 沿著滾燙的血脈, 印在她的掌心。
青年清醒的黑眸不知何時開始被迷亂浸染,輕柔的吻從他伸出舌尖舔舐的那一刻,染上旖,旎的情,色。
溫雪杳手心發癢, 掌心的濕熱為她被烈火反復灼燒的神智又添上一把火。
令她迷茫間險些忘記自己要說的話。
反應許久, 她才推著青年硬朗的肩頭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晶亮的眸中水波幽幽, “阿珩哥哥,你方才說什麼?”
少女的唇畔一張一合, 嫩粉色的唇水光瀲滟, 讓盯著她看的青年沉了眸色。
青年的脖頸纖長,可此時少女坐在他的身上, 纖細柔軟的雙腿環著他的腰,比他還要高出一截。
喉結一滾,他竭力伸長脖頸,仰面看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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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眸宛若一把彎鉤, 令溫雪杳失去神智,昏昏沉沉將唇畔壓上對方。
他的手指把玩著她飽滿的耳垂, 待得到滿足之后,才緩聲重復道:“我方才說,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將你從我身邊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