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楚厭惡地甩開她的手,快速走到我身邊,拿出紙巾替我擦著嘴:「這狗不干凈,下次不要用嘴了,我們直接拿棍子打,好不好?」
她渾身顫抖著,好像世界在地震。
我乖巧地「嗯」了聲,他直接一個公主抱,帶我來到了車邊。
17
車行到半路,天上下起了大雨。
我半躺在副駕上,看著專心開車的季楚。
方向盤上的手骨節分明,順著往上看上去喉結挺立。
這一刻,我的毀壞欲到達了巔峰。
「季楚,我們出去淋雨吧。」
他轉頭看向我,眼底浸著笑:「好。」
18
雨下得很大,路上的行人飛快地跑著。
好多人躲在公交站牌下。
季楚牽著我的手,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我們不慌不忙,踩著水窩。
雨點濺在水面,像一朵微型的煙花。
這感覺暢快極了。
我們靜靜地并排躺在一個無人的馬路邊上,任憑雨水澆透身體。
19
送我到家后,季楚轉身想要走。
我看著他濕淋淋的衣服,拉住了他:「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甘心。」
昏暗的路燈下,他眼亮得像星辰。
20
浴室里的水嘩嘩地響著,我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沖進去的沖動。
我不斷地告誡自己,我不是變態,我不能暴露本性。
當然,這句話在他出來后被沖擊得蕩然無存。
我手摸著他鬼斧神工般的腹肌,嘴不自覺地就湊了上去。
他伸手擋住了我,眼角帶著霧氣:「姐姐,我是你的什麼人?」
我心里像有根羽毛劃過。
這是和我在要名分?
我扯開嘴道:「怎麼,不是對象就不能親嘴了?」
他手順著我的嘴唇向下,停在了我的鎖骨處,溫柔地說道:「不可以。
」
好吧,是時候祭出我的絕招了。
我皺眉看向他,聲音低沉:「真要硬碰硬,扒掉你一層皮。」
他悅耳地笑了兩聲,松開我躺在了沙發上。
這一夜,我硬是沒有得逞。
我在心里暗暗許愿:「我得不到的男人通通送給炎某綸。」
21
早晨我欲求不滿地刷著牙。
有種棺材板被掀開的憤怒。
但凡身上有條腿壓著,何至于起這麼早?
我越想越氣,牙花子都快被我刷出火星來。
季楚倚在門口笑著看我。
上班路上我都沒怎麼和他說話。
22
晚上我賭氣沒有上他的車,誰知道他從身后叫了我聲:「小心肝。」
我大喜過望,回頭想親他一口。
然后……然后我就撞上了升起的車庫桿。
小心肝,小心桿。
他媽的,真心忍不了,真心想一拳把地球干爆。
季楚看著我紅起來的額頭,想要帶我去醫院看看。
我覺著沒什麼大不了的,堅持要等吃完小龍蝦再去。
他一臉擔憂卻又無可奈何。
23
吃飯間我們遇到了季楚認識的人。
她一開口我便知道是老綠茶了。
「季楚哥哥,好久不見呀。」
季楚冷眼看了她一眼,沒應聲,轉頭對著我說了聲:「這是我媽朋友的女兒,我和她不熟。」
那女生徑直坐了過來:「我正好在這里等朋友,一個人怪孤單的,季楚哥哥應該不介意我在你們這里待會吧。」
「介意。」季楚頭都未抬,話先出了口。
她臉色變了變,轉頭看向了我。
「這是哥哥的女朋友吧,真漂亮,不像我只會素面朝天。」
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一只剝好的蝦遞到了我面前。
季楚聲音滿含嘲諷:「土鱉,一會我女朋友跳起來把你臉上粉扇沒了,我可不負責。
」
我伸手推了推他。
這個人,怎麼知道我要跳起來?
24
吃完飯后季楚不由分說地把我帶到醫院。
醫生看著我頭上的包:「你怎麼這個時候才來?」
我一臉無所謂:「怎麼,有痊愈的風險嗎?」
他搖了搖頭:「不是,我要下班了。」
我瞬間彈跳起來,原地開大:「以雷霆擊碎黑暗。」
醫生看著季楚,沉思道:「可能得需要做個腦 CT。」
25
從醫院出來后,我們剛到家門口的電梯,便看見了江塵。
他胡子拉碴,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他看見我,先是驚喜,待看見季楚時,又轉成憤怒。
「宋希,他是誰?」
我漫不經心道:「你是誰?」
「宋希,別鬧了,我知道錯了,我保證……」
「好吵啊。」我打斷他。
季楚適時地遞給我一副耳機。
我拿在手上。
江塵瘋了一般地走過來:「你是不是早就和這個人好了?訂婚宴上你故意胡鬧的,對不對?你就是想和我分手,宋希,我那麼愛你,你這樣對得起我嗎?」
好吧,有人不識抬舉。
我剛要出手,季楚向前一步,擋在了我的前面。
「請你好好說話。」
江塵踮起腳尖,努力與他平視:「我和宋希說話你插什麼嘴,你算個什麼東西?毛都沒長齊就在這……」
話沒說完,他就被季楚摔在了地上。
聽聲音,應該是骨折了。
江塵躺在地上,齜牙咧嘴:「我要告你。」
我腦袋轉了轉,又上前踢了他一腳,把他鞋里的增高鞋墊都踹得飛了出去。
既然他要告,就告得狠點吧。
26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詩句。
有知識的人可能都是這樣吧。
十年生死兩茫茫,喜羊羊與灰太狼。
我仿佛能聽見隔壁客房里季楚的呼吸聲。
算了,不忍了。
我走下床,像只貓似的躡手躡腳地闖進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