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夜星一天之中只有4個小時白晝,這4個小時,我們可以用來整頓休息,但其他時間要面臨的星獸無窮無盡。 ”應星決主要講給霍劍他們幾個第一次來幻夜星的人聽。
后面的隊伍中有聽見他說話的人,這些人基本上皆是新一批換上來的,并不是幾年前軍區中的人,對應星決的到來以及帶領,隊伍中充斥著不信任。
不信任應星決能帶好這麼龐大的隊伍,尤其在幻夜星。
即便他以前有過戰績,但這些人沒有親眼見識過,只當是傳言。而傳言的真假,那便只能自由心證了。
“應指揮,這些我們都知道。”其中明顯是領頭的年輕軍官出聲道,將‘應’字特意加重,“知道您是好心解釋給這幾位聽,不過現在情況緊急,大家去一趟戰場便知道了,沒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霍劍等人聞言后,想要出手,被應星決擋住,他并不在乎這些,幾年前面對的爭議聲比今天更大,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便可。
隊伍整合成一把利劍的形狀,朝東南方向趕去,他們才出軍區大門不到五公里路,便遇上星獸潮。
應星決將主力隊和后面軍隊分開戰斗,軍隊中的人大概有顯擺競爭之意,下手極為狠辣。帝國軍校幾人雖是第一次上戰場,但有應星決在這里,只要聽他吩咐便可。
兩邊斬殺星獸的速度極快,軍區的S級軍官們帶著小隊開始瘋狂收割星獸,只是即便他們有經驗,也無法避免傷亡。
有些人一時不察,陷入星獸圍攻中,機甲被扯碎。
那些星獸狡詐,知道機甲單兵就在機甲艙附近,或咬斷或抓碎,要麼將機甲單兵弄死在機甲艙內,要麼等人逃出來再一爪拍過來。
星獸的嘶喊聲和人類的尖叫聲在周圍刺耳交織,司徒嘉從未親耳聽過這種慘叫聲,即便上次,也只是從視頻內聽到的聲音。
又是一道尖叫聲,那道聲音開始尖銳高昂,隨機陡然停下,變得含糊。
司徒嘉第一次恨自己耳朵太過靈敏,他甚至聽見那個人在喃喃說著自己很疼,不想死,想回家。
“你干什麼?”霍劍砍斷司徒嘉側面的一頭星獸爪子,厲聲喊道,“專注!”
如果司徒嘉此刻注意力集中,便會發現霍劍也只是強行鎮定,他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才是剛出軍區大門,便有人陣亡,和大賽完全不同。不是按下出局鍵便能停下來的游戲,也沒有救助員會來救他們。
公儀覺站在應星決身后,他周邊沒有星獸過來,或者說周邊的星獸對他們蠢蠢欲動,只不過礙于應星決的感知能力,而不敢上前,只能在外圍嘶吼。
應星決在倒數時間,十分鐘數完,他便要求所有人歸隊,繼續前進。
“這種情況怎麼走?”隊中的軍官砍斷一只星獸的頭,咬牙道,“它們把我們的路全部擋住了。”
應星決淡淡瞥了他一眼,抬手攻擊周圍的星獸,他仿佛只是動了動手指而已,周邊的星獸便嘶吼著后退,顯然遭遇了什麼威脅。
軍區隊長啞然,軍區內也有厲害的指揮,能夠這麼抬手輕而易舉地控制周邊的星獸,但不屬于他們能見到的級別。
“我們走。”應星決望著前面的一片黑暗道,“所有重型機甲單兵站在前面,中型機甲在他們后面,空中的輕型機甲目標不變,繼續精準打擊下方糾纏機甲的星獸。”
“空中有飛行星獸。”有輕型機甲單兵道,如果他們只顧著下方,那他們自己的性命呢?
姬初雨眉心微皺,盯著那個說話的輕型機甲單兵:“其他指揮帶隊時,你們也這麼沒有紀律?”
輕型機甲單兵被他氣勢一壓,不得不飛上去,其他輕型機甲單兵也陸陸續續動了起來。
應星決站在中間,跟隨著隊伍一起走。
實際上,半空中的飛行星獸根本無法靠近他們,應星決利用感知,將這些飛行星獸的精神力攻擊一一還給它們。
越走到后面,半空中的輕型機甲單兵發現,他們才是最安全的。
戰場沒有休息可言,他們趕赴東南面,實則是一路打過去,從頭到尾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不像大賽內,他們可以去追著星獸,而現在是星獸群圍堵他們。
司徒嘉飛在半空中,已經很努力壓抑自己,不要注意下方尖叫的人,但每一次都忍不住去看,心中的陰霾越來越重。
接連幾個小時的戰斗,他們如同一個推進型的絞肉機,將星獸連同自己人絞碎,甚至連回頭的時間都沒有。
公儀覺、司徒嘉、霍劍……開始麻木,不再對那些尖叫著死去的人投去一眼。
反倒是隊伍中一些經常出來戰斗的人,開始越殺越興奮。
應星決這個指揮,簡直是個天然的屏障,可以護著大部分人,讓那些星獸畏懼。
他們動起手來,毫無后顧之憂。
從早上6點一直到下午3點,所有人沒有停止過和星獸的戰斗,終于走到了東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