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微型監控數據機器我已經取下來,送給應家那邊去檢查了。”
“我錄了視頻。”衛三手指在光腦上移了移,抬頭道,“怎麼處理,你自己看著辦?”
應星決將視頻一幀一幀看完,終于從線團中理出線頭,上一次大概便是這麼落入他人掌控之中。
他垂眸沉思,那些守著自己的3s級護衛隊,在南帕西星一事發生后,便被聯合投票表決撤離。
因為有人說極有可能就是護衛隊暗中幫忙,才讓應星決成功對那幾個軍校生下手。
為此姬元德曾打過一次通訊過來,表示護衛隊的職責是監控應星決,防止其發病暴動,并不存在幫他一說。但聯合投票表決,最終還是撤離了這支3s級的護衛隊。
但上一次,這些感染者又是如何蒙蔽護衛隊,將他帶了出去?
……
“只是昏迷,用不了治療艙。”許真從箱子里拿出來幾支營養液,“你喝這個,另外幫你輸一瓶液調理身體狀況,休息一會,應該能沒事。”
應星決雖然醒了,但到底是什麼導致他昏迷的原因還不能確定,衛三干脆沒走,靠在旁邊手術推車,等他稍微恢復再離開。
等許真幫他弄好輸液瓶后,臨時有事離開,整個活動實驗艙只有衛三和應星決兩個人。
安靜的甚至仿佛能聽見輸液瓶中的聲音。
“你……”衛三指了指應星決的辮子,“頭發不拆嗎?”
她一抬頭就能見到他兩條辮子垂落在肩膀前,當時沒覺得,現在看著應星決平靜的臉,總覺得自己趁人之危欺負了他。
聞言,應星決垂眸,抬手拆發辮上的頭繩。
見他兩只手都抬了起來,衛三瞬間走到床邊,按住應星決輸液的手,“血會倒流,我幫你。”
“謝謝。”應星決從善如流落下手,安靜等著她幫自己拆發辮。
一個半靠在病床上,一個彎腰低頭抬手幫忙把頭繩取下來。
衛三把頭繩放回自己口袋,抬手順便幫他把兩根發辮解開,若是應成河的頭發,她一定從發根直接劃到底,粗暴把辮子分開,畢竟那位頭發太糙,連自己都不珍惜,但現在手心里握著精心護養的頭發,她便一點一點慢條斯理從發尾散開。
兩人靠得太近了,甚至能聞到一股淡淡熟悉的柑橘香,是達摩克利斯軍校供應的洗浴液,在沙都星演習場曾經提供給各大軍校用過。
應星決原本垂下的眼睫,此刻已經抬起,他靜靜看著面前人的臉,輸液的手指微微扣住床單。
衛三毫無所覺,她在認真幫忙解辮子,一邊光明正大上手他的頭發。
應月容從收到許真醫生拿過來的微型監控數據機器,快速安排信任的人檢查后,這才找機會過來。
她推開門本以為會再次見到應星決不省人事躺在床上的樣子,結果見到的卻是衛三和應星決兩人靠在一起……
一聽到聲音,衛三便扭頭朝門口看去,正好兩條辮子都解開了,她松開手里的頭發,直起身退開幾步。
“您怎麼來了?”應星決披著微卷長發,問道。
向來冷靜的應大指揮,此刻居然一時無法說出話來,她雖沒看清具體,只見到衛三彎腰的背影,但剛才兩人曖昧的動作,加上衛三手都放在了應星決肩膀上,很難猜不出他們在干什麼。
應月容視線落在衛三和應星決身上,這兩個人怎麼會……
不,難怪許醫生說是衛三救了星決,分明是一出局便去找星決,所以才能撞見并救下了他。
“二姑?”應星決又喊了一遍。
應月容這才回神,她控制好自己面部肌肉,力圖保持絕對的冷靜:“機器已經拿去檢查了,最遲晚上九點出結果,等結果一出,我會召集開緊急會議。”
“另外……”應月容看向衛三,“希望你能一同作證今天發生的事。”
“可以。”救人救到底,衛三直接答應下來。
但她爽快答應下來的話聽在應月容耳朵里,又代表了另一層含義。
衛三看著應星決臉色好了不少,便道:“我先去看比賽了,晚上需要作證再聯系我。”
她一離開,應月容便想問剛才的事,但話到嘴邊,見到應星決靠在病床上,熟悉的輸液樣子,最終還是將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只是站在旁邊問:“要不要和你父親說這件事?”
應星決搖頭:“解決之后再告訴父親。”
……
走到直播現場,衛三在觀眾席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來,不一會山宮兄妹二人走來,坐在她后面。
“人怎麼樣?”山宮波刃仰頭看著光幕,問衛三。
“已經醒過來了。”
“從應星決超3s級暴露給整個聯邦后,他一直都是活靶子。”外人看來山宮波刃似乎是在和山宮勇男說話,實則他是在和衛三交談。
衛三靠在椅背上:“你們隱藏下來的時候,沒想過讓他也隱藏起來?”
“太晚了。”山宮波刃緩緩道,“應星決比我們感知還要強許多,他從一開始就和常人不同,隱藏不了。況且……自從應游津叛逃后,應家那些年一直處于高壓監控中,我們只要一聯系,勢必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