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赤白賴地質問我:「你是不是有病?
「為什麼要跟劉岳的老婆說昨天的事?
「劉岳他老婆讓他凈身出戶你知道嗎?
「劉岳完了,他是我公司的大甲方,他完了,我也完了。
「你怎麼就這麼不盼著我好。
「娶了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這個劇情走向,我真是萬萬沒想到,直接笑出了聲。
我的快樂,刺激了秦宇。
他像一只狗一樣狂叫起來:
「你他媽還有臉笑,老子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笑得更大聲了:
「電話就是我打的,我就是想讓你們這群狗東西付出代價。」
趕在他繼續狗叫之前,我搶先掛斷了電話。
我神清氣爽地起床,很快就接到了遲娜娜的電話。
她問了我在哪,說要當面謝謝我。
很快,我就在賓館里見到了她。
估計是經過一夜大戰,她看上去略有一些憔悴,但卻并不哀傷。
「吃著老娘的,喝著老娘的,還敢給老娘玩花花,真是好大的狗膽。
「老娘不過是看他長得好,給他了個好臉,就想騎在老娘脖子上拉屎,真晦氣。
「讓他滾了,清凈。」
平日里文靜淑女的遲娜娜一口一個老娘,竟然絲毫不覺得違和,反而多了一絲瀟灑。
我忍不住表示:「原來,真實的你是這樣的呀,這樣可真好。」
遲娜娜看著我,突然紅了眼眶:
「我十八歲認識他,他說喜歡溫柔淑女,我在他面前便再不肯高聲說話。
「那個時候,他對我多好啊,他去當兵,每天都給我寫日記,他當了四年兵,就給我寫了 1000 多篇日記,篇篇都有我,心里都是我。
「他跟我求婚的時候,說會一輩子對我好,誰想到,這才多久啊,他就在外頭養小三。
」
她可能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感情,此時終于崩潰,大哭起來。
她哭得讓我眼熱。
我將她摟在懷里,拍拍她的背:「不瞞你說,秦宇也跟我說過,他會一輩子對我好。
「可能男人的誓言,都是批發的吧,不值錢。」
遲娜娜在我懷里抬起頭來,愣愣地看著我:「連這種當都上的我們,是不是傻逼?我是不是戀愛腦,會不會被罵死。」
我沒有辦法回答她這個問題。
因為連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個傻逼。
相信真心有什麼錯呢?
錯的從始至終都是那個辜負真心的人呀。
遲娜娜臨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套房子的鑰匙,讓我免費住。
得知我的孩子暫時無人照看,甚至還貼心地介紹了她曾經用過的一個育兒嫂給我讓我過渡兩天。
這不比老公好使?
我跟遲娜娜說,她是我永遠的姐。
她對我神秘一笑:「這算啥,等我幾天,真正的大禮還在后頭呢。」
看她促狹的表情,我不禁心里對劉岳和秦宇捏了一把汗。
我請了三天假,搬進了遲娜娜的房子,又將我媽叫來帶孩子。
就在我以為我的新生活步入正軌的時候,秦宇差點又將我送入深淵。
9
恢復上班第一件事,我就是給秦宇打電話,約他談離婚的事。
誰知道,他在電話里又跟沒事人一樣,問我:「為了這麼點小事,你就離婚,至于嗎?」
不僅如此,他竟然還有臉到我公司找我。
他仿佛已經忘了那些發生過的不愉快,甚至還給我帶了一束花。
那是我最喜歡的白玫瑰,足足有 99 朵,這是婚后再沒有過的待遇。
我還記得婚后第一個情人節,他請我看電影。
我望著幾乎每個女孩手里都捧著的玫瑰問他:「我的花呢?」
他卻嬉皮笑臉地表示:「都老夫老妻了,還買那玩意干啥,怪浪費的,馬上就要有孩子的人了,得學會節約了。」
那個時候,我心里不是不生氣的。
但為了不掃興,也都忍了下來。
現在,我望著他手里的玫瑰,只覺得諷刺。
原來,他不是不知道什麼東西會讓我高興,只是在那時那刻,他不想罷了。
他將玫瑰呈到我面前,臉上是熟悉的嬉皮笑臉:「哎喲喂,還沒消氣呢,你這氣性也太大了。
「出軌的又不是我,你至于離婚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離了你我都活不下去,你跟我離婚,你舍得啊?」
他將那捧玫瑰塞到我手里,馥郁的香氣熏得我想吐。
我沒有接玫瑰,任玫瑰掉到地上。
秦宇臉色一沉,但很快便彎腰將玫瑰撿起來,又要塞給我:
「我打你是我不對,但你也打了我是不是?
「你打得我還更嚴重呢,我都氣消了,你還氣啥?
「再說了,我也不是無緣無故發火是不是?
「我那天發火是因為你太任性了。就拿劉岳這事來說,我巴結劉岳,巴結劉岳的三,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咱這個家。我就能受委屈,你咋就不能受?你都是做妻子的人了,怎麼就不能為我吃一點委屈呢?」
他的話實在讓我惡心透頂。
他的這套腐爛透頂的價值觀,從前我只是揣測,都覺得惡心。
現在他竟然理直氣壯地拿到我面前來要跟我邀功。
我忍無可忍讓他:「滾!」
秦宇大概覺得他的面子又受到了挑釁,臉色重新變得很難看:「你差不多得了啊。」
這句話的潛臺詞分明是「別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