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在社會主義新中國,還有人能因為啥外在原因結不了婚的。
「他不娶你,只是因為他覺得你不配!」
可惜,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三小姐被我當頭暴擊,卻依然選擇將頭埋在沙子里當傻鳥。
她近乎執拗地吼我:
「你懂什麼?!
「也是,像你這樣出身優渥,名校畢業,從出生起就站在羅馬的人又怎麼知道像我這樣小人物的不得已。
「是,我今天做的事情,說出去不體面。但是我的愛情卻是高貴的,至少比張口閉口就是用金錢來衡量的婚姻高貴。
「你憑什麼看不起我?」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我跟一個臭蟲,講什麼道理?
我笑了笑:「是是是,我不懂,那就祝你們百年好合,鎖死,千萬別出來惡心別人!」
跟何超遠和姜姍姍分開后,葉晴問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知道,她問的是,我想拿肚子里這個孩子怎麼辦。
我摸了摸小腹,艱難卻決絕:「Ta 的爸爸是個垃圾,如果我把 Ta 生下來,恐怕 Ta 活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會覺得羞愧。」
成年人最大的自知之明,就是不要輕易把一個生命帶到世上來。
回家足足睡了一天后,我到醫院做了檢查。
醫生告訴我,這是一個發育非常健康的胚胎,問我是不是考慮清楚了。
我說是。
出了醫院,我就接到了何超遠的電話,但我沒接。
接下來的一周,他每天給我打無數個電話,我都沒接。
他能說什麼呢?無非就是讓我原諒他,說一堆沒用的屁話。
在托律師將離婚協議送給何超遠后,我讓醫生給我安排了手術。
做手術的當天,我讓葉晴幫我找人,把何超遠堵在小巷里暴揍了一頓。
雖然我失去的,并不能通過打他一頓就要回來,但只要我疼,他就也別想舒服。
也許是這頓打,讓何超遠意識到了什麼,他居然打聽到了我在哪家醫院。
他走進病房看我的時候,我剛剛手術完,從觀察室被送到病房。
也許是看上去并無大礙,何超遠并沒看出異樣。
他鼻青臉腫著,撲到我的床邊:「還生氣呢?」
他的表情看得我想吐。
我滿頭虛汗,只是問他:「離婚協議你簽字了沒有?」
何超遠試圖來拉我的手,被我躲過去。
他并不在意,繼續「演繹」著他的深情。
「平平,我知道你還在為我那天的事情生氣,但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氣也該消了吧。
「我承認我對姍姍還有一些感情,但我也是很認真地對待我們的婚姻的。我從跟你結婚那天起,就沒想過跟你離婚。
「我跟姍姍,不過是情難自已,我們兩個都清楚,我們不會有以后了。
「那天,她說她婚前想最后來見我一面,我很難不感動,一時昏了頭,做了一些昏聵的事,希望你能原諒我。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心里沒有一個過去呢,其實你就當不知道,這事也就過去了。可你卻非要鬧到所有人都下不來臺的地步,何苦呢?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咱們應該再給彼此一個機會。我畢竟比你大,愿意真心實意地跟你道歉,你原諒我好嗎?」
如果不是身體還不允許,我真想給他兩個大比斗。
我冷冷看他,他渾然不覺:「我真的就是鬼迷心竅了,這些天,我后悔極了,我不該不珍惜你對我的好,我也不該在你懷孕這麼重要的時刻,做出這樣的荒唐事,不過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發誓,我再也不會跟姜姍姍聯系。我知道,你那天說的都是氣話。你這麼傷心,這麼生氣,說明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果然,他的屁話和我預料的如出一轍。
我懶得再聽,只告訴他:「孩子已經打了。」
剛才還在懺悔的何超遠,一下變了臉:「你怎麼敢?」
「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期盼這個孩子?!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了以后,咱倆之間再無可能?!」
他像電視劇里的傻叉男主,咆哮著:「就這麼點事!你為什麼不愿意原諒我?」
「是人都會犯錯,你為什麼就是不能忍忍?!」
他抓住我的衣襟,大聲質問我。
因為激動,他臉色潮紅,青筋暴露,十分可怕。
我毫不懷疑,如果此刻不是在醫院的病房里,他一定會打我。
但是,我并不怕他。
我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你這些令人作嘔的惡臭發言,還是留著講給你心愛的女人聽吧。我不是撿垃圾的,我嫌你惡心。」
大概是第一次認清自己是個垃圾的事實,何超遠破防了。
他對著我幾乎跳腳:「林平平!跟我離了婚,你以為你就會過得好了?我告訴你,跟我離婚,你就什麼都沒了!下一步,你打算去哪?你爸家?哈哈哈哈,恐怕你那個后媽,會再看你笑話!你就作吧!作到全世界都看你笑話!」
原本就元氣大傷的我,真的被氣炸了。
我頭一次意識到,何超遠當初選擇跟我結婚,背后是有著幾層考慮的。
第一,我的個人條件不錯,長得不錯、身材不錯、學歷不錯、收入也不錯。這意味著,帶我出去,他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