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高山遙都明白的道理,兇手會不明白嗎?”解憶說。
“你——”
解憶環視著更衣室內無數的儲物柜。
“對于兇手來說,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將離開時的秘密通道設立在泳池房內。”
假周然根本不必殺人,所以也不需要準備殺人的時間。
從套房區域離開后,他直接來到泳池,將提前準備好的尸體固定在池底,然后利用某個秘密通道,離開水下一層。
對他來說,最安全的方法,就是直接從泳池房離開。
唐柏若后退了一步,和她一樣目光掃視過整個空間。原野推開愣在原地的高山遙,挨個檢查可能存在密道的墻壁。
宗相宜不知所措,將位置讓給眾人,倒退出了更衣室。
高山寒冷眼看著搜尋密道的解憶和原野。
整個更衣室再次受到搜查,然而,找遍了所有空間,解憶和原野都沒有找到進一步的線索。
“兇手不會將秘密出口設在途徑廚房的地方,但也不代表不會設在其他地方。”高山遙抓住時機,發出嘲諷,“依我看,故意用建筑廢渣堵起來的電梯走廊也很可疑。”
“阿遙說得也要道理。”宗相宜說,“泳池房附近的幾處地方也很可疑。”
“這里是發現尸體的地方,第一個就要遭掘地三尺的搜查,我不認為兇手會蠢到把秘密出口設在這里。”高山遙說,“反正我要去隔壁看看,有誰愿意和我一起?”
“我。”宗相宜忙說。
“我……不去。”馮小米十分有自知之明地說。
“你呢?”高山遙略過高山寒,看向沉默不語的唐柏若。
唐柏若的目光正望著更衣室外,聞言收回目光,打量了一下雙方的人數,說:“走吧。
”
宗相宜面露不悅,但高山遙就在面前,她也不敢說出異議。
“不行。”
解憶幫她說出了不敢說的話。
唐柏若和高山遙都十分驚訝地看了過來。
解憶當然不可能說出真正的原因:她不能放任一只羊進入可能的狼群里。
現在的她,就好像實際置身于那道著名的腦筋急轉彎,一只狼和一只羊和一籃白菜要過橋,獵人不在的時候,狼會吃羊,羊會吃白菜,而獵人一次只能運一樣過橋。
如何才能將所有東西安全運送過橋?
“你們走了,我和原野又在調查泳池房,誰來看管馮小米和高山寒?”解憶說。
這個理由不是很充分,但至少難以反駁。
原野明白她的顧慮,幫著說道:“先把泳池房調查清楚了,再去旁邊調查也不遲。人多力量大,不要分散開了。”
在已經死了三個人的情況下,高山遙的叛逆收斂了很多。
“……搞快點,別浪費時間。”他不樂意道。
解憶和原野加速搜查完不大的更衣室。
更衣室里沒有發現,他們招呼著其他人,將泳池房的所有墻壁都摸了一遍——不存在什麼暗門密道,門后都是實心墻。
墻壁查過了,原野和解憶不肯泄氣,接著檢查天花板和大理石地板。
唐柏若東看看,西看看,也在檢查可疑的地方。
高山遙罵罵咧咧的,踩在凳子上,用撿來的掃把頭戳著天花板檢查是否有中空的地方。宗相宜在一旁緊張地扶著凳子,生怕高山遙不慎跌落。
高山寒冷冷看著他們忙前忙后。
“高、高山寒……你和你弟弟有仇,找他報仇就行了,為什麼要把我、我們也一起帶進來?”馮小米撓著手臂,枯瘦發青的臉龐定定對著輪椅上的高山寒,“要不我幫、幫你,把他殺了,你只把我放、放出去得了?”
“實、實在不行,你給我吸一口……我一、一樣幫你把高山遙殺了……”馮小米嘿嘿笑著,偏執陰暗的眼神緊緊盯著高山寒腳下,“別、別看我這樣……我也能殺人的……”
高山寒聞若未聞,將馮小米當空氣對待。
對他來說,除了高山遙以外,其他人都只是這場盛大的舞臺劇上的小小配菜。
“別白費力氣了。”高山寒開口道。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泳池房里震蕩回響。
“你怎麼知道是白費力氣?”原野說,“你知道秘密出口設立在什麼地方?”
“……油鹽不進,隨你們便。”
高山寒冷笑一聲,在輪椅上合上了眼。
眾人檢查完天花板和地板,都沒有發現異常。
解憶眉頭緊皺,不認為兇手會將秘密出口設立在其他更危險的地方,但高山遙不斷催促,他們也只能暫時離開泳池房。
在高山遙高度懷疑的電梯走廊,眾人翻找著已經移動過一次的建筑廢渣,尋找著可能的蛛絲馬跡。
同樣一無所獲。
氣急敗壞的高山遙砰砰兩腳踢在閃亮鑒人的電梯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除了泳池房和就在隔壁的電梯走廊,秘密出口還可能設置在什麼地方呢?
如果她是兇手,她會設置在什麼地方?
解憶冥思苦想的時候,偶然抬頭,原野站在玻璃墻前的身影映入眼簾。
他定定地望著窗外無聲搖曳的海波,神色若有所思。
第35章
◎“……他卻還想拯救你。”◎
幾個可能的地方找完之后, 眾人的搜索范圍擴大到整個水下一層。
力氣是花了,成效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