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脫不掉,就像掉進了陷阱里的兔子,眼睛濕潤潤的,可憐巴巴求饒:
“殿下……”饒了我吧。
李策在她兩臂之間仰起臉,光潔白凈的肌膚,精致凌冽的輪廓,濃墨浸染的眉眼,高鼻挺秀,薄唇淺紅,一種極致的鋒利和極致的溫和同時并存在他臉上,是窮盡詩家筆的美。
“那現在呢?”他唇角噙著笑,點漆的瞳仁都被窗外的光照淺了顏色,溫潤如墨玉,唇瓣輕啟,“你想親哪?”
余清窈臉一片紅,比院子里的海棠花還要絢爛,血涌了上來,連她自己都能感覺面皮下的熱度源源不斷往外冒。
李策把她架在這里,難道就是為了創造一個讓她可以對他‘為所欲為’的條件?
的確,這個高度和角度,只要她稍稍低下頭,再也不會犯剛剛的錯了,可是被李策這樣目光灼灼盯著,她的心都快跳了出來,哪還有膽量頂著他的目光,再去冒犯他一回。
“這樣的機會不多,不考慮一下?”李策也不著急,只是用言語不停鼓動她,溫柔道:“……窈窈?”
余清窈呆呆看著他,呼吸都為之一窒。
竟然還要用那樣溫柔的語氣叫她的名字,蠱惑她。
實在太狡猾了。
她從未發現李策身上還有‘巧言如流’的特征,可是不得不說他的聲音讓她的心不爭氣地動搖了。
李策鳳目含笑,眨也不眨地望著她,支在兩側的手臂一動未動,像是一個耐心極好的獵人,將‘敵不動我不動’奉為圭臬,只是靜靜等候。
哪怕這只膽小的兔子已經在他的陷阱里,他也不急著自己下口。
余清窈手指在李策的肩膀上不安地抓了抓,她甚至能感受到在衣料下那繃緊的肌理,仿佛像是暗流涌動的長河,隨時可能會翻涌而上,把她吞沒。
她有些緊張地咽了咽。
但從這個新穎的角度俯視李策,她又有種難以描述的奇怪感覺。
因為視線高高在上,就好像她真的可以肆意地對處于下方的他做任何事。
而李策無聲靜候,更是縱容她將這個想法越放越大,像是燎原的火,席卷而來。
風吹起她墜在發髻上的珍珠流蘇,清脆的撞擊聲響在耳邊。
余清窈慢慢閉上眼,慢慢俯身,因為兩人的距離不遠加上角度合適,唇瓣很快就碰到了。
兩人的呼吸都輕了。
余清窈動作很生疏,可又因為這次是她主導的,也只能繼續下去。
她低著頭一次次試探地輕吻,或是含或是舔,儼然把他當做一塊很好吃的飴糖,正在想盡辦法想要將‘糖’融化,化在她的唇舌之間。
兩人唇與唇相依,鼻尖輕蹭,連略略急促的呼吸都很快就融在了一塊,跳動的脈搏激烈得好像要化作一團火,要把他們一并燒了。
余清窈心里怦怦狂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有點挨不住這綿長的親昵,紅著臉就要分開了兩人的唇,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李策把手從她腰間挪了上來,輕捏住她的頸朝自己貼來。
他喉結輕滑,眼睛里是一種未曾饜足的的貪,微啟唇瓣,慢慢吐出聲來。
“……張嘴。”
第47章 想吃
叮鈴—— 叮鈴——
耳邊的流蘇被身后的風吹得打轉, 相互碰撞的清脆聲不斷在耳邊回蕩。
兩人鼻尖輕蹭過,氣息紛亂,唇若有似無地挨著, 卻始終并無真切的觸碰,就仿佛水將沸未沸、花要開未開的那個時刻。
讓人害怕,也——讓人有一點點憧憬。
可至于憧憬的是什麼, 余清窈自己也弄不明白。
“……殿下還要做什麼?”她被壓著頸部,只能坐在桌上微踏下腰,向下彎成了一枝不堪重負的花枝,又因唇瓣掀動的時候竟會蹭到對方的唇而感到難為情。
若不是李策的手指輕輕捏著她的頸, 指頭還搭在她的頸窩上,讓她不能輕易把頭抬起來, 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教你啊……”李策仰起臉, 用唇緩緩碰了碰她的, 眸底有窗外的光,有她的影, 還有涌動著暗流。
余清窈怔了怔。
想起之前是她非拉著李策要他教自己的, 那才有了他們的第一次親吻。
想起往事, 她紅著臉噥噥道:“……這個我會了。”
無非就是輕輕咬著對方的唇, 或是上唇或是下唇,再慢慢地碾磨、摩擦,就像是輕咬著軟軟的白玉糕。
李策被她的話惹笑了, 笑音掀起的氣息讓余清窈感覺自己的唇上一陣酥麻,她下意識就想快些抿掉這異樣的感覺。
“知道什麼叫相濡以沫嗎?”李策抵著她的唇瓣,輕輕地說了一句。
余清窈呆了一呆, 還沒等她有所舉動, 已經被李策熱切的唇溫柔地覆上。
余清窈慌忙閉上了雙眼。
只能憑借著感覺, 感受到他唇的移動。
起初是和之前沒有什麼差別,正當余清窈放下了警惕時,李策不動聲色地加深了這個吻。
好像是蝴蝶在汲取花蜜,不斷地在她唇縫處反復試探。
用行動告訴她,張開嘴。
余清窈驀地睜開了眼睛,近在咫尺的李策依然垂著眼睫,專心致志地含咬著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