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那可憐的楚王妃不但沒有留下孩子,還紅顏薄命,早早就薨逝了。
“避子湯喝了對身子不好。”李策哪管楚王想做什麼,他瞟了眼裴院判,“即便是太醫院開的藥也是有副作用的。”
裴知岐點頭,“沒錯。”
他走到自己放藥箱的案幾邊上,神秘兮兮地拍了拍藥箱道:“確實有沒有副作用的東西,只不過是要委屈殿下罷了……”
李策對他伸手。
就不打算聽他講后面委屈的過程。
這毫不客氣的模樣令裴知岐十分不高興,就想為難他一下,故意開口問道:“怎麼,從前不是清心寡欲,怎麼現在就猴急成這樣,你問一個連婚都還沒成的人要這、要哪,不覺得有點過分嗎?”
李策沒有收回手,反而還招了招,慵懶道:“以你的身份只要打開府門,保準第二天金陵城的姑娘就把你家的門檻踏平,是你自己不成婚,與我何干?更何況你是大夫,我不問你要,問誰要?”
“好好好!”裴知岐舉起雙手,“是你有理,都是你有理。”
他怎麼想不開跟這位心思縝密又才智超群的太子殿下爭理了?
“不過,你到現在才想著這些事,你那王妃沒有懷疑過你不行嗎?”裴知岐還是沒有放過他,趴在箱子上,就想問個痛快。
“我只是習慣先做準備。”
李策慢慢揚起唇角,最后朝著裴知岐笑了笑。
“東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裴知岐正要跳腳,控訴秦王過河拆橋的惡劣行徑。
“裴——知——岐!——”
原本還想在閬園多賴一會的裴知岐猛然聽見外邊七公主的聲音,嚇得一個哆嗦就站了起來,打開藥箱把一個兩掌長的匣子和一本厚厚的舊書扔了出來,背起東西就準備遁走。
才邁出去兩步,又想到自己還什麼也沒有交代就焦急地退回來,指著匣子說:“那什麼泡軟了再用,看那個形狀你就知道用哪里了。”
又指著書胡亂道:“還有什麼不會的看這書自己研究吧!別還要我來教你,怪難為情的!”
說罷,裴院判一溜煙就跑了。
余清窈準備了糕點準備招待裴院判,沒想在后院耽擱了一會,回來就撲了一個空,書房里只剩下秦王殿下。
“裴院判走了?”她張望四周。
李策正翻著書,聽見她的聲音下意識把書合上,清了清嗓子,“你沒聽見華昌在外面喊他麼,他就走了。”
“聽見了。“余清窈點點頭,只是沒想到他會走的這麼快。
“華昌公主好似和裴院判關系很好。”
李策微笑,也不糾正她的說法,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身子好了?”
今日一大早,春桃和知藍就將他們的床整理了一番,又是換被又是熏香,這麼大的動靜很難不讓人注意。
“差不多好了……”和殿下討論這種事情還是讓人難為情,余清窈把手上的糕點推到他面前,“殿下吃吧,我要去喂松雪了。”
“我同你一道去。”李策作勢就要起身。
余清窈卻瞟了眼他剛剛壓下去的書,指著道:“殿下不是還要看書嗎?”
“不著急……這本書,還是適合晚上看。”
書還有分白天看、晚上看的?
余清窈不懂,但是她也不排斥李策和她一起去陪松雪玩。
正好趁這個時間,他們還一起給松雪用木板搭了一個貓屋,雖然小貓喜歡到處睡,可若有這樣一間小屋,便會感覺松雪徹底成了家人。
至于松雪那高昂的身價,余清窈對李策也講清楚了。
先從他手上支出了九十兩,算她借的,就用她的爵祿抵了。
忙活了一個時辰,貓屋初具雛形,只差打磨和上漆。
知藍拿出松雪早就用上的棉窩塞進去,等在一旁的松雪迫不及待地鉆進去,檢驗自己的屋子。
“殿下的手藝真好,松雪定然是很喜歡。”余清窈低頭打量,松雪已經盤在里面打哈欠,看來一時半會也不想出來。
李策拿起濕巾擦凈手上的木屑,“我從前只會雕些小東西,做貓屋也是頭一回。”
余清窈不由想起李策那枚私印,圖案設計的精巧,雕工也細致流暢,堪稱精品。
“殿下那枚印就很好看。”她崇拜道。
李策垂下眼,彎唇一笑,溫聲道:“喜歡的話可以送你。”
余清窈雖然聽了心里很高興,可她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搖搖頭,“那是殿下的私印,臣妾拿了也無用。”
李策想了想,就改口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我給你重新雕一個。”
余清窈只有一枚小小的字章,但是她也眼饞李策那枚圖章,因而李策一開口,她眼睛就一亮,期待的小模樣一覽無遺。
兩人又重新回到書房。
李策用來雕刻的工具以及材料也都放在這里頭。
有時候他在書房也不盡是在看書,也會搗鼓這些東西,只是余清窈不知道罷了,還以為李策整日都在用功看書。
李策拿出幾塊玉石和幾塊原木讓余清窈挑選。
余清窈原本是盯著那幾塊玉看,但是一想到玉昂貴,這又是李策的收藏之物,想必價格更是不菲,于是就收回了視線,對那幾塊木頭選了起來。
經過幾番比較,她選了一塊僅有兩根指頭寬的圓形木塊,這個大小看起來就和李策那枚私印差不多,而且握在手里也正好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