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如浸墨,眼似黑玉,無一不精致完美,宛若畫卷上的神仙。
她盯著李策的唇,若是神仙不會開口就好了。
但是事與愿違,李策還是開了口。
“那就是剛剛舔的那下,學松雪的?”
李策想起自己被她的舉動弄得半天不能平靜,不由撐著額角笑道:“怎麼想到學這個?”
余清窈見他似是無奈,疑惑道:“松雪舔殿下的時候,殿下都很喜歡的……難道是我學的不好?”
可若是不喜歡,殿下也不會耳尖發紅吧?
以為是他喜歡的?……
李策望著她滿是求知的眼,咽了咽喉,緩緩道:“你若是想學,我可以教你別的。”
余清窈怔了下,小聲問:“學什麼呀?”
李策把她從被子里剝了出來,握住她的手腕,五根纖細的手指緊張地在他眼前攥成了一個小拳頭。
他也不介意,就從小拳頭上最突出的食指關節開始,唇瓣張開含了上去。
溫暖濕潤的舌輕抵著指關節,才輕舔了一下,其余的手指就被嚇得’落荒而逃‘,誰也不敢挨著已經落入‘虎口‘的食指。
她松開了拳頭,正好方便了李策深深吻入她的指。
錯開的指頭遮不住那雙望向她的眼眸。
那溫柔的眼底幽深一片,仿佛是不斷下沉的漩渦,想要將她吸進去。
食指上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吸力,好似小時候撥弄水缸時被養在里頭覓食的錦鯉吮到,時而重時而輕。
仿佛在不斷地試探,是否能吃。
輕重緩急的吮吸讓指骨感到緊繃,但也不難受,反而有種很奇異的感受,手指好像是被溫暖的面團包裹。
她無法形容這陌生的情緒,只是隨著那情緒的起伏,呼吸也逐漸急促,漸漸和那指骨上的松弛間隔融為一體。
忽的指節微疼,好似被咬了下。
余清窈杏眼都睜得圓溜溜的,越發像一只垂著耳朵的兔子。
讓人都要忍不住給她投喂胡蘿卜。
“抱歉。”他用自己干凈的袖子把她的手指擦干凈,余清窈還沉浸在李策剛剛那讓人心跳加劇的覓食錦鯉行為當中,迷迷瞪瞪,傻傻愣愣。
李策把自己的指尖抵在她的唇邊,溫柔地蹭了蹭,按在她的下唇瓣上,嗓音低低問:“會了嗎?”
余清窈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濃密的睫毛帶動著眼瞼讓模糊的視線重新清晰了一些。
望著李策的眼,她緩緩將唇瓣張開,生疏地含入一截指骨。
李策臉上的紅霞沒有隨著時間而褪去,反而隨著呼吸的起伏、加劇愈演愈烈,直到紅霞漫天,漫到了耳尖、脖頸。
他撥開余清窈臉旁散落的發絲,別在她耳后,光看著她努力的模樣,心底就好像慢慢坍下了一個大洞,需要更多更多的東西去填滿他。
余清窈長長的發辮從肩頭垂落到身前,青絲柔順,雪白的小臉被襯得更加細膩柔滑,她垂下濃密的睫,兩手握著他的腕,認真學他教的。
就像每只小兔子都要學會吃胡蘿卜的。
楚王府,燈火通明。
才得了皇帝的暗示,楚王迫切地想要把手上的事處理好,召集擁臣,商議大事。
適齡的皇子幾乎都已經去往封地,三年才得一次朝拜的機會,如今金陵城又交付在他手上,如此良機怎能放過。
“只是父皇將監察使一責給了秦王,本王就沒有明目靠近災銀了。”李睿蹙起眉,望向眾臣。
“雖然秦王殿下親自護送,隨行帶的護衛人數也不會太多,按著親王親衛隊的規制,此行他只能帶走兩千人……”一名大臣提起護衛隊的規模,意有所指。
不必明說,眾人皆心知肚明。
歷年來送往賑災的銀兩都不能全須全尾地送達目的地,不說州縣的官吏要層層拔毛,甚至路上還可能遇到山匪、水匪,少不了要折損一些。
有時候為了不耽擱救災,是默許監察官酌情留下‘買路財’,因而撥去賑災的錢都會比需要的多上一些。
所以,與其便宜其他匪徒、貪官,倒不如他們自己取了。
“沒錯。”另一名熟知大旻地貌的大臣在攤開的堪輿圖上指出一條路線,“因為大雨傾盆,山地多滑坡泥石流,去往秦州的路線必須選擇平坦、地基夯實的硬土地,如此以來,很容易推測出他們此行選擇的路線。”
“這條路線固然一路平順,但是要進入秦州地界在三分之二處會遇一峽谷名曰柳葉口,總長十里,負重車行需要半個時辰才能通過。”
楚王懂軍事,只消看一眼就知道這樣的地貌極為適合伏擊。
他微微頷首,扭頭看向一旁的燭火,又不禁想起了余清窈。
此行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一起去,若是秦王就藩,那身為秦王妃她定然是要一同去的。
燭火‘噼啪’一聲。
余清窈才將兩指節松了出來,帶出來的水痕潤濕了她嫣紅的唇瓣。
李策身量高,手指修長,三寸長的指已然可以探到喉壁。
倒是捉魚刺的好幫手。
余清窈揉了揉腮幫,原來學魚那般鼓嘴吮吸也好累,這一小會,臉頰似乎都要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