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按功領賞還能分到更多的錢!
“這些馬車怎得間隔如此之遠,走了這麼久還沒完?”一名長得就很粗獷高大的山匪都不耐煩了,手里的弓握了又握。
“三當家,耐心些吧,想想這里可是有二十萬兩白銀,還有什麼不能等的!”
“嗐!我就是覺得這些馬車的間距也太遠了些,足足錯了有一個半的馬身,這等著他們完全走進去要猴年馬月啊!”
經那三當家這一說,眾人也紛紛注意到了下面的馬車似乎有些不尋常。
照常理來說走在這樣的狹隘之地,應當會想要越快同行越好,可下面的車隊卻反其道而行之,馬車的間隔遠不說,甚至車速都放慢了。
就在山匪們都等得昏昏欲睡之時,忽然間下面發生了異動。
吁——
接連十幾道聲音勒停下了還在行進的馬車,緊接著正坐在馬車前的車夫抽出大刀猛地砍斷車轅處的繩索,解開了兩匹馬的同時躍上馬背,扯起韁繩就往外跑,徒留下幾十個馬車車廂停在原地。
“這?——”在山上正拉著弓箭的山匪都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下面是什麼情況。
這人都跑了,還該不該放箭?
“難道是走漏了風聲,他們竟然這般沒膽,棄車而逃了?!”
“是啊是啊,從沒見過這般擔心的!”
他們還什麼動靜都沒有,對方就好像未卜先知般逃命去了。
就在黑風寨的山匪摸不著頭腦之際,忽聽見有人在身后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不好了!我們寨子著火了!”
大當家和三當家齊齊往后頭一看,果不其然看見山寨的方向正冒出滾滾黑煙,林子里的鳥都嘰喳亂飛,瘋一般逃了出來。
“狗日的!居然被暗算!”大當家登時就兩眼赤紅,手握著大刀正要回頭找那個銀面男子算賬,卻早已尋不到對方的身影。
山匪們又急又氣,可就在這個時候山下也傳來了打斗的聲音,原本埋伏在下面的二當家似是與什麼人交上了手。
有個小嘍啰眼尖,又扯起嗓子喊:“不好了!不好了!官兵也來了!”
本來就是驚弓之鳥的山匪們頓時膽喪魂驚,居然露出了怯意。
官兵怎麼會來?官兵可從來都不敢和他們正面沖突,除非有了極大的把握!
大當家見著身邊的弟兄們被煽動了退意,一生氣就直接把小嘍啰一腳踹了下去,不顧那慘叫的聲音,大手一揮就吆喝著弟兄們:“大家伙不要害怕!官兵就是一群酒囊飯袋群!走!看見下面的白花花的銀子了嗎?隨老子下去救你們二當家的重重有賞!”
峽谷下面早被跑馬掠起了一片黃沙,哪里還能看見馬車里裝的究竟是白花花的銀子還是白花花的石子,但是山匪們聽見了銀子還是重振了精神,紛紛響應了大當家的號召。
在柳葉口官匪酣戰了數個時辰,到處一片狼藉。
黑煙滾滾往天穹升起,地上的血蜿蜒成了紅河。
最后齊州的官兵大獲全勝,不但斬殺了黑風寨的大當家,還緝拿了數千名山匪,其中不乏許多正在被各州追捕的兇犯。
一日后。
余清窈就隨著車隊趕到柳葉口附近。
當地的百姓還在津津樂道這件轟動一時的大事。
有人高興拍掌稱快:“這可太好了,總算有官府肯為我們做主,拔除了這一個大禍害!以后我們再也不用繞路去別的地方了!”
也有人仍有顧慮,擔心起來:“雖說燒了山寨,殺了大當家,可我怎麼聽說那二當家和三當家都跑了,那黑風寨都是些心胸狹隘、有仇必報的人,也不知道會去找何人尋仇!”
剛剛高興的人也嚇了一大跳,連忙捂住嘴巴,東張西望:“反、反正也不是我剿滅的他們山寨,也尋不到我頭上吧?”
兩人與馬車漸行漸遠,聲音就漸漸聽不真切了。
余清窈聽見了他們的議論,不由看了眼李策。
她知道這件事和秦王殿下有著莫大的關系。
似乎都不是從他們去襄城買馬開始,而是早在設定下路線起,他就已經在計劃利用柳葉口這個天然適合伏擊地,設置自己的陷阱。
因為他說過。
這是一個陷阱,對雙方來說,都是。
真正的獵手卻偽裝成了獵物,從而一擊就中。
余清窈更加欽佩秦王殿下的腦子了,若她肯定沒法在那麼早的時候就想到了后面這些事。
護衛從后方趕過來,是來稟告這兩天的情況,余清窈聽出居然是載陽的聲音,不由朝外看了去。
“王妃安好。”載陽好似比上一回見他更黑、也更瘦了,但咧開嘴笑的時候,模樣還是十分英朗。
余清窈對他笑著點了點頭。
載陽打過招呼后,語氣重歸凝重,正色道:“殿下,雖然抓獲了不少山匪,還有一些是龍驤軍的殘部,里面也有人肯出來指認是楚王提供給他們線索,包括車隊的路線和護衛情報,但無人能拿出確實的證據來,既無書信、也沒有信物,如此口說無憑,也無法交給陛下處置,反倒可能會被利用當做是殿下栽贓楚王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