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一只孤軍奮戰的小獸,嗷嗚著要捍衛自己的‘領土’,小小的牙齒還沒磨鋒利,小小的爪子還沒學會撓人,就奮不顧身地勇敢邁出。
怎麼不叫人心生憐愛。
李策完全不討厭她想要獨占的心思。
相反,這樣他才好更完整地展露自己的心思,是絕不遜于她的獨占。
“好,我都應你。”李策心滿意足地摸著她的頭發,聲音越發溫柔,“你知我對你有求必應……”
李策的大手從她后背順著纖細的脊骨滑下,勾住她的腿彎放倒在美人榻上,他一只腿跪在她身側,俯身吻上她的唇,把她沒來得及藏好的香舌纏住不放。
從內到外,唇齒相依。
余清窈手臂也圈住他的脖頸,雪股高抬,腰被他的手掌托起緊貼著他的身,只有后腦勺和一部分背挨著美人榻。
短短時間里那一個溫柔款款的‘應’字言猶在耳,卻在他身上悄然變了意味。
余清窈身子顫了顫,卻把李策摟得更緊了。
夏日炎炎,寢殿里沒有風,不一會兩人就吻得身上都汗津津的,李策把她從美人榻上抄了起來,一路抱去了浴池。
浴池引入了地熱水,所以才會日夜不休地流淌。
無需由人準備,隨進隨用,十分方便。
腰間的絲绦被抽走,襟口處一涼,是李策的吻落在了她的頸窩。
余清窈回過神,昨夜那‘驚心動魄’的畫面就浮現在腦海。
她連忙伸出兩只嫩白的小手,齊齊壓在李策的手背上,那股強烈的情緒漸漸拋之腦后,理智和羞意重新歸來,她怯怯小聲道:“殿下,可這是白日宣……”
她學過一個詞叫‘白日宣淫’,顧名思義也知不是什麼好詞。
李策將她靠在墻上,撩開她的頭發,細細吻著她的脖頸,留下一道濕潤的水痕,得空的時候才解釋道:“淫,乃男女關系不當茍合者,你我夫妻一體,最是尋常事不過。”
李策的話總是聽起來格外有道理。
余清窈揚起細白的脖頸,唇瓣翕張,就像是一只脫了水的魚。
“不過你這哪學來的詞?”李策的唇又貼著她耳朵,柔聲問道:“記得這樣清楚。”
余清窈喘著氣,呢喃道:“忘記了……”
李策笑了笑,不追究那些,又問道:“那我之前教你的,可都還記得?”
“呃?”余清窈秀眉不由擰了起來,杏眸都瀲滟著水色,可憐柔弱。
這個時候還要考問她功課,是不是不太合適?
“之前教你認過看圖。”李策的手順她的后背往下,唇瓣也沒有閑著,時不時在她身上煽風點火,讓余清窈不斷嬌聲輕喘,“……若遇山峽窄谷當如何通行?”
余清窈在空空如也的腦海里努力找啊找,片刻后才支吾道:“……呃……速進速離?”
李策張嘴在她肩頭輕咬了一口。
“答得這樣遲,看來你還是記得不牢,是我沒教好……”
大雨過后,天空一塵不染,耀目的夏陽將光線撒滿大地。
被茶色的琉璃頂柔和了一半,盡數投在了浴池上方。
一個是翠綠欲滴、晶瑩剔透,一個是白玉無瑕、靡顏膩理,都讓人愛不釋手。
汩汩流淌的池水,梆梆鼓動的榫卯。
與外邊的蟬鳴聲相合不斷——
到了飯后午憩的時候,余清窈的小臉還是紅撲撲的,身上只穿著小衣、綢褲,皮膚都被擦得泛起淺紅,一直沒消退。
她坐在李策腿上,靠在他懷里,動也不想動。
中都雖北,可夏日酷熱。
所以正午有一個時辰幾乎沒有人愿意在外面頂著烈陽走動,待在陰涼的屋內才是最好的選擇。
更何況余清窈現在不但是腳崴沒好,又加上狠狠鞏固加深了幾百遍知識,身子都軟成了水,連根頭發絲都恨不得貼在榻上好好休養生息。
李策沒有睡意,拿了一沓有關中都、秦州的案牘靠在床上翻看。
余清窈雖然困乏,可是覺得李策才是辛苦,又出了力又沒時間休息。
“殿下今日接見那幾位大臣,還算順利麼?”
余清窈知道他們帶著賑災的銀子過來,是要用以重建城鎮、扶持百姓度過難關的,他定然還在思考如何妥善地交出這些銀兩,才不至于被那些貪贓枉法的奸臣昧了去,讓百姓得不到救助。
“不太順利。”李策摸了摸她的頭發,也不覺得這樣的事和她說有沒有意義,無論高興的、苦惱的,生活的、工作的事,他都愿意跟她說,就好似夫妻之間閑聊,沒有什麼顧忌,“中都遠離皇城,政以賄成,豺狼當道,今日前有人以錢帛珍寶獻于我,后又枕席自薦要近我身,光憑這兩點就知道這里當真是一團渾水。”
他們如此巴結奉承,一是盯著那二十萬兩銀,二是想要和他這位藩王打好關系,以免日后他從中作梗,壞了他們已經承襲多年的‘規矩’。
余清窈又想到今日的事,心里也還悶悶。
手指輕輕在李策的腰腹上戳了戳,“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想的,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送人來的……”
“你先前見了齊王,大概想不到我那弟弟最是喜好各色美人,他一到齊州就收下了各路送上的數十名特意調教好的美人,盡納入后院,寵愛有加,獻美之人跟著雞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