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舔了舔唇。
她雖然沒有喝酒,但這一刻好似也嘗到了酒的味道。
“就像現在我在欺負你,你也不掙扎一下麼?”李策低頭輕輕舔了下她的唇瓣,雖然說著欺負,可是他動作十分輕柔,只是壓著她罷了。
因為飲了酒的緣故,他從胸膛到腰腹體溫都比尋常時候還要燙,就好似一塊柔軟的炭火,慢慢在烤著她。
單層料子的寢衣幾無間隔,肌膚摩擦間,很快余清窈身上也浸出一身薄汗,體溫化開了沐浴后抹的香膏,甜膩的味道源源不斷從她身上散發而出,就好似熟透了的漿果,誘著人采擷。
余清窈呆呆看著他。
除了抓著手之外,其余的事不是他們常做的麼?
余清窈唇瓣張開,只動了動嘴,“那……殿下放開我?”
“嗯?這可算不得掙扎。”李策今日有點挑剔,這樣也不滿意。
余清窈抽了幾下手腕,但李策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她不由思索了下,若是真要用力掙扎起來,豈不是會像一只打挺的魚,搖頭擺尾的。
“這也不夠。”
兩人的力量懸殊是毋庸置疑的事,更何況余清窈也沒有真的認真掙扎,她甚至都沒用上五成的力。
見李策抓著她不放,余清窈干脆就放棄掙扎,就抬起腦袋,主動親了親李策的唇角,“殿下又不是別人,我不掙扎也沒事……”
李策一愣。
余清窈又抬起水盈盈的眸,慢聲細語道:“……殿下是今夜也要‘欺負‘我麼?”
此‘欺負‘經過她的軟軟的嗓音一潤色,就變了味。
李策的呼吸瞬間重了。
本想逗逗她的,現在余清窈完全理解岔了,變得好似不欺負也不行了。
“嗯?今日也想被我‘欺負‘?”
將她兩只手并攏在一塊,李策僅用一只手就牢牢按住她兩只腕,迫使她整個身子不由往上抻,另一只手就順著她緊繃的腰線,摩梭起來,吻溫柔落在她纖細的脖頸上,慢慢留下一連串潤濕的痕跡。
“呃嗯……”余清窈咬緊唇,仰頭受著,擔心聲音會從齒縫里溢出。
若是殿下的‘欺負’都是這樣溫柔,她又怎會害怕。
銀鈴鐺蕩了起來,聲音雖小,但音質清脆,就好像是從檐下掉下去的冰凌,濺碎在石頭上。
噗叮噗叮的。
余清窈微瞇起眼,唇瓣已經張開,已然像是那蟄伏的種子,沐浴著暖陽,飽飲了甘露,就待破土的時候,倏然她被翻了一個身。
好似一場地動,翻醒了一個正要沉入的美夢。
余清窈被那地動之勢震得不由往前撲,兩手撐著他的結實的腹上,方穩住了身子。她訝然地睜圓了水霧霧的眼眸,委屈又不解地望著李策。
好似不明白自個怎麼在這里。
李策見她粉面朱唇,嬌艷無比,是無人能窺見的春色,心里有多柔軟別處就有多口口,以一手握住她的細腰,另一只手將她滑落到胸口的發絲撥到她光潔的肩后,吻住她那淡了不少痕跡的箭傷。
余清窈扶住他的寬肩,感受到他結實的肌肉在手下拱著,她的腦袋不禁后仰了起來,下顎、脖頸都給他沁涼的發絲蹭得發癢。
“殿下……?”
李策憐愛地為她舔舐傷口處,雖然那只是他的一場夢,但光想到若是真有一箭射穿她的身軀,她該會有多痛。
“你今日跟乳媼說自己騎馬騎得很好了?”李策一向顧全大局,絕不會只憐愛箭傷,很快就將大愛推及左右。
余清窈‘唔’了一聲,眼底泛起了淚花,好似控制不住水流下來,“……我騎胭脂馬時,不好麼?”
“嗯……”李策拖著長長的卷舌音,軟舌似是繞著圈,接連轉了幾十個彎,讓余清窈也跟著搐縮了幾下,心口怦怦直跳,就連再溫柔的安撫也不能讓它緩停。
十指都連著心,更何況離心口最近的地方,自是休戚相關、一脈相通。
心臟似也在被卷著轉動。
被擠捏,被托起又放下,仿佛也成了那軟乎乎的面團,搓圓揉扁都不在話下。
李策抿了下唇瓣,好似含了塊蜜糖般細味了須臾,含笑抬頭望著她道:“動作雖練得差不多標準了,可你知道還欠缺什麼嗎?”
他眸是晦暗幽深的,唇卻是艷麗鮮艷的,就好像交織著光和影,是熱烈放縱與克制遏抑在拉鋸著,讓人望之膽顫。
仿佛那籠罩在頭頂上的烏云,淺淺落了幾滴小雨在你身上,只沾濕了一片衣角或是幾根發絲,可你知道它終歸會下一場暴雨,徹底澆透大地。
“……什麼?”雖然余清窈已經打起十二分警惕了,誰知還是滑入早已經等候她多時的陷阱。
“欠耐力。”李策緩緩吐出三個字,好似聲音都被擠壓在深處,艱難得吐出來,他沉沉呼了口氣,“……你的耐力還欠缺不少。”
余清窈臉上潮紅一片,倏然咬緊了唇。
殿下一定是看見她后半程路騎在胭脂小馬上東倒西歪的狼狽樣了!
雖然她已經牢記了騎馬的要領,也能跟的上胭脂馬的動作,與它十分合拍,可是胭脂馬是千里良駒,那體力耐力豈是她能比的,用不了半個時辰,她就跟曬焉了的黃花菜一樣被顛得左倒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