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這些東西就耗費了她一個小時,再抬眼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外面一片岑寂,只有零星幾個窗洞還亮著光。
期間手機熒幕亮了幾次,都是陌生電話。
余清窈看了電話的屬地之后,猜到是李睿,沒有理會。
等到天邊微微泛起白光,樹上的雀鳥開始啼鳴,余清窈才把自己的東西整理成了幾個箱子。
不過她也不打算把這些都搬到李策那里去,而是先寄一部分到知藍家里寄存。
以免東西太多,下一次搬家太過狼狽。
她躺在床上,比較了一下快遞公司的價格,選定了一家后,下了訂單,早上八點就會有人來取件。
剩下只余留一個裝日常衣物用品的大行李箱以及裝著畫材用具的小行李箱,這些叫一個的士就能解決。
余清窈準備閉目休息一下,養養神。
這一瞇眼就到了八點過一刻鐘,電話響了。
余清窈看見上面快遞的備注,接通了電話,告知了家里有人,讓快遞員直接上門。
因為她寄的東西有好幾大箱子,快遞員抱怨這老舊的多層沒有電梯,搬運箱子不方便,余清窈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連忙表示可以加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快遞小哥欣然接單,來回了趟才把箱子都運下了樓。
余清窈又打掃了下衛生,就聯絡房東郝姐,辦理退租。
郝姐很驚訝,余清窈這才一夜就找到了新房子,讓她心里的負罪感都減輕不少。
連忙帶著合同上門來,檢查了一下屋子里燈具空調都沒有損壞后就果斷退還了押金。
“小余啊,本來還想給你推薦幾個房子的,沒想到你這麼快自己找好了,房子看過了嗎?現在很多中介很壞的,網上掛著一套,實際上都是虛假房源,還是要實際考察一下才行啊,別是給人騙了……”郝姐嘮嘮叨叨。
余清窈倒是不討厭她,因為郝姐雖貪財,可是人卻不壞,對她也相當照顧,以前有個租戶對她毛手毛腳,郝姐知道后,二話不說就讓他退租了,那人加錢都沒有答應。
“沒事的郝姐,是認識的人。”
李策的房子她的確沒有去實地看過,不過經他說出具體位置后,她搜尋了一下那邊的樓盤,是讓人咋舌的豪宅區。
清江的一線景觀幾乎都被那片豪宅壟斷。
更何況她會答應去住,一方面是為了擺脫李睿的糾纏,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李策開口請求。
豪門之中婚姻不自由是常見的事,李策不愿意被人擺布,先宰后奏要拿她出來當擋箭牌,也是兩人先有約定的事情。
她既答應過,理應盡心負責。
更何況她不但白嫖了房子,還白嫖了兩只小貓。
想到小貓,余清窈臉上露出了笑容。
“唉,你這個傻孩子。”郝姐還當她沒有放在心上,搖了搖頭。
余清窈正準備告訴李策,自己這邊一切都收拾好了,隨時可以搬家,可是又有點猶豫這樣會不會太主動了些。
恰在這個時候,李策的資訊就來了。
【李策】:東西收好了麼,我讓福安去接你。
【李策】:抱歉,我有工作走不開。
余清窈連忙騰出手來回他。
【小魚干】:不用麻煩,我可以自己打車去。
篤篤篤,房門被人節奏分明地輕敲了下。
“余小姐,我是趙福安,李先生讓我來接你的。”
郝姐聽見門外的人如此有禮貌,簡直驚呆了,對余清窈使了幾個眼神。
“小余啊,你認識?”
余清窈掃了眼手機熒幕。
李策剛剛給她發了一條資訊。
【李策】:沒關系,他應該已經到了。
余清窈回了一句,他到了,然后對郝姐點頭。
郝姐連忙轉身扭開門鎖,很稀奇地看了出去。
門外站著一位清秀的青年,身上穿著白襯衣加深色的西裝褲,像是坐在辦公室的高級白領,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
福安看了眼面前一臉八卦的郝姐,點了下頭,就對里頭的余清窈打招呼:“余小姐。”
余清窈對郝姐晃了晃手。
“郝姐,那我就先走了。”她拉住自己身邊的兩個箱子。
郝姐‘唉’了聲,又叮囑道:“有什麼事還是可以找我的,你這傻孩子,自己可要當心一些,別給人騙了。”
福安留意到郝姐時不時在打量自己,顯然是將‘被騙’和自己掛鉤了,可是他何其無辜,他只不過是個替人跑腿的。
“余小姐,箱子我替你拿吧。”
這棟樓沒有電梯,而余清窈又住在五層,這麼大的箱子,福安擔心余清窈根本搬不動。
“那……謝謝你了。”余清窈把大箱子遞給了福安,自己拽著小箱子,手里還端起窗臺上的鈴蘭花瓶。
“這個箱子比較輕,我可以自己拿。”
福安也沒有和她爭,把大箱子提了起來,“車在下面停著了。”
余清窈知道李家有錢,可是當她看見一輛邁巴赫停在擁擠的巷口時,才明白有錢人是真的不把錢當回事。
不說這條道路狹窄,很容易發生剮蹭,而且還有不少游手好閑的混混,若是看見這樣一輛豪車,說不定還會搞點破壞。
余清窈快步上前,福安已經打開后備箱,把她的大箱子橫著放了進去,又把她的小箱子擱在了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