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該死!」
我算了算時間,那麼大劑量的安眠藥混在飯里,就是一頭牛也該起效了。
便無所畏懼地又看了他一眼,用他最痛恨的那種眼神。
溫雄受不了刺激,當場叫嚷著就要沖我過來。
「別這樣看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你憑什麼瞧不起我?
「那個女人也是,我能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氣,她也配拒絕我,哈哈哈,還不是讓老子弄殘了。
「都看不上老子,都要死老子手底下!」
聒噪。
太聒噪了。
區區一個實驗品,需要那麼多廢話嗎?
看著男人猙獰的面孔,我沖他「噓」了一聲。
「安靜點。
「實驗要開始了。
「還記得你八歲那年我跟你說的話嗎?我手很穩的。」
下一秒,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人瞬間就像被卸了力氣一般,直接癱在了地上。
20
安眠藥起作用了。
溫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終于開始害怕了,記憶好像突然恢復了一樣,當年我在他耳邊說的話被他一一想起。
他開始求饒,我開始懺悔。
他喊著:
「姐姐,我錯了。
「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饒了我。
「我給你跪下好不好?別殺我,別殺我。」
我蹲在他面前,冷冷地掃視著他熟悉的面孔。Ƴź
真好,很快他就可以永遠地閉上嘴了。
啊,對了,他對那個小姑娘做了什麼來著?她的痛苦,溫雄自然也要經歷一遍。
操作時的手法也要格外注意。
畢竟,我要他親眼目睹自己的死亡。
這一點一滴的細節,我已經在小說中打磨了千百遍。
各項數據也已經十分嚴謹。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溫雄看我一直沒有反應,徹底急了。
「溫星,你……你不能殺我。
「爸媽不會放過你的!警察也不會放過你的!
「殺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聽到這, 我卻笑了。
「犯法?
「原來你也知道這是犯法的。
「那你當年想要放火把我燒死, 后來差點把媽打死, 還廢了人小姑娘一只眼,現在又想打死我,這些就不是犯法嗎?
「法律不能審判你,不代表你不需要付出代價。
「溫雄,你死千遍萬遍都不為過。」
真是可笑。
他明明仗著法律的漏洞做盡了壞事,現在卻想用法律束縛我。
惡人,自然要有惡人來懲罰。
21
溫雄徹底暈過去后, 我把他拖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中央放著一個碩大的手術臺, 角落里還有一個大冰柜和浴缸。
一切準備就緒后,我回客廳把事先準備好的牛奶喝了。
每次干壞事前, 我都會喝一杯牛奶。
心理醫生告訴我,這樣會讓我做事的時候高度集中注意力。
再次清醒后,我看著浴缸中熟悉的尸體, 滿意地笑了。
抬手就打電話報了警:「你好, 是警察嗎?」
「我要報警,有人殺了我弟弟, 地址是……」
警察來得很快, 抓人的速度也很快。
立馬就把藏在我床底的心理醫生抓走了。
看著男人眼里的震驚, 我笑得更開心了。
我是個瘋子。
我很早就知道了。
所以在一賺到錢的時候, 我就去看了心理醫生。
瘋子總是對同類的感覺尤其敏銳。
在第一次心理咨詢的時候, 我們就默契地選定了對方。
他知道我心里的惡念。
也想看看我發現自己是個殺人犯后的表情。
他告訴我, 如果情緒無法發泄,可以用小說的形式表達出來,厭惡誰, 就把他寫成死者, 在書里, 我就是主宰者, 我可以決定任何角色的死亡方式。
按照我們的約定, 每次我寫完的第二天,都會來跟他做心理咨詢。
他試圖催眠我,我知道。
他趁我被催眠失去意識后翻看我的小說, 我知道。
他按照書里的作案手法去殺掉一個個我厭惡的人, 我也知道。
他想看我發現自己是個兇手時的精彩表情,那我就表演給他看。
他想要進我家給我下安眠藥, 那我就故意把鑰匙放在地毯下面。
我知道他要殺溫雄。
所以我特地在地下室里安了監控。
一想到他發現自己才是那個提線木偶時的表情,我便興奮得不行。
我最喜歡的, 便是這狗咬狗的局面。
壞人如果不能被法律懲罰。
那就被壞人懲罰吧。
至于我。
我可是從一開始就說了, 我從來不是什麼好人。
22
溫雄死后, 我媽差點瘋了。
我奶我爸都指責她一個,我媽實在受不了了,跟我奶我爸互罵。
我爸罵不過就動手,我媽也不再被動挨打了。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我奶勸架的時候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直接腦袋著地, 腦血栓,癱了。
這次架打完過后,我媽好像覺醒了。
兩個人開始瘋狂互毆。
生活一天比一天慘。
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而我,自然是找了一個好的醫院看病。
我雖然是個瘋子。
但人, 總不能瘋一輩子吧。
我也想要,看看正常人眼里的世界啊。
畢竟,誰也不是從生下來就瘋的。
-完-
香菜燉大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