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隨身帶著黑驢蹄子,脖子上掛了穿山甲爪子做的摸金符辟邪,真正的摸金符極為難得。
我丟下手里的黑驢蹄子,把那枚摸金符順勢踹進兜里,轉身朝古堡的方向走去。
「行了,先去找古堡的入口吧。」
「喬墨雨,小心點。」
江浩言蹲下身把那只黑驢蹄子撿在手里,對著光照了照,臉色很難看。
「這上面有一個很大的牙印。」
陸靈珠也探頭過去看。
「這麼大的牙印,不像是人類的牙齒啊。」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表面輕松,心里卻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這枚摸金符入手溫潤,一看就是真品。這年頭,能搞到摸金符的都是有真本事的,卻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在地底,里面的東西,只怕比我們預想得更加可怕。
9
我們幾人繞著古堡轉了一圈,令人詫異的是,居然沒有發現入口,城墻上只有一個半人高的洞,旁邊碎石撒落一地,估計是那個盜墓賊炸出來的。
「奇怪,這座古堡本身就沒修建入口嗎?」
這也太不合理了,哪怕是個墓葬,正常來說也是有大門的。特別是像宋菲菲說的,國外的陵墓也是教堂,活著的親人都會進教堂里來祭拜。
可這個古堡像鐵筒一般,周圍一圈都是光滑的墻壁,連一扇窗戶都沒有。
這個樣子,不像是宋菲菲口里傳統的教堂陵墓,倒像個牢籠,防止什麼東西從里面逃出來。
陸靈珠走到洞口旁邊,先往里面丟了幾個大蒜,然后自己彎下腰鉆進去。
她打頭,我殿后,我們四人一前一后鉆進洞里,這古堡的城墻修得很厚,而且是雙層的,中間的夾層塞滿了沙子碎石。
那些沙子流淌一地,我雙膝趴地,跪在地上往前爬,硌人得很。我爬了幾步,就忍不住搓一下手,順便揉膝蓋。
剛一停下,忽然感覺身后有人撞了上來。
我頓時心跳一緊,頭皮發麻。
陸靈珠她們三個都在我前面,我背后的,是誰?
說時遲,那時快,我沒有半分猶豫,大喊一聲,用足了勁,往后猛地踢出一腳。
這一腳,實打實地踢到了一團溫熱的東西,我看見一團黑影往后倒飛出去。
「我草,喬墨雨,你喊啥啊,嚇死我了!」
陸靈珠已經從洞口爬出來,站在古堡里頭,她伸手把宋菲菲和江浩言拉起來,三個人一齊湊在洞口看我。三束光線刺得我瞇起眼睛,我轉頭朝身后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
我加快速度,從洞里鉆出來,然后站起身把屁股對準陸靈珠。
「幫我看看!」
「媽呀,你拉屎了?你好惡心啊!」
「我拉你頭上!」
我氣得用屁股去蹭陸靈珠,陸靈珠「呸」了一聲,一把推開我。
10
「剛才有東西撞我身上了。」
聽我解釋完,三個人才一齊蹲我身后,拿燈照我屁股。
陸靈珠伸手在我屁股上摸了一把,然后盯著指尖那團黏糊糊的東西。
「好像是濕泥巴?」
「我騙你的,我剛沒忍住,真的拉稀了。」
「啊——嘔——」
陸靈珠尖叫一聲,跳起來,拼命甩手,我站在旁邊哈哈大笑。
江浩言無奈地看著我笑。
「喬墨雨,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捉弄陸靈珠。」
他走到我旁邊,從包里掏出一包紙巾遞給我。
「擦擦。」
小江真懂事啊,還愛干凈,別人盜墓都是帶法器帶裝備,就他還記得帶餐巾紙。
我贊許地看他一眼,接過紙巾,在屁股上胡亂抹了幾下,然后把紙巾湊到燈下看。黑色的,黏糊糊的,聞起來一股泥土的味道,確實是團濕泥巴。
「可能是有什麼動物從那個盜洞鉆進來了,穿山甲之類的?」
我把紙巾隨手丟在地上,抬起頭打量四周。
這座城堡內部,果然是個教堂。
不過跟尋常的教堂又有點不一樣,左右兩邊各擺著七排椅子,中間的圓臺上,沒有放講壇,而是放著一口華麗的棺材。
江浩言很詫異。
「這就是主墓室,這麼容易的嗎?」
我們朝圓臺走去,剛跨上臺階,就看見臺子的東南角,擺著一根熄滅的蠟燭。
「人點蠟,鬼吹燈」,摸金校尉的規矩,要在墓室東南角點根蠟燭。如果蠟燭燃著,就沒事,蠟燭熄滅的話,要把拿到手的財物還回去,恭恭敬敬磕三個頭,原路退出墓室。
「喬墨雨,咱們這是不是也算倒斗?得按摸金校尉的規矩來吧?」
陸靈珠從包里掏出一張符紙,指尖一抖,符紙燃燒,她把符紙夾在手里,湊過去點蠟燭。
我不贊同地皺起眉頭。
「你別多事,搞這些干嗎啊?」
盜墓有損陰德,是我們傳統正道的大忌。
以前我雖然下過好幾次古墓,可從來都不碰陪葬品。這次即便要拿東西,按照英國土地私有的政策,我們也是光明正大幫陳導拿屬于他的財物,完全稱不上一個「盜」字。
陸靈珠不顧我的反對,把蠟燭點燃了,橙黃色的火光驅散了黑暗,室內頓時沒有那麼陰森可怖了。
宋菲菲興奮地在原地跳腳。
「好酷啊!我看了鬼吹燈以后就一直想試試,現在終于有這個機會了。
」
「啊——好有儀式感!」
「毛病!」
我懶得管她們,走到棺材旁邊,伸手要推棺材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