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是你。」
或許是剛剛酒喝的有點多,我竟然有點想相信了。
可裴懷景下一句話就把我打回了現實。
「那個小女孩,和你很像。」
我微微呆怔,收回了不切實際的幻想,暗自苦笑。
「我的孩子,怎麼可能和我不像?」
裴懷景卻好似抓住了我什麼把柄一般,眼睛亮晶晶的。
「你騙我。」
「什麼?」
「我查過你所有的就醫記錄,沒有一項是關于生育的。」
裴懷景看著我眼神里的慌亂,眉眼漸漸染上了無邊笑意。
「小.騙.子.」
噗通。
噗通。
噗通。
心跳聲發蒙振聵,我一時分不清,那是裴懷景的,還是我自己的。
舞曲結束,裴懷景在我的嘴角邊輕輕落下一吻。
心得意會地貼著我的耳邊呢喃。
「濯時,我的確不懂你為什麼一直推開我,但我知道,你……」
最后幾個字,近乎是吻著我的耳垂說的。
「你,喜歡我。」
那一刻,我清楚地聽到了自己丟盔棄甲投降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先撕了誰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誰先咬了誰的嘴唇。
跌跌撞撞,迷迷糊糊,一起倒進了溫柔鄉。
裴懷景喘著粗氣,吻著我的發梢,無限愛憐地哭求。
「阿時,尚延能給你的,我也能給,甚至更多,你別再推我離開了,好嗎?」
我望著他下巴的汗珠,吻了上去。
「不離開了。」
就今晚,今晚,我只淪陷一次。
12
第二天起床,裴懷景還沒睡醒。
我一動,他立馬嘟嘟囔囔,把手臂環在我腰腹間。
我扶著腰悄悄挪動,穿好衣服準備做個早飯。
卻在大廳正面碰上了許喬。
她嬌媚動人,柔順的長發漆黑又瑰麗。
與頭發亂糟糟、脖子有紅痕、明顯鬼混了一夜的我一比,一個天一個地。
「喲,他還真辦到了。」
我一頭霧水,直覺出不是什麼好事。
「辦到什麼?」
許喬噗嗤一笑。
「當然是騙你上床再甩了你啊,你養備胎養到了裴懷景頭上,真當他不會報復回去呢?」
她將手機往我面前一放。
是『發小群』,聊天記錄停留在幾分鐘前。
我以為裴懷景還睡著的時候。
裴懷景:「兄弟們,得手了。」
其他人:「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哈哈哈哈~」
我如墜冰窖。
原來如此。
裴懷景,一個名家子弟,在我面前不要臉面,可在他的圈子里,卻是個實實在在要面子的少爺。
家底千億,根本不在乎被我卷走的一兩百萬。
他在乎的,是我拿他當備胎吊著,還卷了錢跑路,讓他被圈子里的人笑了整整六年。
所以他不介意我曾在酒吧賣酒,與我耳鬢廝磨,讓我動心,獻身于他。
他再以勝利者的姿態出來,甩了我,找回丟失的面子。
我甚至說不出一點指責的話,的確是我辜負了當初的裴懷景。
那他報復回來,又有什麼問題呢。
裴懷景慌張地扣著襯衫,從旋轉樓梯沖下來,甚至沒注意到扣歪了幾顆。
即使到現在這個時候,我還是覺得他好看得厲害。
那雙眼睛似蘊含著萬千星辰,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人吶,一旦承認自己的心意,就徹底輸了。
我看著自己的無名指,那有一顆粉色的戒指,不大不小,穩穩當當地環住。
是昨晚情動時,裴懷景趁我失神,強行給我戴上的。
為了騙我,他真是下夠了血本,那種時候還在演。
摘下戒指的時候,昨晚的心動、忐忑、糾結和孤注一擲,顯得特別可笑。
「不要!」
裴懷景猛地攥住我的手指,青筋暴起,呼吸沉重而急促。
「不要,你聽我解釋。」
「不用。」
一根一根,裴懷景僵硬到發白的手指被我強硬地掰開。
粉戒被我放了上去。
墊腳,我在裴懷景的頰邊落下最后一吻。
「你過會找找西裝,應該能找到那張黑卡,錢一分不少,我還清了。」
13
裴懷景攔在我身前低吼,「不準走,聽我說清楚!」
他又看向許喬,眼底似乎要噴出炙熱的烈火來。
「許喬,你別給我鬧事,出去!」
許喬臉色變了又變,定定看著裴懷景,放聲大哭。
「我喜歡你啊懷景!我從初中就喜歡你了,可你眼里從來都只有濯時,她被包養你也還是喜歡她。」
「她沒被人包養過,是你叫人傳謠言的。」
「那又怎麼樣啊!」
許喬吼了回去,絲毫沒覺得自己有錯。
「她一個窮鬼,憑什麼和我爭?裴懷景,我老實和你說,你爸媽已經和我爸媽把婚期定下來了,你躲不掉的。」
豪門聯姻,是裴懷景的宿命。
但我知道,裴懷景是真心把許喬當妹妹的。
可妹妹并不想當他是哥哥。
我從來都厭惡他們這不清不楚的關系,強硬地甩著胳膊要走。
卻被裴懷景接下來的話嚇到原地停滯。
他一字一頓,「我想娶的人,從來都是濯時,你死心吧。」
娶……我?
我看向裴懷景,腦子徹底混亂了。Ўż
畢業季,他告白前,裴懷景的父母找過我。
播放了一段錄音。
裴母嚴肅:「玩歸玩,不要忘了選結婚對象。」
似乎有安靜了那麼一瞬。
裴懷景回道:「我知道,放心吧。」
14
我走的時候,裴懷景失魂落魄。
他不想放我走,可濯梨晚上必須抱著我才能睡覺。
我哄睡完娃,看了看門口的監視器。
裴懷景還蹲在我的家門口,焦躁地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