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酒量不好,保持著分寸,沒喝太多,可還是醉了。
現在,我腦子還算清醒,可渾身無力。
陳霄,給我下藥了!
那樣的話,我看起來就不是被強迫的。
意識到這個,我破口大罵:「卑鄙!」
陳霄掐住我的下巴,怒極反笑:「我卑鄙?」
「顧若若,你是第一次見我嗎,在我身邊三年不會連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吧?」
他低頭,在我耳邊笑著說:「顧若若,你要為那個男人守身如玉,我偏不讓你如意。」
陳霄張嘴,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才戀戀不舍地松開。
他伸手輕輕撫摸著那個牙印,魔鬼低語般:「我要這個牙印永遠印在你身上,這是我的標記。」
我冷笑:「就算割下這層皮,我也不會讓你如愿。」
陳霄聞言,眼神立刻沉了下去,臉色駭人。
「顧若若,這個時候惹怒我沒好結果。」
「我順從你就會放過我嗎?」
他幾乎是立刻回答:「不會。」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陳霄眼睛逐漸變得猩紅,像頭餓狼一樣朝我撲來。
我只是咬著牙,閉著眼,心里的弦緊繃著。
這時,房門被暴力破開。
6
我震驚地睜開眼,看到商陸眉眼陰沉地沖進來,周身氣勢駭人。
陳霄抬頭,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嘖,來得真不是時候,打攪我的好事。」
商陸一把揪住陳霄,將他拽起來,一拳狠狠打在他臉上。
陳霄不僅沒覺得痛,反而笑出聲來,越發癲狂。
「不過顧若若接近我這麼多年,這具身體我也膩了……唔。」
商陸又一拳打在他臉上。
「陳霄你不要胡說八道!」
陳霄的保鏢匆匆趕來,將他護在身后。
他哈哈笑著:「誰胡說八道了,學校里誰不知道你顧若若是我的舔狗。」
商陸拉住薄被將我裹住,抱起來,我能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
陳霄抬手抹了下嘴角的血,極為張狂地看著我們。
「學校見,顧若若。」
我瞪著他:「瘋子。」
商陸抱著我,迅速離開。
我看著商陸因生氣而緊繃的側臉,心里惶惶。
他會不會,信了陳霄說的話,會不會覺得我……
我不敢開口問,生怕聽到的是他厭惡的話語。
上車后,商陸驅車來到醫院,帶我檢查了一番,確定沒什麼事后才開車帶我回家。
一路上,他一句話都沒說,陰沉著一張臉。
和那個我記憶中會笑著摸摸我的頭,告訴我別擔心的人一點都不一樣。
鼻頭發酸,我一直強忍著,直到嘴唇被咬破。
「還嫌傷得不夠嗎?」
旁邊的人涼涼開口。
一下,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
「陳霄的話,你信嗎?」
商陸看也沒看我一眼,只是握著方向盤的手暴起青筋。
我聽到他極為平靜地說:「不重要。」
我聽到「嘣」的一聲。
腦子里那根緊繃的弦,斷了。
不重要。
他說不重要。
我對于他來說,不重要。
所以他不在乎,不在乎我會怎樣,不在乎我是否為了他……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我扭頭看著窗外,不想讓商陸看到。
「送我回學校吧。」
不知道商陸要送我去哪里,但這不是回學校的路。
話音剛落,突然一個急剎車,我額頭撞在玻璃上,有些疼。
扭頭,便看到商陸瞪著我,很生氣的樣子,眼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顧若若!」
7
我咬著唇沒有說話,倔強地看著他。
商陸別過眼,好幾個深呼吸后,才回頭看我,語氣恢復了溫和。
「陳霄太危險了,從今天起,你不要住校了,我會在校外給你租個房子,每天接送你上下學。」
除了溫和,還帶著一絲不可違抗的威嚴,像極了以前我犯錯時教訓我的樣子。
他還以為我是那個他說什麼都會無條件聽從的小女孩嗎?
我一口回絕:「我不需要,陳霄我會處理。」
「你怎麼處理?如果再出現像今天的事,你怎麼處理!
「如果不是我來得及時,你知不知道你……若若,你還小,陳霄這種人不是你能接觸得來的。」
此刻商陸的語氣像極了父親訓誡女兒。
我很討厭。
體內的反骨一下爆發:「那小叔倒是說說,哪種人我可以接觸?你嗎?」
「我……」商陸張了張嘴,卻又很快止住聲音。
路燈的光線從前車窗照進來,打在他臉上,將他浮浮沉沉的眼神展示在我面前。
洶涌又克制著。
脖頸處青筋鼓動。
突然,商陸扭頭,眼神變得凜冽,一腳油門到底,車速飆升。
「你干什麼!」
我害怕地攥緊扶手,心臟跳到了嗓子眼。
這樣的商陸是我沒見過的。
可他不為所動。
十分鐘后,車停在一處公寓前,我心臟飛快跳動著,一陣后怕。
商陸打開車門,態度強硬地要抱我下車。
「我自己會走!」我推開他。
他一言不發,再次上前。
抓住我的手腕,攬住我的腰,直接將我抱起來。
「商陸!你到底想干什麼!」
商陸不為所動,大步流星進了公寓。
然后,指了指洗手間。
「去洗個澡,待會兒上藥。」語氣近乎命令。
我肩膀的位置,牙印隱隱作痛。
瞪了他一眼,我恨恨走進浴室,泄憤似的將門關得很大聲。
幾下脫掉衣服,我對著鏡子,看著那個猙獰的牙印,心情更加煩躁。
垂眼時看到了洗漱臺上的剃毛刀,閃著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