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直皺眉,前面我都認同,可唯獨陳霄喜歡我這一點,我不認同。
錢歡因為造謠被警察帶走,剛掀起的風波一下就結束了。
我做完筆錄回來,在校門口看到了商陸。
他就站在那里,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就一下,心情有點好。
但我繃著臉,假裝沒看到他,徑直往里走。
商陸扭頭跟上:「不說句謝謝嗎?」
我知道是他替我解決了這件事,心里歡喜,但面上不顯。
「謝謝。」
「那是不是該請我吃頓飯?」
我嘴角的笑差點繃不住,急忙轉身:「好。」
我原本訂好了飯店,訂好了商陸愛吃的菜。
可他一通電話,把我叫去了他的公寓。
彼時已經是下午。
商陸說:「謝要有誠意,我想吃你親手做的。」
然后,幫我系上了圍裙。
可他知道,我廚藝很差,以前和他學,差點把廚房燒了。
商陸低頭,朝我露出一個好看的笑:「我會教你,別擔心。」
他拉著我的手來到廚房。
我低頭看著自己被拉起的手腕,腦子已經飄飄然。
在商陸松開的時候,不由一陣失落。
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想吃清蒸鱸魚,白灼菜心,冬瓜排骨湯和芹菜炒香干。」
「原材料我已經買好了,第一步就是,洗菜。」
我拿著蔬菜放進洗水池,剛開水龍頭,身后突然覆上一具溫熱的軀體。
「會洗嗎?」
商陸從身后環住我,從我手里抽走蔬菜,說話時微微側頭,熱氣噴灑在我耳邊。
一下,我耳根子發燙,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會……會吧。」
洗菜而已……
下一秒,商陸握住我的手,一片灼熱。
可偏偏他一本正經地說:「蔬菜有農藥殘留,得多泡一會兒。
」
他把我的手按進水里,按住浮上來的蔬菜。
同時,身軀離我更近了一些。
瞬間,我覺得口干舌燥,腦子成了糨糊。
整個過程,商陸可謂是手把手教我。
我慌得不成樣子,努力鎮定著,心里大喊:
不能被美色迷惑!
到盛菜的時候,我急忙推開他。
「我我我自己來。」
我揭開蒸鱸魚的鍋蓋,蒸汽爭先恐后冒出來,沒經驗,手收得晚了點,灼熱的蒸汽一下燎到我的手臂。
「啊!」
「若若!」
商陸著急地抓著我的手,放在涼水下沖,眉頭緊皺。
我看著他心疼的樣子,突然覺得。
美人計對我……還是挺有用的。
「我沒事。」
商陸扭頭,又心疼又無奈。
他沒說話,我們就這樣對視著,涼水源源不斷沖刷著我的手臂,可好像沖不掉我腦子里的旖旎。
慢慢地,我們越靠越近。
被吻住那一剎那,我腦子里炸開煙花,絢爛無比。
11
長長的一吻結束,我靠在商陸懷里喘息著,他輕柔地拍著我的后背。
然后,他拉著我到客廳,拿出藥箱給我上藥。
商陸心疼地吹了吹我的手臂:「怪我,我不該讓你進廚房的。」
我點頭:「嗯,怪你。」
他抬頭,點了點我的額頭:「你啊。」
商陸給我上好藥后,我們開始吃飯。
可沒想到,突然停電,房間陷入一片漆黑中。
「等我一下。」
商陸打開手電,找來一個架子,將手電放上去,餐桌得以照亮。
我腦袋一歪:「這算不算燭光晚餐?」
商陸微愣,隨后搖頭:「不算。」
我覺得掃興,埋頭吃飯。
吃著吃著,商陸突然問我:「肩膀好些了嗎?」
我一頓,不太自然地回:「好多了。」
「那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那麼做嗎?」
他的語氣帶著小心翼翼,好似生怕我生氣一樣。
我咬著筷子,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沒關系,可以不說。」
我放下筷子,重重呼出一口氣:「怕你嫌棄。」
「啪」的一聲,商陸筷子拍在桌上,嚇了我一跳。
「你說什麼?」他直直盯著我。
我喉頭一哽,心里竟生出一絲委屈。
也許是剛剛那個吻讓我產生了商陸很愛我的錯覺,竟受不得一絲兇。
我別過頭,開始嘴硬:「沒什麼。」
商陸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站起來,繞過餐桌來到我身側,拉出我旁邊的椅子坐下。
他捧住我的臉,讓我看著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若若,那點傷口代表不了你。」
我緩緩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心疼又克制的模樣,一下擊中我。
「可是我怕……」
他之前明明說,不在乎,無所謂……
商陸將我抱進懷里:「傻子,怕什麼,我心疼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
一下,我再也忍不住,哭著說:「你明明很嫌棄。」
商陸板了臉:「胡說。」
我抬頭反駁:「陳霄給我下藥的時候,我問你信不信他說的那些話,你說不重要。你這不是嫌棄我是什麼?」
商陸驚了一下,又氣又無奈:「你居然是這麼理解的?」
我突然有點心虛。
「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商陸閉了閉眼,長長嘆了一口氣:
「當初一走了之是我的錯,我這次回來,便是做好了你身邊有別人的準備。
「當時我以為你喜歡陳霄,并不想干涉你,可誰知道他居然給你下藥。
「我氣憤,惱你識人不清,又不舍得兇你。你問我信不信時,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不重要并不是說你不重要,而是所謂的情事、貞潔,對我來說不重要。
「一個女人一輩子不可能只有一個男朋友,只有試錯之后,才能發現誰更合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