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偷了我的金鐲子,代替我成了鬼新娘。還得意地在我面前炫耀。笑死,早知道她要偷,我就該告訴她這是筆仙的聘禮。
1
前幾天我收到了一份快遞。
因為我人沒在家,我妹妹就幫我簽收了。
我千叮萬囑讓她別碰我的東西,結果妹妹根本不屑一顧,「就你那個破快遞,誰稀罕你的似的。」
我還真的以為她瞧不上。
結果等我回家,就發現快遞盒子被人拆開。
我妹妹坐在沙發上涂指甲油,見我回家了,立馬轉個身,翻了個白眼,「喲,有些人一天天地也不知道忙什麼,那麼晚才回來,別人還以為你做什麼特殊職業呢。」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懟道:「你管我做什麼職業,也比你在家啃老強。」
妹妹汪雪半年前大學畢業。
一直沒出去找工作,而我早早就輟學出去打工養家。
就這樣,我媽還每個月要求我上交三千塊錢工資。
而我交上去的錢,大半都被我媽轉給了游手好閑的汪雪。
可以這麼說,汪雪現在是靠我養活。
我剛說完,她就黑下了臉,「關你屁事,有本事讓媽養你啊,誰叫你就是個掃把星,要不是你我們家有那麼窮嗎!」
我冷下臉,懶得跟她糾纏,「我快遞呢?你放哪里了?」
汪雪眼神一慌,壓根不敢跟我對視,「誰知道你那個破快遞,我拆開看了,什麼垃圾玩意,給丟了。」
她說著就起身想要回屋,我卻眼尖地發現她有點不對勁。
她平時光溜溜的手腕上,此刻竟然戴著一個亮晶晶的金手鐲。
此刻她戴著手鐲的胳膊上,在白熾燈下呈現一種詭異的青白色。
雖然她有意地藏了起來,但還是被我發現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瞇著眼睛問道:
「你這個手鐲哪里來的?」
2
汪雪被我的氣勢嚇到。
瞬間甩開手,將我推開,「我自己的,怎麼?你想要啊?自己賺錢買去啊!」
我盯著她,似笑非笑,「你確定是你的嗎?那我快遞盒里面的東西呢?」
見到謊話被我拆穿,汪雪也干脆不裝了,直接大聲嚷嚷:
「怎麼了,就是我拿了,你這麼命賤的人,戴著也是浪費。」
「竟然還有錢買這麼貴的首飾,我看就是個假貨罷了,你寶貝個什麼勁,我戴幾天怎麼了?」
汪雪從來沒有把我當過姐姐。
只因為我出生就被算命先生說過,我是災星轉世。
我媽生我那一年,父親在工廠出事死了。
而我媽也被工廠辭退。
接二連三的意外,讓我媽覺得全是我帶來的禍事。
后來我媽改嫁給繼父。
又生下了汪雪,家里情況好了起來。
本來好日子該來了,但沒幾年我繼父也出意外死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我媽一蹶不振。
村里的人都覺得我媽克夫。
我媽不認這筆賬,就全推到了我的身上,認為我才是那個不祥之人。
我媽對我態度差,連帶著汪雪也有樣學樣。
從小家里好吃的好喝的都是給妹妹。
我考上大學,我媽說沒錢給我念書。
汪雪考了個垃圾大學,家里砸鍋賣鐵都送去讀。
對于我媽偏愛妹妹,我沒有什麼意見,畢竟我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而這時我媽正好從臥室出來,聽到這話,「行了行了,大晚上的吵什麼吵,什麼手鐲就讓給你妹妹唄,多值錢的玩意,家里的所有東西都是你妹妹的,要是沒有你妹妹,你都活不到那麼大!人啊,要懂得感恩!」
讓?從小到大,我讓的東西還少了?
我還得去感恩汪雪唄。
我掃了一眼我媽,又看向汪雪,「你確定要這個手鐲?不后悔?」
平時也就罷了,可這快遞里的手鐲可不是普通玩意。
汪雪見我媽給她撐腰,底氣十足,「我就是看上了這個鐲子,你今天不給也得給。」
我笑了,頓時松了一口氣,「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我可沒有逼著你。」
我看了那手鐲一眼,見她手上的青白之氣都爬上了脖子,便假裝不舍道:「那也行,你得好好戴著,這玩意值不少錢呢,弄壞了我心疼。」
這手鐲確實值錢,但這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這是筆仙的聘禮,收了這聘禮,就是答應了人家的婚約。
3
筆仙聘禮這事,汪雪壓根就不知道。
這事說來也是她活該倒霉。
我白天在殯儀館工作,晚上業余兼職個鬼差。
沒錯,就是你所知道的鬼差。
我也不知道地府的人為什麼挑中我,反正人家說鬼差也是公務員。
我天生命比紙薄,八歲就通靈了。
地府的人說我反正都活不過三十歲,干脆早點入職,免得以后死了還得考公。
我琢磨是這麼一回事,好歹是個鐵飯碗吧。
所以我晝伏夜出,引渡亡靈。
最近有個冤魂,在人間游蕩了幾十年了,因為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所以一直沒投胎。
他因為冤魂一直不散,附著在生前的遺物上。
最近有群作死的高中生去兇宅玩筆仙,把他給召喚出來了。
這筆仙也是閑得蛋疼,沒事就愛瞎送人家快遞,說是聘禮。
而收到快遞的都死得死、殘得殘。
地府的人發話了,讓我趕緊找到這個怨靈超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