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找死者家屬,拿到了他生前的物件,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
這不快遞到了,結果被我這冤種妹妹截和了。
我是鬼差不受詛咒影響,但普通人沾染上這玩意,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4
汪雪覺得自己得了大便宜,美滋滋地回屋搗鼓了半天,化了個妝換了新裙子說要出去約會。
她有個男朋友,剛認識一個多月。
兩個人在臺球廳認識的。
對方說他是富二代,所以汪雪鐵了心要拿下人家。
所以班都不出去上了。
此刻她美滋滋地戴著手鐲準備出門顯擺,我適當地勸誡了一下,「勸你別戴著出去約會。」
見我一直盯著她,汪雪得意地嘲諷道:
「干什麼?想壞我好事?你這種丑逼沒人看得上的,等我傍上富二代,讓家里過上好日子,你這個手鐲也算是做了貢獻了。」
我媽也在一旁喜滋滋地幫腔:
「對啊,雪雪好好談,咱家能不能富,就靠你了,一定要拿住這個富二代,缺錢就找媽要。」
說完還不忘嘲諷地看我一眼。
「別像有的人,沒學歷,沒長相,只能去干些苦力活。」
我聳了聳肩,好嘞,反正勸也勸了,這母女倆是一個都不聽啊。
我眼睜睜地看著汪雪出門,而她胳膊上的青白之氣,此刻已經籠罩住了她的面門。
一個人形的黑影隱隱約約地籠罩在她的身旁。
我悠長地嘆了口氣,看來有好戲看了。
5
鬼差大多數上晚班。
兩班倒,我白天的鬼差同事聽說我拿到了那個冤魂的快遞,半夜就給我打電話。
看著一個鬼頭鬼腦的人縮在手機里賤兮兮地問我:
「牛逼啊,那個冤魂在咱們片區游蕩十多年了,一直抓不住,四處作案,每次我們都撲個空,你竟然敢拿它的東西!」
我擺了擺手,站在天臺樓頂,扛著裂魂鉤,看著汪雪出了小區,便懶懶地說道:
「打工人打工魂,我們要迎難而上。」
同事鬼差沖我豎起大拇指,「你還迎難而上,我看你妹妹戴上那晦氣玩意了,咋的,她又搶你東西了?什麼都搶,會害了她啊。」
「誰說不是呢?能咋整,都是父母給慣的。」
鬼差同事幽幽地嘆了口氣,吸了一口鬼煙,「要不是你家里人的生氣能治愈你的陰氣,要我說,早就不受這家子的鳥氣了。」
沒錯,我天生陰氣入體,命不久矣。
必須要跟血脈親人住在一起,用他們的陽氣滋養我的陰氣,才能保住一條命。
所以不管我父母和妹妹怎麼苛待我,我都不生氣。
畢竟要是沒了他們,我真的就提前下地府了。
6
我在天臺蹲了一夜,收了兩個小鬼。
輪到交班的時候,汪雪回家了。
我立馬回家,裹著被子裝睡覺。
直到有人的腳步聲在我耳邊響起,還傳來粗重的呼吸聲。
我一抬頭,見到是汪雪。
她此刻皮膚白得有點不像正常人,伸出手做出一副要掐我脖子的動作,指尖上通紅的美甲,像是在滴血一般紅得刺眼。
見我睜眼,便飛快地收了回去,「你干嘛?」
汪雪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驚慌。
「沒……沒事,我就是想問你洗面奶呢?我的用完了,上次不是讓你買嗎?怎麼還沒有買回來?!」
她命令的口氣讓我很不舒服。
「哦,忘記買了。」
她瞪了我一眼,出了房間。
我忍不住問道:「你昨天晚上怎麼樣?跟那個富二代去干啥了?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汪雪回頭盯著我,慘白的臉上,只剩下一張大紅唇,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曖昧地笑了笑,隨即譏諷道:「男女之間的事情,能干啥?你打聽這個干什麼?你這個沒人要的老女人,難道想男人了?」
沒等我回話,她就拿著衣服去洗澡了。
而她身上的黑氣竟然消失不見了,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浴室里面突然爆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聲。
7
我立刻跑到浴室門外,裝模作樣地問:
「你怎麼了?」
好機會,我立刻抽出了裂魂鉤,只要那冤魂出來,我鐵定一把勾住它的脖子。
結果我媽直接一個箭步上來將我推開,「雪雪?出什麼事情了?跟媽媽講啊。」
過了好一段時間,汪雪才從浴室里面出來。
她臉色白得如紙,身上就裹著一個浴巾,顫顫巍巍地指著浴室中間的鏡子,「我……我剛剛看到鏡子里面,在滲血,好多好多的血,還有個男人站在里面,他從鏡子里面伸出手來拽我。」
汪雪大概是真的被嚇得不輕,哆哆嗦嗦半天,才說完一整句話。
我聽完臉上一喜,好家伙,肯定是那個筆仙出來了。
我將汪雪拽出來,打量了鏡子片刻。
發現鏡子里面殘存一絲的陰氣,但是里面沒有冤魂的氣息。
跑了?
我媽還是不相信汪雪看到臟東西了,以為她是通宵熬夜的幻覺。
汪雪卻固執地搖頭。
「不,絕對不是幻覺,昨天晚上我在酒店的時候也看到了。」
我聽著汪雪的話,回頭打量她,發現她半邊臉都呈現青白之色,顯然是霉運罩頂。
我看著她空蕩蕩的手腕,一把抓住了她問道:
「昨天晚上你戴出去的那個手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