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個為我做急救的年輕男人依舊沒有放棄。
不好意思啊。
救護車鳴笛飛馳而來,正是顧乘的醫院。
我看著自己被抬上擔架,送往醫院,我跟著自己的「尸體」一同上了救護車。
手術室前,我看到有個醫生拿著我簽的器官捐獻協議說:「車禍死亡的這位小姐,與許小姐心臟配型成功,可以立刻安排手術移植。」
我清晰地看到了顧乘臉上出現的巨大喜悅。
時間早就過了十二點,我就這樣在生日這天,與顧乘永遠地說了再見。
7
我想看看,顧乘知道真相后的樣子,所以一直飄在半空中不愿意回到身體里。
許輕輕的手術非常成功,得到這個消息后,顧乘好像才想起來了我,掏出手機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鈴聲響了許久,還沒有人接通。
我看見他皺了皺眉頭,我知道他又覺得我是在耍小脾氣了。不過這次真的不是在耍小脾氣。
然后他徑直走到了許輕輕的病房里,坐在旁邊等許輕輕醒來。
也就是在這時,簡桃沖進病房結結實實地給了顧乘一個打耳光。
這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為了劇情的真實性。
顧乘顯然被打蒙了。
「呵,拿著司念的心臟救初戀情人,你個畜生。」
簡桃紅著眼,撕心裂肺地說完這句話,然后帶著我的「遺體」回了家。
顧乘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愣在了原地。
直到好一會兒,他才站起來拉住了許輕輕的主治醫師。
「今晚,車禍送過來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一句話,顧乘費了好大勁兒才說了出來。
「是簡醫生的朋友,聽簡醫生說過,叫司念,真是可惜啊,聽說今天是她的生日。
」那醫生說著還搖了搖頭。
顧乘緩了好一會兒,突然捂著肚子彎腰干嘔。
「怎麼可能是她?她明明在家等著我回去給她過生日啊。
「她才二十四歲,醫生,你們為什麼不救她?」
我聽到顧乘歇斯底里地喊著,像發了瘋一般地往手術室跑著。
醫生見到他這樣,只好叫來了保安,制住了他,然后給了他一針鎮靜劑。
可如今的這些已經無法觸動到我了,我飄著離開了醫院。
「你要是再不進去,你的身體就要臭了。」簡桃無語地對著空氣說道。
我飄在空中看著簡桃在短短一晚的時間,直接給我「火化」,效率非常高。
「現在就算他顧乘找過來也只能見到你的骨灰盒了。」
「所以骨灰盒里裝的是什麼?」
「奶粉。」
「哦。」
我伸手摸了摸胸口,新長出來的心,跳得更有力量了。
「gogogo,行李準備好了對吧,趁現在,趕緊跑!」
「你先去,我收個尾,馬上來。」
連夜,我就跑路了,去到了早早地就安排好的國家。
8
顧乘的后續,我并不知道。
或許他是愛我的,不過現在有了許輕輕,估計早就把我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現在的我,已經在國外混得如魚得水。
我考上了知名學府,正在搞藝術,我的導師夸我是百年難遇的天才。
看來我不僅是個小怪物,還是個天才呢。
我點燃了一根香煙,慢吞吞地吸著,面前正是我的期末作業。
「有火嗎?」一個年輕男人,站在我的身邊說道。
我隨手掏出一個打火機遞給了他。
「謝謝。」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一站一坐地在湖邊,待了好幾個小時。
臨走前,他說:「我叫傅涿,我好像見過你,在兩年前的環湖高架橋上。
」
是他,那個一直在救我的人。
「你認錯人了。」我笑了笑。
他指了指耳垂,那里有一顆淺紅色的小痣。
「我給你摸頸動脈的時候,發現的。
「我去問過醫院,他們都說你死了,那是我第一次救人,結果就沒成功。
「當時我就在想,要是我再努力一點,學的知識再多一點,你是不是就不會死?
「還好,你還活著。」
我看著他,在夕陽下,他的臉不太真切。
「謝謝你,我還活著,不過現在我要帶著我的期末作業離開了。」我朝他笑了笑。
「我叫傅涿。」他站在我面前,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對他說:「我這里受過傷,不敢再輕易地告訴別人我的名字了。」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剛回去就接到了簡桃的電話,她最后還是選擇留在國內發展。
「出大事了,你還記得當時要給你那個假骨灰盒下葬的時候,顧乘死活不讓嘛,后來沒辦法只能一直放在我家里。
「他今天不知道受到什麼刺激了,突然過來搶你的骨灰盒,我肯定不能給啊!
「然后在爭搶中,不小心把你骨灰揚了。
「顧乘當時就崩潰了,跪在地上收集你的骨灰。
「然后……那個奶粉真挺不錯的,就放了這麼久還有一股濃濃的奶香。」
我……
gg 了。
現在受刺激的那個人是我。
我真受不了了,才過了兩年的安分日子啊!
「桃桃,多年的姐妹情,你千萬不能告訴他我在哪兒。」
「來不及了寶貝,他查到了。」
OK,連夜搬家。
9
最近真的是水逆,我在酒店碰到了傅涿。
碰到他的時候,我的背上還背著我的期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