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滾開!」
啪的一聲脆響。
分不清是秦思砸在地上的聲音還是那個前臺被打臉的聲音。
秦思慌忙起身,手里還捏著那個咖啡杯:「韓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邊說,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看著真是分外委屈。
但韓徹朝我伸出手,聲音更委屈:「圖南,扶我一把。」
為了躲開秦思,韓徹扭著腰了。
加上前兩天摔的屁股墩,他可真是遭大罪了。
等那兩個人都走了。我扶著韓徹躺下。
他精壯的腰肢已經青紫了一大片,沿著腰線蔓延下褲子邊緣,金屬的皮帶扣閃出幾分冷光。
我抿了抿嘴,對上韓徹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麼臉有點兒發燙:「你、你自己擦藥吧。」
韓徹寬大的手掌扣住了我:「嘶,許圖南,你發發善心好不好?我剛剛被摔得真的很痛。」
聽語氣真是太可憐了。
「其實你不躲也行。按照小說發展,最多就是你和她親一口。」
沒想到韓徹瞪圓了眼睛,一副被冒犯了的樣子:「你說什麼呢?我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男孩子的清白是很重要的!」
「男人不自愛,和爛白菜有什麼區別!」
韓徹說起來一套一套的,滿臉義正詞嚴。
我脫口而出:「那你當時為什麼親我?」
7
其實問出口之后我就后悔了。
因為韓徹突然面無表情地湊近,一雙漆黑的瞳孔映出呆呆傻傻的我。
吐氣如蘭,溫熱的氣息撲打在我鼻尖:「那是因為……」
他聲音越來越低,越湊越近。我下意識往后一縮。
他突然笑出聲,表情又變回了之前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眨眨眼,揚起臉:「那你親回來吧。」
聽這語氣,好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我白了他一眼,一把按在了他青腫的地方:「別騷了。」
「嗷!」
總裁辦公室里傳出韓徹的殺豬叫。
高冷總裁的形象碎了一地。
這一整天,我就跟在韓徹身后。
好累。打工人真的好累。
偏偏還有一個飯局。
在韓徹懇切的眼神里,我嘆了口氣,認命地跟了上去。
和合作方談得很愉快。觥籌交錯之間,燈光落在韓徹俊朗的面龐,帥得要命。
唯一奇怪的是,那個合作方一直稱呼我為「韓夫人」,糾正了幾遍都沒用。
就在相談甚歡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
秦思瞪著一雙無辜的小鹿眼,抱著文件闖了進來。
韓徹一個閃身,把那個合作方扯了過來,擋在自己身前。
于是秦思的一個平地摔,砸進了合作方的懷里。
合作方也是個二十多歲的霸總,本來還一臉不悅,對上秦思慌亂的神情時,眼神突然就不對了。
秦思忙不迭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說真的,單看這個如此絲滑地滑進別人懷里的姿勢,很難相信這只是個巧合。
但剛才還精明能干的合作方此刻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把秦思摟在懷里,聲音低沉:「女人,你是在玩火。」
韓徹這廝沒忍住,發出一陣干嘔。
秦思慌忙從對方懷里離開:「我、我只是過來送文件的。你別這樣。」
說著她滿臉委屈地看了一眼韓徹。
韓徹義正詞嚴:「諶總,請你自重。這位是我公司的員工。」
「開個價,這個人我要了。」諶總霸氣十足。視線就沒有從秦思的身上挪開。
韓徹蒼蠅搓手:「無故辭退員工,要給 N+1 補償,要不你直接把她挖過去,讓她主動辭職?」
一開口就知道是老資本家了。
秦思氣得渾身都在抖:「韓總,你這是侮辱我的尊嚴!」
韓徹人都傻了:「你自己想想你差點兒搞砸我多少次合作。」
「以你的辦事能力,有人能挖你,已經是祖上燒高香了吧?」韓徹越說越委屈,「你這人怎麼不識時務?」
韓徹估計是第一個說女主角不識時務的霸總了。
相比之下,諶總就比他上道多了,開口就是經典臺詞:「我覺得這個女人蠻有趣的。月薪二十萬,怎麼樣?」Ўź
秦思不愧是女主角,她瞪著那個諶總:
「你以為有錢了不起嗎?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下意識脫口:「Sorry 啊,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諶總,你那兒還缺人嗎?我可唔唔唔。」
話還沒有說完,被韓徹捂住了嘴。
在我市儈的襯托下,秦思顯得更加出淤泥而不染。
諶總看向秦思的眼神都要著火了。
秦思委屈地看向韓徹。
韓徹一副「別來沾邊」的表情,緊緊貼著我。
人物關系太復雜了。就在我想進一步觀察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了秦思頭頂憑空浮現出一句話——
「出現異常,還有最后一次重置機會,是否重置?」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秦思已經選了「是」這個選項。
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手里正拿著一塊抹布在擦樓梯扶手。
門被推開。
又回到了第一次韓徹帶秦思回別墅的那一天。
8
我呆愣地抬頭,正對上韓徹冷淡的眼神。
但下一秒,就像是湖面破冰。
韓徹突然沖我飛快地眨了眨眼。
我還在愣神的工夫,一臉嚴肅的管家看向秦思,一臉欣慰:「你是少爺帶回來的第一個女人。」
等等,他說的,好像是我的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