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一軟,她便難以招架。
祁洛洲適時地向她解釋道:“這是我媽媽。”
沈晚晚乖巧道:“阿姨好。”
祁洛洲媽媽滿臉是笑,嘰嘰喳喳很快樂。
“哎呀,晚晚長得真好看!”
“年紀還很小吧?怎麼就被洛洲老牛吃嫩草了呢……”
沈晚晚忽然深刻地覺得,這場聯姻從各方面來看,似乎都很合適——
祁洛洲媽媽和她媽媽一定也很有共同話題聊。
還是祁父出聲道:“好了,別讓晚晚站在那,趕緊進來坐。”
祁母這才松開了她,“哎呀,晚晚我真是看見你太激動了……來來來,趕緊進來坐下!”
祁父祁母皆保養得宜,友善親和。
以至于這一頓飯吃得格外順利。
當得知沈晚晚的父親就是沈融時,祁父更是詫異看祁洛洲一眼。
祁家財力與沈家旗鼓相當,甚至祁家小勝一籌。
但祁家其實并沒有要兒子去與任何豪門聯姻的想法。
包括祁洛洲當年不愿繼承家業,要去演戲,祁家父母也都是全然支持的態度。
不過很快,祁父就和善地笑開。
“洛洲能娶到你,真是洛洲的福氣。”
祁洛洲身姿筆挺地坐在一旁喝茶。
沈晚晚理所當然地點了頭。
等從祁家出來,坐上回程的車子后,沈晚晚不爽地指責道:
“祁洛洲,你的家庭讓我很失望!”
祁洛洲揚起眉:“嗯?”
沈晚晚郁悶道:“我本來已經準備好戰斗了!”
祁洛洲了然地點了下頭:“不知道你喜歡那樣的。”
“我讓他們下回注意。”
他這樣清清淡淡一個人,一本正經地講出這種話,沈晚晚成功被逗笑了。
“我現在忽然覺得很滿意。”
他的家庭關系簡單。
父母和睦。
很不錯。
“祁洛洲,我父母也很好的。”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有流動的光彩。
“嗯。”祁洛洲望著她的眼睛。
“我會盡快上門提親。”
……
邵逾野早上的試鏡一直持續到晚上。
邵逾野的演技帶著生澀,有很多需要去修飾的東西,張志峰就看重了那種純粹,留他下來做了不少表演上的指導,又磨合了幾個關鍵的劇情點。
李哥激動得不得了。
“阿野!有戲!我看真的有戲!”
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邵逾野壓根沒往心里去。
回程的車上,他甚至開始思考自己現在的活是不是排得太多了?
以前天天這麼忙工作的,也說的過去,醉心事業嘛。
但現在找回妹妹,那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了。
邵逾野:“李哥,我后面的工作暫時都先別排了。”
李哥早對這大少爺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免疫了,但還是苦口婆心勸道:
“阿野,我勸你慎重,現在是你事業的重要拐點,你可不能犯糊涂!”
“現在留給愛豆的舞臺還有多少?你不趕緊抓住機會轉型,難不成還真想四十歲、五十歲都做愛豆吧?!”
“好的就算你四十歲、五十歲還唱的動、跳得動,但你確保到時候你還能有這麼多粉絲嗎?——這碗青春飯,年紀大了真沒法吃啊!”
要李哥看來啊,張志峰這里就是個好機會。
只要試鏡過了,大家坐下來把合同那麼一簽,邵逾野再努努力去那麼一演,就可以靠《絕殺》實現轉型的第一步了!
“我就這麼隨口一說。”
邵逾野拍了下李哥的肩膀,真誠道:“李哥,這些年全靠你挺我,真的,我都記在心里。
”
他一邊說,一邊拿另一只手貼了貼彼此的胸口。
這一番真情吐露簡直把李哥感動得不行,李哥正準備說話,邵逾野又道:“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后天的訓練我就不去了!”
“就一天!”
“……”
李哥剛到眼角的眼淚頓時全收回去了。
“你小子!”
啥時候學會的糖衣炮彈和大棒一起來呢!
不過是翹訓練而已,李哥還是同意了。
現在國內屬于愛豆的舞臺越來越少,邵逾野卻仍舊在每天堅持不懈地練習,就怕什麼時候又有舞臺,自己技藝生疏,讓粉絲們失望。
這些年他醉心于工作,確實好久好久都沒有過休息了。
保姆車快要駛入小區停車場前,邵逾野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偏移。
他將車窗緩緩降下一小半。
涼爽的夜風混了點兒濕冷吹進車里。
一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正好平穩開過。
兩邊后座車窗相對時,祁洛洲略偏過頭,眉眼輪廓被車外的路燈一寸寸的照亮。
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對。
祁洛洲率先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淡淡微笑。
邵逾野:“……”
媽蛋。
和死對頭在自家小區相遇,對方還沖你微微一笑是種什麼感覺?
邵逾野渾身汗毛直立回到住處。
當電梯到達樓層時,他甫一踏出電梯……
差點以為自己走錯。
原本一片干凈的門口,這會兒立著一棵一人高的發財樹,上面還囂張得掛著好幾個價值不菲的銅錢。
他默默又退回電梯看了一眼樓層。
18樓。
沒錯啊。
是他家。
這一來一回的折騰,樓道里的感應燈變得暗淡下來。
他第一次看見自家的門底下的縫隙里透出光。
一種陌生的情緒涌上心頭,他如遭雷擊,在原地盯著那道光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電梯合上,“叮”一聲響起,再度喚醒了樓道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