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晚聽見響動, 抬起臉來,正好看見目瞪口呆的邵逾野。
她笑了下,熟稔道:“回來了。”
祁洛洲也同樣回過頭。
沈晚晚的手指還搭在他的額前, 是一個蓄勢待發的狀態。
這會兒因著邵逾野的打岔停滯著。
即便在如此兇險境地之下,祁洛洲也仍舊眉眼淡淡,如事不關己一般淡然揚起唇。
蔣蓉和林可馨齊道:“野哥你來啦!”
邵逾野站在原地,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一直都覺得祁洛洲這人挺裝的。
兩人從出道時就不是一個賽道的,一個主攻舞臺,一個則主攻影視,按理來說毫無交集。
祁洛洲拿下影帝那一年,邵逾野也被譽為內娛第一愛豆。
兩人都在各自的領域閃閃發光,圈粉無數。
直到有一檔舞蹈競技綜藝。
他作為參賽嘉賓, 精心準備的炫技舞臺。
而祁洛洲則作為那一期的特邀嘉賓,坐在了評論席。
那一場舞臺,哪怕放到現在來看, 邵逾野所運用的技巧也都是極其成熟且嫻熟的。
沒有任何失誤和破綻, 幾乎是個完美的舞臺。
可坐在評論席的祁洛洲卻說:“我不懂舞蹈。但我沒能在你的表演里看到任何感情。很遺憾,我認為這是一場失敗的表演。”
邵逾野那時候眼高于頂, 心說隔行如隔山,你丫一個演電影的懂個屁。
但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下面子,梁子便正式結下了。
后來他試圖去去看祁洛洲的電影找些錯漏懟回去。
但祁洛洲的感情戲確實細膩, 主要是那雙桃花眼生得極好,看狗都深情!
后來邵逾野總有意無意想同祁洛洲比,但祁洛洲總是有能耐壓他一頭,任憑他怎麼努力也無法超過。
而且最要命的是, 祁洛洲對外打造的, 一直都是無欲無求, 不爭不搶的天賦型人設。
據祁洛洲描述,之所以會入行也是誤打誤撞,隨隨便便拍了一部戲,當了這部戲的男主角,隨隨便便就火了。
火了以后沒多久,馬上就隨隨便便拿了影帝。
等拿了影帝以后戲約更是不斷,一切的一切,幾乎毫不費力就唾手可得,順風順水到令人發指。
而邵逾野走來的這一路,充滿了荊棘和汗水。
他并不是有天賦的人,全靠天道酬勤,拼了命地練習,哪怕這樣還永遠被祁洛洲壓一頭,想到就讓他氣的不行。
而現在……
高高在上,穩坐釣魚臺的祁洛洲,落到了他妹手里。
淦。
這怎一個爽字了得?!
還得是他妹妹!
連他死對頭都被壓制的服服帖帖的!
邵逾野放下行李箱,大步走過來。
“祁洛洲,你也有今天。”
他干脆掏了個手機出來錄像。
祁洛洲:“挺好。”
邵逾野在旁邊“嗤”一聲。
這狗比又裝上了。
他示意沈晚晚下狠手:“別手下留情,虐哭他!”
一切準備就緒,沈晚晚比劃好角度,撥動指尖往下。
少女的手柔軟冰涼,手下力氣不算太大。
剛剛營造出來的那點兒力道像是虛勢,指腹柔軟輕貼在他的額間。
祁洛洲沒什麼表情地坐在這里。
這又被邵逾野抓到錯漏。
時隔多年,終于可以理直氣壯地將這句話還給祁洛洲——
“嘖。我不懂彈腦瓜,但我沒能在你的表情里看到任何感情。
很遺憾,我認為這是一場失敗的彈腦瓜。”
蔣蓉一臉莫名。
什麼啊。被彈腦瓜崩兒還要有感情的嗎?
旁邊林可馨已經“噗嗤”一聲笑出來,她是隱藏的“魚魚”,知道邵逾野是在報當年被祁洛洲點評的一箭之仇呢。
“野哥你還挺記仇。”
邵逾野輕描淡寫地“嗯哼”一聲。
祁洛洲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什麼表情。
沈晚晚見他這模樣,揚了下眉:“疼?”
祁洛洲眼睫垂下,像是思考了幾秒鐘,然后一本正經道:“疼。”
沈晚晚笑了:“那就對了。”
也算變相給她哥報仇了~
邵逾野在旁聽得心花怒放。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他恨不能將剛才拍的那視頻昭告所有人。
他這會兒興致高昂,主動撩起襯衣的袖口,一副要大干一場的架勢,“你們還玩不玩了?我也來!”
祁洛洲的眼睛危險地瞇了下。
“你確定?”
邵逾野開始洗牌:“少嗶嗶。提頭來見。”
正好沈晚晚不想玩了。
她把位置讓給邵逾野,“我去洗漱睡覺了。”
欲與死對頭一較高下的邵逾野點點頭:“行,早點睡,晚安。”
他說著,又看向林可馨:“咱倆等會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林可馨一臉亢奮:“行!”
林可馨意欲心滿滿,勢要助力野哥一起親自“報仇”,可自沈晚晚走后牌運就一路向下,兩人第一局就被雙扣了。
邵逾野:“……”
林可馨:“……”
祁洛洲沒怎麼用力。
邵逾野捂著腦袋放狠話:“可惡,祁洛洲你給我等著!”
馬上到第二局結束。
好消息,這回沒被雙扣,跑了一個林可馨。
但壞消息是,邵逾野又將接受被彈腦瓜的懲罰……
邵逾野:“祁洛洲你個狗比,等會爸爸讓你嘗嘗什麼叫痛苦……”
林可馨遺憾捂住臉。
野哥的技能點好像……一點也沒在這些地方點上呢。
等到第三局結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