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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誰也不攔著我磕!我要磕!我瘋狂要磕!! ]
邵逾野的目光從一條條評論上劃過,冷淡扯了下唇角。
呵。
這些營銷號也太辣雞了。
她有未婚夫,和“晚洲”是不是真的,沖突嗎?
她未婚夫就是祁洛洲!
邵逾野放下手機,心情跟坐過山車似的,相當復雜。
說白了,他確實無權干涉他妹的人生。
只是……
為什麼是祁洛洲?
為什麼偏偏,就是祁洛洲啊啊啊啊???
邵逾野又在沙發上兀自崩潰了一會兒,三分鐘后,他撥通了祁洛洲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起。
清越好聽的男聲自聽筒那頭傳出。
“喂?”
邵逾野冷笑:“膽挺肥啊,還敢接我電話。”
“十分鐘,麻溜點給我死過來!”
他說完,沒給祁洛洲任何說話的機會,就無情將電話掛斷。
點開手機上秒表功能,開始計數。
祁洛洲聽著聽筒那頭“嘟嘟”的忙音,嘴角上揚。
雖然下午的時候,就猜到晚晚會同邵逾野坦白,但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他的心情罕見的有些激動。
沒到十分鐘,祁洛洲已經出現在邵逾野眼前。
這是邵逾野投資的一家私,□□擊俱樂部。
店內人員早已被清退,明黃色的燈光下,邵逾野戴著大紅色拳套,拳拳如火帶風,每一拳都用力砸在沙袋上。
像是一種無聲的震懾。
祁洛洲仍舊是那副清淡模樣,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見到他的時候甚至還笑了下。
邵逾野一見他這模樣就來氣,舌尖用力抵了下齒關,手里的動作沒停。
“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
祁洛洲安靜站在他身側,微笑。
“猜到了。”
“談多久了?”
邵逾野又揮出一拳,那沙袋被他打得來回晃蕩。
祁洛洲如實道:“兩個多月。”
邵逾野的動作一滯。
好家伙。
他和他妹相認也才兩個多月。
“你挺行啊祁洛洲。”
又是重重一拳。
那沙袋飛蕩而去,幾乎要砸到祁洛洲臉上,但祁洛洲仍挺拔立在那里,不躲不避,甚至連眼皮都沒閃一下。
邵逾野又問:“你什麼時候知道她是我妹的?”
“兩個月前。”
“……”
那就是剛相認那會兒?
“草。”
邵逾野虐待沙袋的動作停了下,狐疑道:“你該不會因為她是我妹才追得她吧?!”
聞言,祁洛洲唇邊溢出一絲輕笑,反問道:
“你覺得如果是這個原因,我還能站在你面前嗎?”
邵逾野:“……”
也是。
他妹并不是個會吃虧的主兒。
他不再虐待沙袋,制止了沙袋的搖晃后,開始解手上的拳套。
“你準備娶她?”
“嗯。”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緣故,祁洛洲的神情看上去溫柔了些。
那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彎了下,“年后訂婚。”
邵逾野咄咄道:“那你知道她有多愛花錢嗎?你的經濟能力能承受住她的消費嗎?”
祁洛洲莞爾:“工資卡全在她那里。”
邵逾野正想嗤之以鼻,你那點兒錢能頂幾個用,我妹隨隨便便逛個街分分鐘給你刷爆了。
祁洛洲微微笑,愉快又補上一句。
“黑卡也在她那里。”
最后這一句話有著千斤的分量,叫邵逾野的嘲諷頓時哽在喉嚨里。
他狐疑道:“哪來的?”
祁洛洲云淡風輕:“投了個好胎。”
邵逾野:“……”
兩人像是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的拉鋸戰。
邵逾野率先使勁,放出大招,而祁洛洲見招拆招,也給出重磅信息。
虛擬中的邵逾野方的小人,無形中被他拖拽過去一點點。
他不死心又道:“你了解她的生活習慣嗎?她一般早上七點鐘要起床,空腹喝一杯開水,開水的溫度不能高也不能低,四十度左右,而且必須是現燒的,你能保證你每天早上掐著時間點能給她準備到嗎?”
這一段話曾經是將章頌秒殺的。
而這也僅是沈晚晚生活里微不足道的一點,她還有很多吹毛求疵的要求——
可祁洛洲無縫接上了他的話:
“晨起后她習慣先做半小時運動,運動完要洗澡,澡水必須恒溫在38度,過熱或者過冷都會讓她焦躁;”
“她不愛吃根莖類蔬菜,尤其討厭馬鈴薯;”
“每天都要夸贊她的衣服,妝容,不能敷衍,需要列舉三個以上論證的理由……”
明亮的白熾燈下,向來淡然的男人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罕見的溫柔。
在邵逾野目瞪口呆的吃驚狀態里,祁洛洲正色望著他,坦然道:
“我比你想象中的,要更了解她一點。”
祁洛洲平日里話不算多。
這樣看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還挺出人意料的。
這一波突如其來的真情告白確實有點兒將邵逾野唬住了。
毫不夸張的說,在第一次感受到妹妹這些讓人頭疼的要求時,邵逾野是奔潰的。
當然,這些小要求在金錢面前都不是任何問題。
會有各式傭人替沈晚晚備好這一切,在沈明珍和沈融那里,她的每一天都會有無數人為她服務,妥帖地為她備好這一切。
但邵逾野試圖親力親為。
他甚至一度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有一個人像他這樣,把妹妹的這些無理要求都記得如此清楚了。
可沒想到祁洛洲竟然也做到了。
危機感浮現的同時,又感到一絲絲的,小小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