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忽然有點事,晚上你先睡吧。”
001趴在她肩頭,也看見了這條短信。
【很明顯,這是一個托詞,你哥是不是去找祁洛洲了?】
沈晚晚打理著剛吹干的蓬松頭發,“不知道。”
001總是很佩服她身上那種處事不驚的氣質。
【你不怕他們打起來嗎?】
“要打起來也是祁洛洲單方面被我哥揍,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眼皮一挑,隨意道:“如果我哥真是這樣做了,也是他應得的。”
當時她找到他的時候,就以邵逾野親妹妹這個身份為餌。
祁洛洲自己也承認,這是一個很誘人的條件。
他敢找她戀愛,結婚,要承擔的一切,早在一開始她就告訴了他。
001由衷感慨道:【我也想做沈晚晚TAT】
沒別的,就想體驗一下兩大頂流為她大打出手的那種感覺!
兩人正聊得起勁,沈晚晚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她看了一眼,是祁洛洲打來的。
將手機屏幕挪到小光團面前,淡淡道:“看來已經結束了。”
001沒再說話,知趣地趴回到她的肩膀上。
沈晚晚接起電話,鏡中映出她盛滿笑意的眼睛。
“解決了?”
她的聲音清甜,叫冬日凜冽冷風也不再寒冷。
祁洛洲走出拳擊室,在漆黑夜色里緩步前行。
“解決了。”
“怎麼解決的?”
被001這麼一提,沈晚晚難得的提起一點好奇心。
電話那頭卻陷入了一陣沉默。
關于這個問題,兩個男人都悄無聲息達成默契,緘口不言。
沈晚晚覺得好笑。
不過她更在乎結果。
祁洛洲怎麼解決,用什麼方式獲得哥哥的認可,她都覺得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過了哥哥那關,那麼他們的婚事就可以繼續推進下去,她覺得很滿意。
思緒游離的時候,她聽見他喊她的名字。
“晚晚。”
“嗯?”
“我在你家樓下。”
是麼?
沈晚晚跑到窗邊往下望,確實能看見一個小小的人影。
他分明又高又瘦,長得挺拔,但她身處高層,從這里往下望去,只能看見一個很小的縮影。
但即便如此,也能看見他立在寒風里。
身邊是一盞白色的路燈,自他的頭頂打下一束直直的光線。
雖然其余的看不真切,但她能夠想象到那些被光束照亮的白色塵埃,如同細雪一般飄飄灑灑在空中里漂浮,他眉目含笑溫柔,仰著臉望她的模樣。
唇邊揚起微笑,她婉拒道:“我不下來了。”
祁洛洲的聲音聽起來并沒有失落感。
“嗯。”
他說:“就看一看你。”
他們隔著遙遠地距離對望一眼。
他溫醇的聲音好似貼在她耳邊:“晚安。”
“晚安。”
她從窗邊走回來時,嘴角還是揚著的。
真奇怪,明明下午才剛剛見過,為什麼忽然又有一種久別重逢的喜悅感?
沈晚晚掛斷了電話。
001等了會兒,沒聽見玄關處有傳來動靜,好奇道:
【祁洛洲都到你家樓下了,你哥怎麼還沒回來?】
沈晚晚放下手機,關上燈,在黑暗中看著天花板,默默閉上眼:
“成年人總是需要一點空間的。”
001懵懵地在空中歪了下腦袋。
沒懂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事實上確實如沈晚晚所判斷的那樣。
雖然心里已經接受了妹妹真的被祁洛洲這頭豬拱了的事實。
但邵逾野心里確實有點兒失落。
這樣的情緒無法消解。
他最終非常叛逆地拎了一堆燒烤炸雞鹵味,外加兩聽可樂,輕車熟路地打開虞城家的密碼鎖,進屋,換鞋,然后堂而皇之地將這一堆垃圾食品放在客廳的雕花茶幾上。
彼時虞城剛洗完澡,下半身圍著一條浴巾,上半身則赤.裸在外,無所顧忌地打開浴室門。
猝不及防就這樣和邵逾野打了個照面——
驚得虞城差點喊出一聲驚叫。
“草,大半夜的你干嘛?”
邵逾野憂愁地拉開可樂上的拉環,“啪”一聲后,是氣泡在易拉罐里放肆躥上來破裂的聲音。
“快點把你的衣服穿上,來陪我一醉方休。”
虞城一只手揪著自己松垮垮的浴巾,一手捂在胸口,看著那一瓶深褐色的可樂,認真發問:
“……你確信這能讓人醉了?”
邵逾野沒理他,拿過一串里脊肉叼在嘴里。
虞城換好衣服,過來和他一起吃燒烤,見他如此懨懨模樣,打趣道:
“怎麼。你妹和你坦白了小男友,你不滿意?”
邵逾野瞪大眼:“你怎麼知道的?”
虞城覺得他大抵是個傻子。
“你臉上都寫著呢。”
邵逾野悻悻摸了下臉,“有這麼明顯?”
“嗯哼。”
虞城身子往后仰,“說吧,你看不中人小男生哪里?”
“讓虞大師來開解開解你。”
邵逾野將那塊里脊肉嚼吧嚼吧咽進肚子里,語氣里帶著一絲迷茫。
“倒也沒太多看不中的地方,其實比我想象的要好一點。”
“比你想象的好你還愁什麼?證明你妹眼光挺不錯呀。”
虞城不解。
“就是……太不錯了。”
邵逾野飲下一口雪碧,認真道:“你知道我妹夫是誰嗎?”
“誰啊?”
虞城吃著燒烤,配著可樂,久違的放縱帶來負罪感和快樂,隨口胡扯道:“祁洛洲啊?”
他原本也就是為了打趣邵逾野,隨口一說。
畢竟“晚洲”CP大熱嘛。
但邵逾野聽完這句話后,眼睛忽然瞪得老大:“臥槽?……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