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來一起吃點?”
像是怕她嫌棄,又多補了一句:“剛買的,才上桌五分鐘。”
原本沈晚晚是不準備吃的,但看在白菱一臉期待的份上,還是拿叉子戳了一塊哈密瓜。
“謝謝。”
白菱彎起眼,“見外啦!”
既然所有嘉賓都到了場,就正式開飯了。
白菱不得不又回到自己的座位邊。
沈晚晚將那甜甜的哈密瓜咽下,發現身側祁洛洲正眉眼含笑地望著她腳上的那一雙水晶鞋,微揚了下眉。
“怎麼了?”
她沒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
祁洛洲笑著搖了下頭:“只是忽然想到……”
那一晚猝不及防闖入他眼中的提裙少女。
“嗯?”
“兩年前,商遇生日會,我見過你。”
沈晚晚從記憶里撈了好久商遇這個名字。
好像是蘇庭軒的朋友?記不得了。
她興致缺缺地“噢”一聲。
“那和我的鞋有什麼關系?”
祁洛洲早就知道她全然忘記。
“那天你也穿了一雙類似的鞋。”
這是什麼意思?
灰姑娘的水晶鞋嗎?
見她仍舊一臉費解,但又似乎想知道的樣子,祁洛洲只能繼續提醒她:
“小涼亭,封口費。”
不得不說,這是非常關鍵的兩個詞。
沈晚晚的記憶一秒被帶回那夜,她社死的瞬間特別少,那一日被他撞破自己的窘迫,也算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道痕跡——
藏匿在夜色里的白襯衣男人,臉隱在黑暗之中,笑起來的時候聲音清清冽冽,很是好聽。
但當時她只顧著自己的窘態被人欣賞到。
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是誰。
沈晚晚訝異了下:“是你?”
“是。”
所以——
他記到現在?
沈晚晚忽然抿了下唇,然后安安靜靜看著他笑,沒說話。
餐廳里的燈光很亮,她的眼眸里也好似有星河流轉。
祁洛洲喉結微滾,有點兒想吻她。
彈幕上一陣“啊啊啊啊”的尖叫——
[ 你倆打什麼啞謎呢? ]
[ 別聊了,給我親!眼神都要拉絲了!這不親一個!! ]
[ 快快快快快快!! ]
這一頓飯眾人有說有笑,都吃得很愉快。
告別了以前生疏和競技自帶的劍拔弩張,大家熱絡地聊著天,每一個人臉上都掛著笑意。
而章頌則悄悄同邵逾野小聲打起商量——
“姐姐今天都沒和我們說太多話。”
“所以我們要和洲神打好關系!”
“姐姐喜歡他,咱們也得喜歡他。”
雖然章頌說得很輕。
但導演組有過前車之鑒,改進了收音設備。
章頌說的話便一字不漏地傳進觀眾們的耳朵里。
彈幕上又是一陣哈哈哈!
[ 姐控沒救了! ]
[ 章頌你真的,沈晚晚是救了你的命嗎? ]
[ 哈哈哈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吧?如果沒有晚晚,說不定小頌可能還是平平無奇地努力下去。對于他們這個行業來說,確實算救大命了。 ]
[ 野哥:你禮貌嗎?在我一個妹控的面前夸贊我妹夫! ]
果不其然,邵逾野聽完他的肺腑之言,只是不屑地冷笑一聲。
“呵。”
打好關系?
他的字典里就沒有這四個字!
他可是晚晚親哥哥。
只有祁洛洲來討好他的份!
沒有他去同祁洛洲打好關系的道理!
是時候提醒一下祁洛洲他的身份了。
他清了清嗓,身子往后仰,低調道:“小祁啊。”
[ ??? ]
[ 小祁啊? ]
[ 野哥你!big膽! ]
[ 笑死我了,野哥可能真的有演戲天賦?為什麼這一聲喊出了和我老板一模一樣的感覺哈哈哈! ]
原本屋內還鬧哄哄的,大家都隨意聊著天。
當聽見他這一聲倚老賣老似的小祁,餐廳里一秒陷入安靜。
就連沈晚晚也看了過來。
祁洛洲的動作一滯。
他面無表情地看向邵逾野,皮笑肉不笑地彎了下唇。
偏邵逾野不知何為收斂,沖茶幾方向扭了下頭,嘚瑟道:
“去,給你的大舅哥我,倒杯飲料來。”
祁洛洲沒什麼表情變化,微笑為他倒好一杯飲料。
[ 臥槽,真的倒啊! ]
[ 洲神真的很寵晚晚了! ]
[ 哈哈哈哈,只是幫忙倒一杯飲料而已,你們用不著講得這麼夸張吧! ]
[ 這只是一杯飲料嗎?這可是把小祁的稱呼應下了好嗎哈哈哈哈哈! ]
[ 誰能想到呢?曾經的死對頭,變成了現在的兄友弟恭哈哈哈,晚晚真是個神奇的女人! ]
邵逾野飲一口飲料,又美滋滋道:“我還想吃塊西瓜。”
他不拆散他們,就單純行使一下大舅哥的權利總行了吧!
[ 野哥你!哈哈哈,這是瘋狂要在洲神的雷點上蹦迪啊! ]
[ 你們倒也不用這麼心疼洲神吧?!討好一下大舅哥,幸福一生好嗎! ]
[ 怎麼辦?他們為什麼不打起來?! ]
祁洛洲很自然地為邵逾野做了這一切。
彈幕上一眾樂子人喜聞樂見想要看到的畫面都沒有,大家大失所望:
[ 洲神你真的好愛晚晚! ]
[ 寵老婆所以連老婆的哥哥都一并寵上了! ]
但任憑彈幕夸得天花亂墜,祁洛洲仍是沒有太大感覺。
他并不覺得為邵逾野做這樣的事情就算低他一頭了。
恰恰相反——
越慌張恐懼的人,才越虛張聲勢。
沈晚晚一手托著腦袋,安靜看著他做完這些事。
兩人目光對上的時候,她向他投以一個離開的眼神。
祁洛洲眼眸平淡地掃過邵逾野,同沈晚晚一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