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彼時彼刻。
現在我有錢了,可是怎麼失去的,好像更多了呢?
我看著那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男人,倔強地抹了抹眼淚。
他見我總算平靜下來,才開口:“你早就知道了?”
我淡然的笑:“比你早知道一點。”
我腸胃不好是老毛病了,不喜歡大費周章去醫院檢查,每次腹痛不止都隨意吃點止疼藥。
最后是痛到昏厥才被管家送到醫院的。
或許是知道了命不久矣,我才肯放下執念,不再害人害己。
這副無所謂的姿態不知道又是哪里惹怒了駱明晨,但是他忍住了自己的脾氣,壓抑著怒火:“接受治療,否則你別想離婚!”
多可笑,一心想擺脫我的是他,現在知道我快死了假惺惺的也是他。
我并不吃這一套,閉上了眼睛:“滾吧,看著你就煩。”
“你!”他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這時他的鈴聲響了起來。
然后就是步履匆匆離開的聲音。
病房里靜了,也空了,我偏頭看向王醫生:“抱歉,讓你見笑了。”
王醫生為難道:“黎小姐,我建議您還是接受治療,不要因為賭氣傷了自己的身體。”
“治,當然治。”回憶往昔那麼一瞬間,我突然就改了主意。
好死不如賴活著,當初那麼窮都挺過來了,沒道理最后變成富婆還擺爛。
但我還是爭取了自由活動的機會。
從來對我嗤之以鼻的駱明晨卻跟被人下了降頭一般頻繁來找我。
關心我的治療進度,關心我的身體健康。
裝你媽裝,我身體好好的時候不把人當人,快死了*W*W*Y來刷存在感,你沒事吧?
而駱明晨的到來,也招來了另外一個人。
他的新歡,跟他搞辦公室play的情人。
5
左媛進門的時候我還在打游戲打的飛起,壓根沒注意到有這麼個人溜了進來。
是她嗤笑一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說為什麼最近明晨總是躲著我,原來是有這麼個狐貍精裝病勾引他。”
我頓時好笑不已。
狐貍精起碼年輕貌美,前些天還說我是黃臉婆的女人今天就變了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老婆反而被叫成了小三。
看她一副看不起人的清高模樣,我直接按下呼叫鈴,不想和她糾纏。
“你管不住他可以去罵他,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徹底離婚,但你知道的,我從來不管他。”看她越發氣急敗壞的神情,我欣賞著扭曲的面容,“把他帶回去也好,省得天天在這兒打擾我修養。”
她果然經不起激,上前一個大嘴巴子甩在了我的臉上,真疼啊。
趕過來的是護士,還有緊隨其后的駱明晨。
“報警吧。”我笑得很歡,得意洋洋地看著臉色難看的駱明晨,“你不會舍不得吧?”
離心后,他第一次為了我訓斥別人,望著左媛:“誰讓你到這兒來的?還不給我滾?”
真沒勁。
我頓感無趣,自己打了個電話,卻被駱明晨摁下,語氣溫軟:“夏夏,別這樣,我會補償你的,不要報警好不好?”
左媛恐懼的目光頓時消失不見,囂張地宣布:“黎夏,你裝什麼清高?明晨哥只不過是看你快死了才施舍你幾天時間,不會真拿自己當個東西了吧?我告訴你,我懷孕了,你死了以后,駱太太的位置就是我的!”
我如遭雷劈,麻木地看向駱明晨,一字一句:“你不是說,你做了結扎嗎?”
你不是說,再怎麼荒唐,都不會讓人欺負到我頭上嗎?
我忘了,駱明晨許下的承諾太多,作廢的也太多。
駱明晨眼神微閃。
然后我聽見他說:“夏夏,你也不希望我的兒子以后母親留了案底吧?”
我簡直失笑:“你的兒子,跟我有什麼關系?”
“我的孩子呢?你怎麼賠我!”
駱明晨第一次出軌的時候,我正巧得知自己有了兩個月的孩子,滿心歡喜去公司找他,推開門卻發現裸著身子的兩個人。
女人驚慌失措地尖叫,駱明晨拿了空調被遮住她,來不及看進門的人是誰就斥道:“誰讓你隨便進總裁辦公室的?”
我大腦一片漿糊,哪里還記得不能動怒?
上前兩巴掌就甩在了駱明晨的臉上:“駱明晨!你他媽的!你他媽的!”
見是我,駱明晨在羞愧和憤怒之間選擇了反擊,抓住我的手把我往旁邊桌子上一扔,小腹正巧撞上桌角,那一瞬間的疼痛和下體緩緩流出的血液讓我連話也說不出來。
我好痛。
我的孩子,化成了一攤血水。
見我一動不動,駱明晨恢復了理智,這時他還沒有全然厭惡我,*W*W*Y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夏夏,你沒事吧?”
女人尖叫一聲:“血!”
駱明晨臉色大變,穿好褲子就把我抱了出去。
那顫抖的臂彎,是害死我孩子的兇手。
我平淡且心死:“離婚吧,財產對半分。”
這是我給他的唯一一個機會,他沒有答應,于是后來,他再怎麼央求、辱罵,我始終不肯放手。
6
害我流產,他很自責。
甚至專門為了我去做了結扎手術,拿著手術單在我面前央求:“夏夏,你看看我,我以后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
我咧著嘴無聲的笑了笑,他的手術可以復通,我的身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