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夜驚醒后,我會站在水下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著自己,用力的揉搓,直到全都在泛紅。
學校里的閑言碎語,充斥在我的耳邊。
說是我穿得裙子太過浪蕩了,趙宸星在學校里可是個好學生。
那麼靦腆害羞,是個好學生,怎麼會對我動手腳。
他們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我懼晚.晚.吖怕去學校,是他陪著我一塊去學校,同那些說我閑話的人,打得遍體鱗傷。
他一遍遍告訴我,錯的不是我,是他們。
他陪著我走出了黑暗,親眼看著我曾經在痛苦的深淵里是怎麼掙扎。
現在我重獲新生了,他用我曾經最痛的日子來傷害我。
讓我那樣不堪的過往血淋淋的攤在所有人的面前。
我將手中的雜志撕碎,捂著臉痛苦的哭出了聲。
那種窒息感從四處包裹了過來,我像是置身在了沼澤里,透不上氣來。
我想要逃離這種感覺。
我渾渾噩噩的出去,失神的走著。
我覺得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里都帶著鄙視,他們在斥責我。
看到川流不息的馬路,我想要踏進去的那一剎那。
一只手拉住了我,將我緊緊的扣在了懷中。
我聞到了那股子熟悉的雪松味,是江子宴。
「歲歲,別做傻事。」
我抓著他的衣領崩潰的哭著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樣你才不會離開我,歲歲除了我,圈子里的豪門沒人會接受一個名聲全毀了的名媛。」
這一刻,寒意浸透了全身,我感覺這個我認識了十三年的男人。
從未有過的陌生。
原來他真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到了如此地步。
「婚禮照常舉行,不然你知道以現在的風向,姜氏的股票定會大跌,現在只有我能幫得了你。」
我閉上了眼,「好。」
10
江子宴將我帶回了他家,沈思琦還等在門口。
看到我們一同出現的時候,她眼中很是詫異。
看著江子宴委屈的紅了眼,「阿宴,你怎麼帶她來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有什麼資格過問。」
她的面色瞬間變得發白,落著淚問他:「你……你竟然還要跟她結婚,昨晚明明……」
他冷著臉厲聲打斷了她,「不跟她結婚,難道跟你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酒吧賣酒的而已。」
門打開了,我不愿意看他們兩個糾纏,徑直走了進去。
房間里的擺設還是沒有變,這是我們準備拿來當婚房。
所有的家具都是我跟他去親自挑選,連綠植都是。
曾經我也是滿心歡喜的要嫁給他。
我走到了臥室里,看著換了顏色的床單。
當時床單我選的是天藍色,現在換成了粉紅色。
我看到了垃圾桶里,有三個用過的小雨傘。
江子宴進來的時候,看到我的目光在垃圾桶里,渾身一僵。
他一個有潔癖的人,蹲下身子將垃圾桶給換上了新的垃圾袋。
他邊解釋,「昨晚上我朋友因為女朋友跟家里鬧掰了,來這里借住,阿姨下午會來重新收拾。」
我嗯了一聲沒有再多問,他才放心的提著垃圾袋去丟。
我收到了一條消息,是沈思琦發給我的。
是她睡在江子宴身邊的照片,脖子上有明顯的痕跡,他赤裸著胸膛上也遍布著她的抓痕,她的目光里充滿了挑釁。
「他是我的了,昨晚上我們已經發生關系,你不可能爭過我,晚.晚.吖不可能,明明差一步,我就要攻略成功,你為什麼還要纏著他。
」
一股生理性的惡心翻了上來,好想吐啊。
他是怎麼做到一邊跟別的女人翻云覆雨,一邊非要死抓著我不放,要跟我結婚。
11
其實他并沒有真的將我的事報導出去,那本雜志只是他讓人做的,目的是嚇唬我。
婚禮定在了兩周后,江子宴不愿意再等了。
我的神態一直不是很正常,有時候,我會忍不住將美工刀刻在手臂上。
我知道是我的病情復發了。
他找了醫生來給我看,說得還是以前的那些話。
讓人多鼓勵我,關心我,多給我正向反饋,時刻關注我的狀態。
他會將我摟在懷里,親了親我的臉頰,柔聲對我說:
「歲歲,你乖乖的,我會永遠這麼愛你,但是你要是不乖,或者妄想逃離我,我手頭上可是還有很多那樣的照片,下一次,就不單單只是嚇唬嚇唬你了,這將會成為北城所有雜志的頭條。」
然后看著我像只驚弓之鳥一樣在他懷里瑟瑟發抖,我會乖巧的回他。
「我會聽話,不要,不要讓更多的人看到。」
多可笑啊,我真的看到抓奸在床的證據,還是得答應他結婚的要求。
他像是摸一條聽話的小狗一樣,撫摸著我的頭。
「這就乖了,下午陪你去看婚紗,本來想給你最好的,定制款,現在結婚時間急,就只能選些現成的款式了。」
「那我們結婚的事,會很多人都知道嗎?之前我已經通知婚禮取消。」
「我會安排,讓這場婚禮成為北城最豪華的婚禮,會人盡皆知。」
我跟江子宴要結婚的消息重新上了雜志。
京圈江少同姜家名媛,青梅竹馬、金童玉女,修成正果,世紀婚禮即將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