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批準,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愣著幹什麽,快去呀。”
“對不起,逸塵。”江之航滿心愧疚,卻也不敢再耽擱,親親他的,說了句“我會盡快回來”,便匆匆上車駛離別墅。
趕到酒店,按了半天鈴沒人應門。江之航著了慌,樓層服務員打開門進去,發現白鷺飛滿臉通紅地癱在床上,已經陷迷糊狀態。
江之航心跳驟停了一拍,急忙把他送進附近醫院,測溫、驗、拍片,一番折騰,檢查結果是冒引起發燒,幸好送醫及時並無大礙。
手背上紮著鹽水針的白鷺飛看上去分外脆弱,江之航給老包報了平安就守在病床邊寸步未離,慶幸之餘不免有些後怕,想到他如今又孤苦伶仃,生病都差點沒人過問,不由更生出幾分憐。承著再次分手之痛的他,在自己麵前卻總是笑語盈盈,從未流過哀傷緒。這麽好的人,那個男人怎麽就不懂珍惜呢?如果是自己……
方逸塵的臉突然在腦海中閃現,江之航出去的手在半空頓了一下,慢慢回來,暗自為自己的想法愧。
兩瓶鹽水掛下去,白鷺飛人還虛弱,神誌倒是清醒了,江之航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把他送回酒店安頓好,餐廳送了份粥,扶他坐起來吃。
白鷺飛嚐了一口,搖頭,“沒你做的好吃。”
“那我真該親自下廚。”
“別,你去了讓那些大廚麵何存?”
“下次去老包家做。”
“算了,萬一包哥吃了也惦記上,有你累的。”白鷺飛調皮地笑笑。
江之航明白他的意思,也報以一笑,隨後閑扯了幾句有的沒的,看著他吃完,接過碗勺放到桌上。
白鷺飛看看表,催他,“你快回去吧,別耽誤吃晚飯。”
江之航也沒堅持,出來幾個小時,都夠機場兩個來回了,指著醫生配的藥一盒盒叮囑了用法用量,便告辭回家。
正趕上晚飯,葉葳一見他就衝馮牧野喊,“我說江大哥一定回來吧?你就不肯多做點菜。”
馮牧野眼睛斜斜一瞄,似笑非笑,“我以為江先生這麽地跑過去,人家自然會招待他吃飯。”
話語裏的諷刺很明顯,江之航有些赧然,掩飾著圓謊,“他們一家人,我夾在中間不太合適。”說著快步走到方逸塵邊,關心地問:“檢查結果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好了,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方逸塵含笑看著他。
“太好了!”江之航蹲下去抱住他,“今天如果不是我有事,就可以在外麵好好慶祝慶祝。”
“急什麽,再過半個月就是你生日,一起慶祝好了。”
“也好,到時請上雪原和。要是藍醫生也能來就更好了,真該好好謝謝他!”
葉葳興地,“爺,我們搞個PARTY吧!牧野,你快約一下藍醫生,他說過要來我們家,怎麽一去不複返?”
“想他了?那你去約,不過他家小人拳腳厲害,你這小板估計夠嗆。”
“誰說我想他了,我就順著江大哥的話提一下都不行?”
“這都看不出來?牧野吃醋了唄。”江之航開著玩笑,舀了一勺蟹黃豆腐羹喂方逸塵。
“他這是典型的‘隻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自己經常跟藍醫生通電話。”
馮牧野好笑地說,“那你倒是吃醋給我看看。”
“誰像你這麽斤斤計較。你還不去加幾個菜?”
江之航忙說:“不用麻煩,我隨便吃點就行。”
“我也懶得再手,你們慢慢吃。”馮牧野拉著葉葳離開餐廳。
“牧野好像心不好?”江之航覺他的態度很不對勁,以前就算不待見,表麵的客套總還維持的。
“也許吧,不管……”方逸塵按下他的肩膀,哺了幾牛到他裏。
江之航連同他的一起噙住,細細吮了一番。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食,一頓飯直吃到渾然忘了時間。
第33章
夜裏方逸塵口,江之航披下床走到茶水間,卻見馮牧野也在倒水。
江之航跟他打了聲招呼,“這麽巧?”
“小葳口。”
“逸塵也是。”江之航說著覺自己也有些口幹,接好水先喝了兩口。
“可能我今天打翻鹽罐了。”
江之航笑道:“你倒認得快,不過菜確實鹹了點。”
“做錯了當然要認,兩麵三刀我做不來。”馮牧野淡淡地說。
江之航心頭微微一,覺得他好像已經掌握了什麽,不敢貿然接話,隻將詢問的眼神投向他。
“世上沒有天無,何況你並不擅長掩飾。”馮牧野迎視著他,眼中著怒意和不屑。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雖然早就了解馮牧野不簡單,似乎沒有能瞞過他的事,但江之航還是忍不住想知道自己哪裏了馬腳。
“你連續幾次晚歸,我就在懷疑。而且我在你上聞到過一奇怪的香味,開始以為是香水,後來看到小葳拿回來的蠟燭,才知道原來你這段時間真的一直在‘onenight’出。其實偶爾去看看朋友也無可厚非,但能讓你頻繁往哪裏跑的,不用我指名道姓了吧?還有,今天你的謊言實在很拙劣。”
原來問題出在玫瑰蠟。江之航沒想到竟是被這麽個微不足道的小擺設出賣,懊惱地垂下頭,低聲懇求,“請不要告訴逸塵,我保證不會對不起他。”
馮牧野冷哼一聲,譏嘲,“我沒傻到為了不相幹的人惹爺傷心。不過不是每個人都像小葳這麽好糊弄,你好自為之!”說完,目不斜視地從他麵前走過。
江之航忽然想起方逸塵也曾質疑過自己上的味道,心中一凜。鎮定下來再想,沒看出他有異樣,如果他知道了,不可能還保持冷靜。隻要馮牧野不揭發,應該還有時間來理小飛的事。
這樣想著,才又稍稍心安。
然而事態並未如江之航所預想的發展,方逸塵沒有給他這個時間。
方逸塵回去上班後,兩人基本同進同出,江之航的自由大打折扣。不便溜去酒吧了解白鷺飛的近況,難免牽牽掛掛,向老包打聽了仍不放心,總要親眼看到病愈了才好。但又不忍再找借口欺騙方逸塵,實在糾結得很。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江之航終於決定和盤托出。看形白鷺飛短期不會離開S市,很可能會還留下來工作,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不如早點解開這個結。不管方逸塵能不能諒解,主坦白總還有回旋的餘地,等他發現隻怕又鬧到不可收拾。
不巧這天有個供應商邀請方逸塵吃飯。他商業上的關係都經營得很不錯,消失一年回來,人家隻當他真出國進修,非要為他接風洗塵,趁機結結。
方逸塵推不過,隻得赴約,臨走跟江之航說:“萬一喝多了,你來接我。”
“隨時待命。”江之航替他打開車門,讓他坐進去。
方逸塵扯住他的領帶,拉他彎下腰,江之航心領神會,笑著親了親他的,方逸塵這才滿意地開車離開。
江之航目送他的車駛出停車場,輕輕歎了口氣,過了今夜,不知道積蓄的勇氣是不是還存在。
回家路上小鬼發來信息,說今天生日,問他方不方便過去喝杯酒。江之航又是一歎,小鬼想必很希自己去,卻也理解自己行限,所以先小心試探。
小孩子都把生日看得很重要,不去未免太說不過去,反正方逸塵沒這麽快結束,小坐片刻也不至於不方便。江之航買了個迪奧手機做禮,直奔酒吧而去。◆思◆兔◆網◆
小鬼見到他果然很興,直嚷嚷“江大哥真給麵子”,老包笑罵:“小東西膽子大了,背著我約別的男人。”
江之航送了禮,看小鬼興高采烈地跑進卡座和小朋友拚酒,眼神就轉到在吧臺裏麵調酒的白鷺飛上。
“怎麽樣?”
“那天掛完鹽水就好了,謝謝你。”客人多,白鷺飛和他說著話,手上忙個不停。
老包搭住江之航的肩,轉個背對白鷺飛,“別打擾小飛工作。”
“正式招聘了嗎?”
“他願意我隨時收。說實話我很想留他,不然你說他去哪裏?”
“怎麽又鬧分手?”
“他隻說吵架。”老包搖頭,“能把人氣到離家出走,我看那男人不是什麽好貨,不如分了。”
“他很那個男人。”
“再也經不起折騰,我倒是覺得小飛有點灰心了,如果邊有個人,也許他就會忘記那混蛋。”
江之航沉默地端著酒杯,老包的暗示他很明白,可是他已經沒有把握機會的資格。一年多前,白鷺飛放下不男朋友,一年多後,他放不下方逸塵。對白鷺飛的,由當初迫於無奈的深埋心底,轉變為一種沉澱的,也許將永遠占有一席之地,也許還會被牽心緒,卻不再有得到回應的。
老包看他不語,聰明地中斷了這個話題,轉而聊起和小鬼的生活瑣事,說到趣,樂不可支,眼角眉梢幸福滿溢。
小鬼跑過來一手一個,把他們扯去切蛋糕。一群人顯然喝高了,年輕人又放得開,圍住江之航上下其手有之,投懷送抱有之,搞得他狼狽不已。老包“哈哈”大笑,撥開人群助他突出重圍回到吧臺。
白鷺飛大概看到了這景,看他坐下呼氣,笑著說:“那些人賺了,吃到大帥哥的豆腐。”
“現在豆腐在這裏,你吃不吃?”
“我才不啃老豆腐。”
“那來點的。”江之航把一紙碟蛋糕推到他麵前,“我被揩了不油才搶到這麽一塊。”
“那我得把它做標本來紀念。”
“最好的紀念是吃到肚子裏。”江之航舀起一小勺,“很樂意為您效勞。”
白鷺飛也不忸怩,大大方方把送到邊的油吃了,正要咽下去,突然睜大眼睛,整個人如遭電擊般僵住。
江之航本能地回頭看,手一抖,小勺子掉到地上。
後是臉沉得幾乎滴出水來的方逸塵。
“逸……逸塵……”江之航喃喃喚著,腦子裏“嗡”的一聲混沌一片,下意識地站起來,想要迎上去,腳底卻粘在原地不能彈。
方逸塵本不理他,一雙眼睛銳利地盯著白鷺飛,一步步靠近吧臺。
白鷺飛很張。他想過方逸塵可能有一天會找上門來,卻沒想到是在這種形下。雖然自己和江之航清清白白,剛才的場麵在別人眼裏也算不了什麽,但方逸塵一向視自己為洪水猛,區區一個作就足夠他浮想聯翩。自己不要,大不了再被趕走一次,可是江之航……不知道會遭到怎樣的責難?
方逸塵忽然展出一個微笑,仿佛對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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